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船工立刻去了,嘴上却嘀咕着:“筛子似的,谁敢包?”
确实不敢,把人拖到房间后,二人犯起了愁,只能把孟淮妴还是趴着放,找来几块长巾叠好,置于她额下。
至于包扎,刀她们不敢拔,没法包。
其余人晓得有救后,都各自去找来了药水工具送来,但大家都不敢下手,生怕一不小心反倒把人治死了。
“我看,咱们不能乱动,还是按照她昨晚的安排,等到了塔上码头附近,她肯定有人接应!”
二人走出房间,看了看浪花,道:“这速度是不是慢了?”
她们把问题推到船的速度上,招呼人,一一替换掉踩轮已经开始疲累的船工,更加卖力地踩轮。
好在小船经过时,没有发现船外挂着一个人,众人松了口气。
无人注意,小船船头站着的一人,消失了。
机械船上,穆柒出现在房间内。
安排她的出现,只是为了给孟淮妴渡点内力。不过,若是孟淮妴死了,她的任务就变成了收尸。
船工既然把孟淮妴扶到房间,便说明她还活着,穆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背后插着的那把刀,实在触目惊心,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她没拔,覆上孟淮妴的双手,开始传内力。
一刻钟后,孟淮妴的意识终于可以支配身体了,可是肢体不好弯曲,她道:“扶我起来。”
穆柒收回手,正要去扶,门被突然打开,房中多了一人。
是拓火君。
她并不意外,小船上,拓火君和王沫就出现了。
拓火君提着一袋上好的药,递给穆柒,话是对孟淮妴说的:“此处找不到最好的药,且先用着。”
他的声音很轻,又湿又凉,带着点不悦和心疼的情绪。
穆柒却不接,只抱着胳膊,靠在一旁冷眼旁观。
拓火君收回手,坐在榻边,拿出剪刀,伸手就要把已经破布一般的衣裳剪开。
穆柒挡住剪刀,觉得他很碍事,皱眉拿走剪刀。
孟淮妴微微偏头,瞧见了,重复道:“扶我起来。”
拓火君也来了这件事,此刻她没功夫思考,身体回暖后,遍体的疼痛席卷,她只想先处理伤口。
拓火君眼疾手快,先穆柒一步,架着她的胳膊,扶她站立。
孟淮妴费劲地睁大双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心头微动,却仍颇有威严地对他道:“出去。”
拓火君明显一顿,没想到她还挺有力气,顺从地松手离开。
门关上,穆柒扶着她到了桌边,那里有船工们送来的药水工具。
都是些最差的,对重伤而言,收效甚微。但是无妨,桌屉里头,还放着她昨夜在客栈附近的药铺买的一些药水工具,药效也有中等了。
这艘船上,只有这一间房有榻,毫无疑问,船工会把她放到这。
她打开桌屉,拿起剪刀,自己剪开衣裳,再如何艰难,也没让穆柒协助。
伤重至此还不让人帮助,不是因不习惯和别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只是,她要的就是这份艰难的独自处理的痕迹。
等到前后的衣裳剪掉,后背上的衣裳,就成为被刀片支撑而挂着的状态了。
穆柒认真观察她的状态。
她微微点头,示意可以放手,穆柒这才松手,退到门口。
孟淮妴深吸口气,运起内力,一举把身前没入身体的刀片都给逼了出来。
这种没入身体的刀片,若是用工具取,就需要撑开伤口,是以用内力逼出才是最好的法子。
力虽然没有往后背使,但后背上的刀片也有一些不可避免的被逼出去。
顿时,又有新鲜血液流出。
她满头大汗,咬牙忍着痛,拿起各种药丸一并吞了,又用药水给自己脸上和身前处理伤口。背后的伤不好处理,也就随意地把药水顺着肩头倒。
桌屉内另有一身衣裳,血被止住后,她拿起披风,从正面反穿,于腰后系带,自己再挪到榻上,缓缓趴下。
穆柒有些担忧:“能撑到吗?还需要内力吗?”
“不用。”孟淮妴回得干脆,从声音中很难听出她命悬一线。
但她脸色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灰紫,这是毒素没有完全清除的迹象。
有很轻的敲门声响起,一听就是拓火君敲的,孟淮妴道:“开。”
穆柒将门打开后,拓火君嗅到房中浓重的血腥味和药材味,大步走到榻前,他此时已经明白,孟淮妴需要独自处理的痕迹,却还是忍不住道:“背上伤就不处理吗?”
料他已晓用意,都明白的事,再说一遍作甚?孟淮妴便没有回他。
拓火君心猛地一沉,还以为她有不测,蹲下身,小心地捧起她的头,对上了一双因为饱含痛苦而更加冰冷的眸子。
那双眸子像锋利的刀射着寒芒,直指面前这个不懂事地,乱动她的头的人。
脸上的伤痕虽然很轻,但足以添风雪。
伤者无畏,观者心痛。
拓火君把面具取下,一脸心疼与恐慌显现,眼中泪光又涌,他歉意道:“抱歉,我……”
见她脸色是中毒已深,便道,“我给你把脉。”
说着,他把手中的头轻轻放下。
看到他眼中袒露无疑的真心,孟淮妴胸腔有些发麻,额头垫在长巾上,眼睛与榻的距离还是很近,但她仍睁着眼,不肯眨动。
真心么……
她像一个初踏桃源的俗人,不知道怎么接。
数息后,她才道:“不用,死不了。”
“你怎知死不了?”拓火君的声音骤然提高,带着怒气,但又很快低下去,怒气退散,他温柔地问,“你怎知死不了?为何用这么冒险的法子?”
他又自责起来,“我就不该离开。”
“现在也很好。”孟淮妴的声音低低传出,不同于眼中的痛苦,听起来很正常,“你也来了。”
他能够与穆柒一同出现,说明他派了叶松或王沫在暗中跟着,这才知晓她的计划,现在出现。
被人跟踪不是好事,但近日的情况,有个暂为友方的绝顶高手在暗中,却是好事。
她不计较,也认可他是体贴,现在是有些感动的。
“不,”拓火君摇头,解释道,“若我不离开,是否可以劝你换个法子?”
“嗯?”
他沉默许久,才道:“哪怕暴露全部人手,与他们对抗,也好过这九死一生的局!”
纵使看不到孟淮妴的神色,他的眼睛也牢牢盯着,为这句话增添了几许深意。
孟淮妴只轻飘飘回他:“然后呢?最好的结果,是我的人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