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作证，伍月二十几年来就做过这一次坏事，结果一大早被人连番提醒。
许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捂嘴，“我开玩笑的。”
伍月试图缓解尴尬，问：“你男朋友呢？”
许穗嘟嘴：“他还有工作，一早赶飞机去了。”
那小情侣昨晚岂不是没能尽兴，伍月感到抱歉，过去拉她，“我们要去吃早餐，一起吧。”
在附近一家汤粉店用餐，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人不多。
伍月说着方言，替她们点餐。
许穗爱吃这边的各类新鲜丸子，店里包快递冷冻寄送，吃过饭后随便订了一些准备带回去。
伍月回头问徐前进：“你要不要带一些？”
徐前进：“这也算生日礼？”
伍月以为是要她请的意思，大方点头说：“可以。”
“行，那你挑给我。”他第一次真的让伍月付钱。
从店里出来，伍月接到伍爸的电话要回家，许穗闲得无事，要随伍月回镇上看素材。
等车间隙，徐前进去了趟药店，给她买了袋东西。
猜到大概是感冒药之类，伍月接过后上了车。
回到家里，许穗拿她电脑看拍出来的东西。
伍月给她倒了杯茶，从那袋东西里翻找出感冒药，里面物品齐全，连电子体温计都有。
瞥见一个粉色盒，在看清楚上面激凸大字的品牌名时，伍月脸烧起来，仿佛感冒加剧。
她捏着盒子像拿到个烫手山芋，给徐前进发微信。
伍月：[你买那个干嘛？]
徐前进：[还你师妹。]
徐前进：[药记得吃，注意看剂量。]
伍月打了个喷嚏，把药吃完。
许穗看得正认真：“师姐，这场拍得真好，到时候多剪一些进去呗。”
伍月回头，“好。”
她把盒子拿给许穗，“对了，这个还给你。”
许穗低头看了一眼：“我哪有那么小气，我早上就发发牢骚，怎么还……”
她说到一半微惊，口无遮拦：“我还以为你们用了，居然没有！徐前进他忍者吗？那么能忍？”
“……”伍月咳了两声，没否认：“是拆了，这个是新的。”
许穗眨眨眼，漾着笑问体验效果：“到底怎么样啊？”
伍月以为她问的是套套，认真作答：“尺寸不对，这盒好像太小了。”
“……”好毒啊，许穗立即讪讪闭上嘴。
伍月无心，但说的是实话，她记得徐前进哑着嗓说太勒，停在她耳边跟她科普计生用品是有尺寸大小的。
可惜她一句也听不进去，贴得实在太紧，她被密集的吻弄得失神，注意力更被冲腾时撞散。
下午她们没有出门，在房间里梳理了素材，商量后天回去的工作安排。
正做计划表，林嘉云在群里发来最新消息
林嘉云：[家人们，我辞职了！]
伍月第一个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请假，老板骂你了？]
林嘉云：[爆哭.jpg]
林嘉云：[本来就是试用期，早不想干了。]
伍月问：[做得不开心？]
林嘉云骂骂咧咧：[上班是坐牢，团建在周末，下班帮老板接儿子，上班帮老板娘查小三，我光退群都得退半个小时。]
林嘉云：[孙悟空摇头跺脚，烦死了.gif]
伍月：[那这工作不要也罢。]
林嘉云：[嗯。]
许穗斗志昂扬：[大家都那么厉害。]
许穗：[一起捡垃圾啊.jpg]
伍月忍俊不禁：[别人都是发一起走花路的。]
/
晚上在家里吃完饭，伍月送许穗出去搭车回酒店。
刚走回巷口，遇见邻居家的小孩骑着单车跟她打招呼。
——“姐姐，刚刚有个男生在巷口，好像是找你的。”
伍月正纳闷，手机震了下。
徐前进：[出来见一面。]
徐前进：[我明天的飞机。]
伍月朝四周看：[你在哪？]
徐前进：[你回头。]
他穿着她买的衣服，笔挺地伫站在不远处。
伍月没有犹豫，走过去问：“怎么突然着急要走？”
徐前进解释：“康复训练要按计划表走。”
时间很赶，伍月想起一开始说要她当地陪的事情。
“那你现在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带你去。”伍月拿手机想搜一下这座城市仍有营业的好去处，刚亮起的屏幕被他的手掌按住。
“不用忙了。”
徐前进一把拉住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覆盖她的。
“就近，你带我逛一逛镇子。”
伍月愣了下没拒绝，手任他拉着往前走，温度互相传递着。
小镇的生活节奏缓慢，穿梭过巷子，小时候觉得宽大的建筑，现在却觉得矮小，开在巷口的小卖铺，仍高挂着中秋节卖剩下的纸灯笼。
伍月说：“你来晚了，前几天还能看见小孩提灯笼到街上走街游，到处都是滴滴的声音。”
“你也会游灯笼吗？”
“小时候才会，以前还到桥上放孔明灯呢。”
徐前进问：“你小时候都生活在这里？”
伍月点头，手指指向她家里那栋自建房，“到高中以前我都自己住在那里，就那个小房子里。”
徐前进：“你自己住？”
伍月心里算了算时间：“准确来说是从五年级开始，那会我爸就到杭城开店了。”
徐前进默了会问：“五年级，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伍月不愿多谈：“一开始是寄住在叔叔婶婶家的。”
那时候伍爸把房子出租，租金交由她叔婶，再补些生活费，麻烦他们帮忙照顾伍月。
伍月那时住着堂姐的房间，堂姐上了大学，寒暑假才回来，看见自己的房间被占，生闷气闹绝食。
伍月能够理解，一间房间对女孩带来的安全感与重要性不言而喻，她打电话给伍爸，提出可以自己回家住。
一直持续到她到市里上高中，选择住宿后就很少回来了，大学就考到杭城了。
伍月刨去过程谈结论，笑着说：“后来就不是了，不过邻里邻居都认识，当时舒唯姐和她妈妈住隔壁，挺照顾我的。”
她轻描淡写，但其实，在不被命运眷顾的岁月里，她偶尔也会埋怨，如果有妈妈，是不是能圆满一些，难过的瞬间会不会少一些。
徐前进捕捉到她神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慢悠悠散着步，几户人家的门前都栽种着石榴树，石榴花在当地是吉祥植物，有辟邪的寓意。
浓绿中，枝头一簇红火傲然绽放，有位阿姨拿着剪刀要偷剪别人家的石榴花，因为够不上枝头，向他们求助。
伍月推了推徐前进：“你高，你试试。”
这种偷摘行为似乎不合理，徐前进照做，摘完阿姨说着方言跟他们道谢。
“说的什么？”他问。
伍月：“夸你又高又帅。”
徐前进不确定说：“可以这样随便摘？”
伍月笑而轻声：“嗯，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要偷偷摘的。”
他们漫无目的走，最后拐到老年活动中心，今天有节目，是村委举办的中老年人舞会。
灯都开着，一闪一闪烁动，头顶上一串灯笼和彩旗横三竖四，布置得像个露天版的舞厅。
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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