皇后翻看着账本,连着好几页后,她用力合上,揉了揉有些发胀地头。
“娘娘可是累着了?”孙姑姑接过账本,递给一旁跪着的太监,走到皇后身侧给她揉着太阳穴。
“渊儿成亲已有数十日了,眼看着皇上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本宫心烦意乱啊......”皇后长叹一气,“不知茹贵妃又会有什么动作......”
“昨日皇上召见了长孙公庆,奴婢远远瞧上一眼,身姿挺拔风流倜傥。”孙姑姑说着,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长孙家的小公子,本宫听渊儿提起过,今年好像也不过才十八,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可惜啊......他们长孙家一直都与茹贵妃亲近......”
皇后声音戛然而止,拉开孙姑姑的手,“本宫记得,长孙公庆还未娶妻生子?”
“确实有此事。”孙姑姑点点头,“娘娘,依奴婢之见,您既然不想苏小姐进宫,不如撮合她与长孙公子的婚事如何?
一来,既可让王爷放弃纳苏小姐为妾的想法,二来还能破坏长孙家与茹贵妃的关系,拉拢长孙家的势力。”
皇后张张嘴,想反驳,可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姑姑说得并不无道理,且长孙家是开国以来的忠臣,颇受皇上重用,能将其拉拢进他们阵营,百利而无一害。
“这桩婚事就算能成,也不能由本宫出面。”皇后只觉头痛欲裂,“本宫......本宫也得顾及清晓的感受。”
“苏小姐会理解的。”孙姑姑轻声说完,又继续揉着皇后的头。
洛亲王府,书房——
林熙岚站在顾渊书桌边研磨,低垂着眉眼,额角几缕发丝垂落,俨然一幅和谐温馨图。
阿觅敲敲门,走进屋内,“王爷,奴才有钥匙禀报。”
他说罢,余光扫了眼林熙岚。
顾渊会意,道,“熙岚,你去帮本王泡杯茶吧。”
“是,王爷。”林熙岚懂事地点点头,行礼退出屋内。
见人走远,阿觅才开口道,“奴才顺藤摸瓜,追查三月,不仅查出阿愉的身份,还有......苏大人当年的死因。”
顾渊捏紧手中的笔,合上奏折,“说说看。”
“当年苏大人治水时,是被人暗害,推下河的。”
顾渊眯了眯眼,靠在椅背上。对于苏文滨是被暗算这事,他并不意外。毕竟当时苏文滨正受皇上重用,加之其父亲在朝中地位显赫,谁不敬苏家三分。
他甚至都有想过,此事是不是父皇出手,为的就是保皇权不被影响。
“可是知谁干的?”
“长孙余。”
“!!!”顾渊瞬间坐直身体。“你说谁?!”
“王爷,您说此事会不会与五皇子有所牵连?”
顾渊脸色黑如墨,他摇摇头,“当年父皇没有追究,只是后赏了苏家,就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苏文滨的死,于他而言并无坏处。现今就算我们查出来了,父皇也不会作出处理,反而会指责我将陈年往事翻出来,置他于不仁不义之地。”
阿觅似懂非懂点点头,“还有阿愉公子一事......”
“说。”
“或许我们不该称呼他为阿愉,而是......宋愉安。”
顾渊微微蹙眉,“宋愉安?”
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他记得在哪里听过。
“敬柔公主原本应该嫁的男子,是南国那个被夺权的小皇帝,也叫宋愉安。”阿觅提醒道。
顾渊顿时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见阿觅不似说谎的样子,他顿时失去全部的力气,跌坐回椅子上,嘴里不断喃喃,“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奴才拿着他的画像一路往南,直至锦州城附近,才终于问出有人见过画像上的男子。当年南国先帝驾崩前一年,曾带着一位皇子上山祈福,不少锦州城百姓都见过。奴才担心事情过去一年多,难免会有记错的可能,一连问了好些人。”
顾渊闭了闭眼,捏紧椅子扶手。若阿愉真的是什么南国皇帝,那苏清晓知不知道宋愉安的身份?
应该是不知的,否则依照苏清晓的性子,不仅会和宋愉安断绝一切来往,更是会想法子让他把顾柠带出来。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晓晓。”
阿觅愣了片刻,道,“可是,若是将宋愉安的身份告诉给苏小姐,那不是能引得苏小姐厌弃他么?”
顾渊摇摇头,“眼下她这样看重宋愉安,要是知道他一直在欺瞒她,甚至是利用她,她会伤心的。”
说罢,他自己的愣住了。“本王也真是疯了......”顾渊苦笑几声,“一切皆以晓晓感受为主。”
“是......”
一连出了好几天的太阳,却没带来一丝暖意,天气越发得冷了,已是到了出门不带暖手炉便会瑟瑟发抖的日子。
宋愉安将雪人鼻子安好,一脸邀功地看向坐在院子里的苏清晓。十五在她脚边打滚,身上沾了不少雪。
趁着它还没被冻坏前,苏清晓将它抱起,拍掉十五身上的积雪,围在怀中。
“阿愉很喜欢下雪天?”苏清晓笑得眉眼弯弯,这样惬意的日子,让她过上一辈子她都不腻。
“没见过,当然就......”宋愉安的声音戛然而止,本来还笑着的嘴角渐渐沉下来。
“没见过?”苏清晓有些惊讶,“你从前是......”
北国大多地区一到冬日都是大雪漫天,只有在靠近南国的一小部分地方,才难见大雪天。
“我......”宋愉安抿抿唇,“我曾服侍过的主子他们,觉得我样貌生得好看,担心有人将我偷走拿去卖了,所以......除了必要时候,都是将我锁在地下室里。”
说着,他目光看向坐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的秦青。
秦青与他对视一眼,轻咳两声,“是啊......且后来府中公子到了适婚年龄,夫人担心......阿愉的样貌会将本来看上公子的女子抢了去,所以更不允许阿愉外出了。”
苏清晓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这世间真的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姐姐是不知人心之坏!”宋愉安欲言又止,眼角掉出两滴泪,又被他很快抹去,“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有姐姐,我再也不用过什么担惊受怕的日子。”
苏清晓仔细想想,这件事倒的确不是没有可能。她身处后宫多年,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人都见得多了,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世间会有这样的人,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样想通之后,她反倒是心疼起宋愉安来。“我说过,苏府就是你的家。在这里,别说是堆雪人,你想如何就如何。”
“果真?”宋愉安顿时睁大眼睛,整个眸子都亮了。
苏清晓有点后悔话说得太快,毕竟她也不是神仙,万一阿愉把天捅下来,她还真没法儿像女娲那样补天。
不过,阿愉又能闯出什么祸来呢。
苏清晓无奈笑笑,她的担心分明就是多此一举嘛。
苏府大门的一个侍卫领着两个小丫鬟走进府内,“小姐,这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两个丫鬟。”
侍卫话音刚落,那两个丫鬟一一自我介绍道,
“奴婢阿芷,”
“奴婢阿若,”
“见过苏小姐。”
阿芷和阿若是一对双胞胎,两人模样相似,只是阿芷眉心有一颗血红的朱砂痣。二人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苏清晓眉头微蹙,“确定是姑母派来的?”她怎么从未见过?
阿芷从衣襟取出一封被小心放置的信件,递给苏清晓,“奴婢和奴婢的妹妹是上个月才被内务府选中入宫的丫鬟,家境贫寒。皇后娘娘心疼奴婢和奴婢妹妹的遭遇,便写下此信,让奴婢们来找您。”
信件首页就印着皇后的专属印章,苏清晓半信半疑地接过,打开。
信中无疑是讲明阿芷和阿若的身份,这的确是皇后的亲笔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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