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也有童养夫一说,年龄差最少六岁,徐诺与孟钧差的三岁实在不值一提。
她后来也只在孟钧爬她窗户,向她表明心意那晚,有意无意点了一次,小郎君竟记到今日。
徐诺羞赧推开他,端起凉茶一饮而尽,掩饰着,故作嗔怒:“别想岔开话头,这事儿,我与你们三个心机玩意儿没完!”
孟钧心一横,夺过她的茶盏放下,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轻唤着:“诺阿姊......”
徐诺心神俱颤,不由蹦出在冀北时,宋涟清与她咬耳朵:“阿姊啊,当心些,十七八岁的小郎君,缠人得很。”
如今想来,确有道理。
“你且听我分析,若说三水哥一肚子坏水,陛下便是两肚子坏水,我孟钧与他们不同的,我最是听话,最是好哄,最好拿捏的。”
“阿姊留我这双面细作,保不齐能探听更多阴损招数,日后啊,咱们也能见招拆招,绝不再落入今日险境。”
小郎君本就生得俊俏,现下又是这般娇娇俏俏的撒娇模样,徐诺的孔雀颈热意高涨,“你......”
无声吞咽时,她脖颈处有纤细的青花开出,于满片嫣红里格外蛊惑人心。
孟钧低头轻吻那几条青花,却被娘子脖颈的热意灼烧,“噌”的一下抬起头,躲闪着恳求:“阿姊就留下我吧,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徐诺一心落在他这忸怩腼腆的反应上,戏谑调侃:“你将那些好哥哥放心里,人家倒好,直接将你踹湖里,往后还敢与他们掏心掏肺吗?”
孟钧旋即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去了,连忙摇头,“不敢了,不敢了,只有阿诺与涟清阿姊待我是实心的,他们,都是黑心的。”
徐诺轻哼了声,“你若一早便觉悟多好。”
*
隔日,熙和馆御赐的金字牌匾被撤下,这事儿不胫而走,槐店胡同、榆店胡同前后两条街无人不知。
宋管家迅速差侍女禀告宋涟清。
“娘子,娘子,出事了。”
宋涟清昨夜被迫歇得晚,隐约听见外头吵闹声,薄被褥无意识往耳边扯了几寸。
小娘子月眉不耐蹙起,裴照林醒得早,半支着脑袋侧躺着,见此,笑着抬手轻抚她的眉,待她拢着的眉梢平展,他才下床穿外衫。
架子床外侧一空,宋涟清陡然惊醒,他们昨夜还是回府了,现下,裴照林怎么能去开门?!
顾不得整理仪容,她披散着乌发匆匆下床,将将踏落地,腿脚棉花似的瘫软,整个人栽在地上,脑袋磕到了床头边的小箱柜。
柜上的烛台滚落,声响不小,外间侍女担忧问:“娘子不留意摔着了?严重吗?可要唤几个粗使婆子撞开门?”
宋涟清惊恐喝止:“不必!”
她吃痛轻揉额侧,羞耻窘迫感抵达极点,所幸,郎君绕过翠微屏风返回。
“徐家诺娘子撤下陛下御赐的牌匾,街坊四邻都知晓了,宋管家忧心有人会借此做文章,问娘子可要去劝阻?”
“好,待会儿便去。”
徐诺撤下朱屹赏的牌匾,定也知晓自己被他们算计了。
“可要唤院里的侍女来伺候梳洗?”
宋涟清警铃大作,“退下,叫她们统统退下。”
她鲜少在府里失态,侍女虽疑心,但只好照做,唤走潭竹苑所有人。
裴照林重新将人抱回架子床。
宋涟清嗔他一眼,“怎可滞留娘子闺房?你太不合规矩了!”
“从前你嫌我太规矩,如今又嫌我太不规矩,宋涟涟,我这般拿不出手吗?”裴照林吹了吹她额侧微微泛红的印子,笑问。
“一码归一码!”
郎君面上又露出勾人的笑意,宋涟清别过头,呵斥:“我要沐浴了,待会儿还要去寻阿诺,你快回去!”
裴照林识破她:“商量战术如何教训我?”
“......”
宋涟清心想: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
沐浴完,宋涟清差庖厨备了几道徐诺爱吃的新州菜。
春日换季,植染记库房许多轻薄绫罗绸缎,她挨个挑了几匹一并带至熙和馆。
“涟涟来就来了,带这么些东西,莫不是要与阿姊生分了?”
晌午时分,熙和馆暂且闭店,徐诺立马招呼人接下宋家人手里的食盒与布匹,热情领着宋涟清去后院的玉兰花厅。
“昨日害得阿姊白忧心忙活一场,小妹当赔罪的。”
饭菜布好,徐诺拉着宋涟清坐下,亲昵为她夹菜,思及三位郎君的荒唐行径,无名火又起,“涟涟何错之有?不过我说句不中听的,涟涟可莫要怪我。”
宋涟清今日本就是为她筹谋出气的,“阿姊只管说。”
徐诺不再憋着,“此番虽是陛下的手笔,裴思淼可全权首肯,这样不听话的郎君,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若不挫尽他的锐气,他往后还有得嚣张呢。”
“我也正有此意,还请阿姊帮我。”
宋涟清颇为赞同,附到她耳边,“申时,我会去西塘巷张媒人家里请她为菱菱说媒,顺道看几个大婚的好日子,待定下我与思淼的婚期,到时他来接亲,你便这样......”
听着她更阴损的招数,徐诺极力压下唇角,“涟涟真舍得?”
宋涟清掩饰轻咳一声,“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毛毛雨罢了,我素日待他太宽容,才致妻纲不振。”
“涟涟能这般想,最好不过。”
宋涟清脾气极为稳定,裴照林又那般心机,徐诺一直怕她委屈,如今看来,不必忧心了。
计划完毕,姊妹俩边用膳边聊了些大邺成亲礼仪事项。
谈及双方长辈,宋涟清劝阻她写信,“先前便是阿姊为我奔忙三书六礼,此番请江婶婶与徐世叔坐高堂,我怎好意思再让阿姊代劳?合适时日,我亲自为他们修书。”
徐诺只好依她,宋涟清想到旁的事,“对了,春闱过后,殿试也结束了,阿姊的表哥考得如何?”
江元的脾性与裴照林幼时很像,新州时,宋涟清对他的印象极深。
徐诺昨日气昏了头脑,也是今早才得了消息前去聊表贺意,“还成,中了进士的,不日便去翰林院当差,还要多亏了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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