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鸡毛蒜皮的事来烦她,定然是乔、蒋设计撺掇的。
先把这第一批解决了再说,孟淮妴把飞刀一甩,直中一女子发髻。
那女子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却听一道冷漠的声音问起:“我扔的飞刀,准吗?”
无人敢说不准,不仅是瘫在地上的女子,其余女子也都失魂地狂点着头:“准,准……”
孟淮妴唇角微勾,笑容甚浅:“走吧,诸位。”
众人心中猛地一跳,见她目光如妖,直视前方,像在送蝼蚁上路。
而她们,就是蝼蚁。
“走吧”就像是魔鬼发出的一道催命符,环绕在每个人心头,一时都不知如何求饶。
明明是十几活人聚集的地方,却静如坟场,个个内心紧张恐惧,面色灰败胜过死人。
无人敢带头搭话,也不敢真的走,气氛就越来越压抑。
“哈哈~”
就这么压抑了许久之后,一声愉悦的轻笑撕破这份平静,只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这笑声越轻快,越让人心头发毛。
孟淮妴与她们如在两个世界,自顾笑得灿烂。只有园中的夏花听懂她的愉悦,开得热烈,多情地为她妆点世界。
在所有人都敛声屏气等待一道决定生死的指令中,只听那笑声止,主人道:“我是官,诸位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就听起来满满的危险,似魔鬼的戏弄呢?
眼见气氛要越发冷下去,孟淮妴终于不再吓她们,她打开一把全拉山水图象牙折扇,姿态闲适迈步而去:“诸位请跟上。”
并没有带着人去她们所幻想的可怖之地,而是来到了客栈大门前。
此地人来人往,她对小二道:“可有锣?”
小二很机灵,很快取来,还主动道:“郡主大人有什么吩咐?”
孟淮妴没有客气,指示道:“敲,把百姓都吸引来。”
小二照办。
铜锣响了两分钟,百姓聚集过来。
孟淮妴拱手面对众人,不同于方才在花园内的态度,此刻她看起来亲切谦逊极了:“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些难题未决,孟某虽有些智慧,可哪及百家之智,特来请教一二。”
这话吊足了百姓的胃口,建国以来连中六元者可是屈指可数,每一个人都人尽皆知。现在听这状元君这么说,他们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难倒她。也跃跃欲试,想以此扬名天下,成为比连中六元的状元君更聪慧的人物。
孟淮妴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十几名女子,道:“还请苦主们都说一说心中难处,大家齐心合力,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呢?”
见她换了个人似的,这些女人只觉得更加恐怖,上身不自觉地往后倾。
事态到这个地步,个人洁癖当暂时抛却。孟淮妴亲切伸出手,扶住其中一人的肩头,微笑安抚:“别急,就由你先说吧。”
那人身子发僵,觉有一铡刀当头,脖颈发凉,不敢拒绝,老实讲述起此前对孟淮妴讲过的冤屈。
这回,更是没人敢废话,个个言语简短,也不再只是“小花”“小黑”了,而是猪狗牛鸭的直呼物种。
当十几人一一讲完后,也才过了一刻钟多点。
百姓们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第七个开始,就渐渐没了兴趣。
怎么听到现在,还是这点子事?
加上家畜的这些事,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少有不接触的。初时的新鲜感,只是因为少见有人这样郑重其事地说出来,要以自己的意志为家畜做主的。
听多了,这份新鲜感就消磨光了。
等到全部讲完,百姓们的目光像挖土的锄头一样往十几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就……没了?
就这些?
他们张着个嘴面面相觑,又看看日头,这大太阳底下,咱们都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当确定之后,百姓们愤怒起来,指着十几人道:“他娘的,一群哪来的智障,浪费老子的时间!”
“大爷的,就这点破事也好意思烦扰郡主,我听着都脸上没光。”
“谁说不是呢!还这么多人一起来——郡主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库金县人民没这么蠢,她们一定都是外地来的!”
百姓们骂得对,这十几人能拿这点事来求办,确实挺智障的。
哪怕有人有耐心换个角度,能为这十几人的纯良心肠所感动,这份感动也经不起推敲,仔细一想,还是蠢了。
于是更加愤怒起来。
有人都气笑了:“她们是来唱戏的,还是来故意为难郡主的?”
十几人面色通红,被骂得心中委屈,却不敢还口,也无力还口,只觉得众人和家中不顾自己意愿的家人及可恶的邻居一样,都是一群坏人。
眼看着此事就这么圆满解决了,往后这十几人是没法子拿孟淮妴不管事去诋毁她,却突闻人群中有人嗤笑:“郡主好阴险的心思,这哪里是不够聪慧想请教咱们,分明是聪慧过了头,想利用咱们老百姓去做她手中的刀剑,刺向这十几个蠢货!”
“瞧她自己,倒是能尊贵大方地在一旁摇扇看着,端的是不染尘埃!”
听到直白的“阴险”和自称“咱们老百姓”,以及这人说话的调性,不难猜出,这是乔时济安排的。
暗处乔时济很是不甘,原想着孟淮妴解决不了这十几个女人的事情,也不会去解决……
“按照她的性子,应该把人赶出去,或是推到知县那才对!”
孟淮妴居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走。
乔时济感到可惜,若是那样,这些女人一定会不甘心,往后逮到机会只会夸大其词,到处讲述官员之间的互相推诿,尤其会指责孟淮妴这个绥匀郡主尸位素餐不管事。
无论她们口中说出的是不是人,等传开了去,别人都会认为是人。毕竟谁会相信,这十几个女人会蠢到把家畜的这点事告到绥匀郡主面前去?
不仅会被认为是人,还会被认为猪狗牛鸭之类的,都是人的代称。
他狠狠折断身边的花枝:“没想到她诡计多端,利用百姓,差点就废了我这步棋。”
有人提供思路,就会勾起人心更多想法。
客栈大门前,百姓们听到指责郡主的那段话,心中俱是一震,只觉得如梦初醒,虽不敢直接指责孟淮妴,但看向她的目光已带有不善。
瞧,郡主可不是悠闲地在摇着那名贵折扇吗?
倒叫自己冲锋陷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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