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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失控

小说:

蘸霜色

作者:

壶舟

分类:

现代言情

话音刚落,带着兵刃的羽林卫从四面八方闯了进来,将席面上的人团团围住,另有一队训练有素如密织的网,杀气腾腾地冲进内院,翻箱倒柜,大有抄家的架势。

众人当即慌乱起来,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胆战心惊地盯着面前白花花的刀子。

“三、三弟,你......你这是干什么?”柳乾安被这阵势吓得不轻,双腿发软,直愣愣地看着柳映舟。

柳映舟敛眉瞟向柳乾安,唇角弯了弯,道:“大哥不必惊慌。陛下命我观礼,如今礼成了,便想与大哥商讨一下家事。”

“家、家事?三弟的意思,为兄不明白......”柳乾安眼睛朝着煞气深重的羽林卫打转,声音颤抖。

“几月前,陛下赏赐了一座宅子,我思索着这样好的宅子,必要上等的家具古玩才能相配。放眼整个上京,谁库房里的古董珍稀能比得上大哥?这些年我不在家中,大哥想必又敛了许多。我看府里还是从前模样,怕是搁不下这么多宝物,不如置在我那里,正好给我那新宅子添些喜气。”

柳乾安眼角一抽,为难地看着他:“这......这,倒是不......”

柳映舟抬手打断他,目光落到他后厅里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是今日新收的礼,眉眼含笑道,“大哥,咱们兄弟一体,素来兄友弟恭,这礼金,便作三弟的乔迁之礼了吧。”

语罢,两三个羽林卫快速上前将那些礼金抬走了。

晏时序躲在折扇后面,露出两只精明的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柳乾安惊地说不出话,他他他......分明是来抢的!

眼见那些羽林卫手脚粗暴,连他日常躺的紫檀荷花纹矮榻都抬了出去,两句话功夫,偌大的郡公府都要被人搬空了,柳乾安心脏顿时如有刀剑在割。

郡公府后院的女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逃窜。前厅里却噤若寒蝉,无人敢与杀人不眨眼的羽林卫硬碰硬,皆胆战心惊地望着那一身白衣的柳大人。

柳乾安冷汗涔涔,“三弟,有话好好说,今日离之大喜,你这样做,他若是回来......”

柳映舟置若罔闻,乌春从后院来回禀,“大人,您要找的东西,属下并没有找到。”

柳映舟在众人惊慌失措的目光里,举止从容地又饮了一口酒,随后悠悠转头,对柳乾安道:“大哥要与我好好说?”

“这、这是自然。”

“那大哥可知我阿姐的识雨箫在何处?”

他面容温润,看不出恼怒的样子,可就是这轻飘飘的语气令柳乾安汗毛倒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柳映舟口中的阿姐,是前朝祈帝的明贵妃,名唤鲜音。她与柳映舟同母异父,并非柳国公的骨血。

当年,柳映舟生母俞氏嫁给了前朝的一名乐师,并育有一女,不久后乐师病死。

大祈民风开放,并不规束女子奉行三从四德,女子的地位甚于历朝历代。休夫再嫁者比比皆是,有才学而入朝为官的女子更不在少数。因而不久后俞氏便带着三岁的鲜音改嫁到国公府,做了已故柳国公的续弦,没多久俞氏便生下了柳映舟。

那管识雨箫是明贵妃生父的遗物,相传是南疆巫族人所赠,因此十分难得。当年她入宫时并未带走,一直存放在府里。直至江南俞氏全族被抄家,明贵妃在宫中焚宫自戕,这传世两百年的箫才到了柳乾安手上。

柳乾安面露难色,“那箫......”

为保住爵位和性命,新帝登基后,他暗地里往宫中进献了多少财宝,差点掏空了家底。他饶是再贪财也不能不惜命啊,那识雨箫是何等名贵,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呈入了东宫。

现在,他怎敢去找太子殿下要回?

一把带血的长刀闯入眼帘,柳乾安差点晃瞎了眼,登时站不稳软趴在地。

柳映舟起身,清朗的容色透着散漫他:“这箫贵重异常,若折损于大哥手上,我阿姐大抵也是不高兴的。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是!”那名唤乌春的羽林卫,已将刀架在柳乾安的脖子上,他瞧着刀刃上的血珠一颗颗往下滴,哆哆嗦嗦道:“我我想起来了,识雨箫在、在......”

“三弟!”张氏从后院匆匆赶来,一双眼睛充了血,连滚带爬冲上前来抓住柳映舟的衣摆,急道:“三弟,我知道那箫在何处,还请三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张氏发髻凌乱,显然也受了惊吓,却拼死护在柳乾安身前。

柳乾安大惊:“夫人你......”

张氏回头,咬着牙向柳乾安使了一个眼色。

柳映舟将两人动作纳入眼底,勾了勾唇角,“哦?大嫂知道?”

“是!那管箫价值连城,因而我将它放在了密室里,寻常人找不到。三弟若不信,可同我一道去取。”

柳映舟捋直他被张氏扯皱的衣衫,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意,“既如此,烦请大嫂引路。”

他回过头吩咐岑沅,“叫人将这剩下的席面收拾好,你知道该送去哪里。”

岑沅了然,颔首道:“是。”

*

喜房内人影憧憧,送嫁侍女有条不紊地放置洞房所需的一应用具,她们的腰间都系了香囊,步履转圜之间,屋室盈香,不一会儿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清明端坐在喜床上,闻到陌生的气味,觉得有些闷,不知不觉出了一些汗。

她问离云:“外面闹哄哄的,是在做什么?”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外面有宾客在饮酒,难免会吵闹些。”离云捧来一小碟荔枝酥,温声哄她:“姑娘睡了大半日,还未进过食,现下将就用一些,垫一垫,不然要等到明早才能用膳呢。”

清明确实有些饿了,荔枝酥入口,甜而不腻,她吃了两口,便将糕点搁下。

她摸着陌生的织锦喜服,问:“我们下山了么?外面是庆贺是什么喜事?”

“姑娘睡迷糊了不成?”离云笑声如珠玉,“还能是什么喜事,这当然是姑娘成亲的大喜事呀!”

“我的?”清明惊了一下。

“才刚下了花轿,跨了火盆,姑娘就忘了?”

清明眼神茫然,摇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离云递给她擦拭唇边的糕点,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姑娘梦到什么了?”

“梦见秦嬷嬷在帮我药浴,”清明捂住脑袋,认真回想,“药水很烫,我怕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醒来,周围有好多人在说话,你和嬷嬷都在催我下轿子。”

离云思索了一会,这两个月里从不间断的药浴,以及那几日药师开的秘药,清明应当想不起往日的记忆,只会记得自己太师之女的身份。

她端来一碗豆蔻水,喂清明喝下,试探着问:“姑娘可还记得我们怎么下的山?”

清明面色平静,眼中茫然:“不记得了。”

听她如此说,离云不觉松了口气。

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讲与清明听,无非是下山治病,马车失了控,千辛万苦回了府,请了药师相看,说是邪气入体,需阴阳调和,否则药石枉然。

又因从前与明远侯定了亲,现下婚期已至,正好成婚调养。

清明讷讷地看着离云:“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离云看着清明,继续道:“这位新姑爷圣眷优容,有从龙之功,半年前陛下亲自赐婚,将姑娘许配给明远侯。那时姑娘心里还十分欢喜,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儿郎。因此特地去玉渡寺拜佛还愿,哪想那时便突发旧疾,只得在寺里静修。可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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