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解决那个琴魔是吧?”白榆道。
西厢房里,许嘉音坐在正首,按说这原本该是个气势压人的位置,但因为其他六人要么坐到了桌子上,要么站着而显得弱小无助。
他刚刚已经说明了自己的需求:请白榆几人帮忙完成师门任务——解决宗门败类。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挑中我们?”白榆抱臂,居高临下看他。
要说看功夫,他们一行人中,许嘉音就只和竺晏交过手,竺晏的武功也没高出许嘉音多少,他在定皋城待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个武功高的人都没遇着。而且他与路家关系不错,大可直接向路家求助。
许嘉音叹道:“几位有所不知,我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兄之所以有琴魔这么一个名号就是因为他是个琴痴,在清音门时就常拉着同门比拼琴艺,叛出后逃入山中,不知从哪请的高人设了机关术,这琴艺比不过的也没法见着他,更别提与他交手了。”
他看了眼靠在桌上背对着他的江崇,心道:这位江公子是他平生所见之人中琴艺最高的,就是师门上下也没几个能比上他,如果他能去的话,他们定是可以顺利见着琴魔的。
一时没人接话,许嘉音急道:“我愿意支付报酬。”说着,他比了一个三。
白榆:“三十两?”
“三百两。”许嘉音道。
他之前和其他派来解决琴魔的同门联系过。大家都是见不着琴魔的人,纷纷表示,如果能请到帮手,愿倾囊相助。算上同门们给的,还有这些时日攒的,再借一借,他能凑出三百两,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江崇听见这话立即转身,一口应承下来:“成交。”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薛明辉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对江崇说这句话的一天。
江崇没管他,对许嘉音道:“先付定金,就收你五十两。”
薛明辉这次却相当执着,没好气道:“你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就能答应呢?要是有什么问题……”
趁他说话的工夫,许嘉音已经将五十两塞给江崇了。他无比庆幸自己今天带银子了,看薛明辉反对的这么激烈,只怕他再慢几分事情就要吹了。
见江崇只顾着清点银子,薛明辉声音不免高了些:“江崇,你把银子还给许公子,这事我们不能答应。”
相比于薛明辉的着急,江崇很是平静,他把银子放到薛明辉手中,冷静陈述:“这里是五十两,比我们前几日赚的加起来都要多。”
薛明辉道:“我们今天不是才赚了十两?”路家出手大方,一次演奏就给他们包了十两。虽说刚开始那两天赚的少,但也不至于几天加一块都没有五十两吧。
想是这样想,薛明辉还是自个心算一遍,发现还真是没到五十两,只有四十余两。
不过他还是觉得不行,把银子放到许嘉音手中,道:“那也不成。”
江崇没说话。许嘉音捧着银子像捧着火炭,东张西望只盼着有人能收下。白榆示意竺晏接过,他当即松了口气,不好开口就频频点头示意。
盛元冉将一切看在眼中。她心底是认同薛明辉的看法的,可是也不想让薛明辉和江崇吵起来。想到事情的源头,她道:“许公子,你只说这琴魔是你们清音门弃徒,可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逐出去的。”
“不错,你快讲清,不能有一丝隐瞒,不然我们是绝不会答应此事的。”薛明辉道。
许嘉音自然不会隐瞒,从头到尾讲明白了。
琴魔原是清音门一位长老的弟子,初接触七弦琴就爱不释手,爱琴爱到近乎疯魔。在清音门时就常与同门切磋琴艺,别人要与他比试,也得先跟他比过琴艺。后面下山历练,更是直接将师门任务抛之脑后,一心寻访各地有名的琴师,四处同人切磋琴艺。
清音门虽然教授琴艺,但毕竟不是奔着让弟子当琴师去的,水平自然比不上各地成名的琴师。拜访了几位琴师之后,琴魔在清音门获得的自信一下荡然无存,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不骄不躁、闻过则喜的性子,倒是有些眼高手低,接连输了几次之后整个人一身戾气。在又一次输琴之后,因为那位琴师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说话不中听了些,琴魔就将人杀害了,并盗走了琴师的琴,别人问起时就说是那名琴师与他一见如故,感叹于他琴艺上的天赋,故赠琴于他。
那位琴师住的远隔尘世,过了许久,都没人发现他已经死了。琴魔尝到甜头,行事愈发猖狂,再拜访琴师时,凡有不顺心的地方就将人杀了,有时是因为一句话,有时是因为一个举动,有时却是因为琴师家中栽的花他不喜欢。
也是这些琴师住的都远,近乎算是隐居了,事情才一直没被人发现。后来琴魔有次失手,有位琴师侥幸活下来了,世人才知他的恶行。
清音门当即逐他出门,琴魔的师父自请辞去长老一职,现在还在师门后山赎罪。之后清音门广发告令,悬赏琴魔性命与其下落,并四派弟子。许嘉音就是出来寻找琴魔弟子的一员。
找到琴魔之后,他立即发信回师门,因着临近武林大会,师门长辈抽不开身,便派了更多弟子过来,让他们务必清理门户。
不过没想到来了七八个,没一个见着琴魔的。也不知琴魔是从哪请的高人设的机关阵,他们琴艺比不过,便一直没能进去,在外面守了月余也没等着人出来,而带来的盘缠又用光了,万般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暂且离开,再做打算。
原本许嘉音都要放弃了,准备写信回师门告知消息后等着挨骂,没想到竟被他等到了转机!
等他说完,盛元冉和薛明辉已十分气愤。盛元冉道:“这等恶人,怎么能留他存活于世!”
薛明辉道:“正是如此!许公子,你放心,就算不要银子我们也会帮你。”
白榆闻言忙道:“银子还是要收的,这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自然自然,银子该收。几位侠义心肠愿意襄助,我心中不胜感激,又怎能做那小人,连些银子都舍不得。”许嘉音起身朝众人一揖。
这话非常上道,几人听得心情舒畅,当下就开始问起琴魔事宜,知道了琴魔下落与可能的弱点后,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带着许嘉音准备好的盘缠出发了。
琴魔藏匿的地方离定皋城不算远,就在定皋城东边的东君山脉之中。东君山脉绵延几百里,许嘉音特地给他们说明了路线和方案,建议几人先到东君镇歇一晚,次日白天再进东君山。
当日下午,白榆几人顺利抵达东君镇。
一进镇子,就是各类叫卖声——东君糕、东君刀、东君鞋……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凡是街上卖的东西都恨不能与“东君”二字扯上关系。
“东君?”白榆喃喃自语,听着倒有些像个人名。
旁边是一个卖雕像小牌的摊子,摊主朝几人大力吹嘘自己的商品:“几位是初次来咱们东君镇吧,那可一定不能错过我们这的东君像,买回家去摆着有驱邪避秽的效用,我们这家家户户都摆呢。要是觉得雕像不好带走也可以看看东君牌,功效都是一样的,戴在身上还能保命护身。”
白榆走过去看,只见摊上雕像雕的都是同一人,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名字——东君。
她又拿起挂着的木牌。木牌一面刻着一名鸾姿凤态的女仙,手握折柳向外抛洒露水,另一面则是几个字:东君赐福。
“师父,还有另一种。”竺晏将一块木牌递给她。
白榆接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东君消灾四字,她翻到另一面,上面的女仙这回手中拿着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横眉冷目,瞧着却并不可怖,反倒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这牌子怎么卖?”薛明辉问道,几人全都过来了。
摊主看见这么多人笑开了花,伸出五根手指头,道:“五文一个,童叟无欺。”
江崇拿起一张木牌,摩挲两下,道:“这只是最便宜的桃木,雕像刻的也有些粗糙,五文钱不值。”
摊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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