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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新婚夜

小说:

祭司,我白月光呢?

作者:

拥风听乐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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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澄跃不知道侯夫人心下的盘算,她听见侯夫人的话,带着些无所畏惧的轻轻撇嘴,这样有些无礼的神态,在侯夫人面前也不加掩饰。

侯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子,顶着自己女儿的面容举止粗野,有些气恼。

她瞪了苏澄跃一眼,转身离开。

后边几天吃的喝的也照常给她送来,只是那些照顾侯府小姐的丫鬟们不见踪迹。

苏澄跃只要出门,身后就跟着三四个私兵。

不过他们不知道苏澄跃是“假千金”,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她一直没见过永安侯,每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闲逛。

就当是在嫂子屋里养伤了,不出去也省得看管她的人神经兮兮,生怕她“又逃婚”。

只是常常有人盯着,苏澄跃找不着时间舒展拳脚。

好在被迫安静下来,肩膀上的伤口不会因苏澄跃上蹿下跳而开裂,恢复起来也快。

苏澄跃从小到大一贯皮实,这伤口很快就结痂留疤了。

肩膀上的伤口,别人又看不见,苏澄跃也就懒得管它。

苏澄跃来了没几日,就看见侯府里挂上了写着喜字的红灯笼。

——看起来侯夫人是真心想让自己快些替她女儿跳火坑。

不过苏澄跃自信这火坑的火烧不到她身上,也乐得玩一次“扮新娘”的过家家。

结亲之日,艳阳高照。

苏澄跃头一次嫁人,很是兴奋,大清早就爬起来给自己化妆。

屋里摆着新娘华丽的礼服,但只有苏澄跃一人。

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在易容成侯府千金的基础上给自己画了个妆。

然后捧起喜服,一层一层的套到身上。

没过一会儿,侯夫人带着喜婆与全福人过来,就看见苏澄跃已经把自己打扮好坐在那里。

侯夫人看着苏澄跃,张了张嘴,又看了眼身边的全福人,最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

“走吧。”

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盖上。

因为易容的太像,侯夫人恍惚间仿佛在送自己女儿出嫁,红了眼眶。

苏澄跃开开心心的顶着红盖头,去玩她的过家家,丝毫没感受到身边人的悲伤。

迎亲队伍停在侯府门口。

因为永安侯的大小姐嫁给陆家是下嫁,所以陆家来得迎亲人很是隆重。

陆承远身体不好,但仍坚持前来迎亲,此时正在迎风咯血。

有看不上这个病秧子的,也有夸赞好男儿的,陆承远一并以笑应之。

不一会儿,新娘走了出来。

旁人也许看不出,但陆承远一眼就发现新娘步履轻快但沉稳,不像是委屈出嫁的闺阁小姐。

他敛眉深思着,脸上还挂着笑意。

轿起,迎得新娘。

.

红烛映着窗户上贴着的喜字。

新娘端坐在新床上。

苏澄跃这个姿势坐久了总觉得不舒服,便轻轻挪了挪屁股,却被身边立着的婆子小声呵斥。

她这从小到大被娇惯的脾气能忍?当即就在盖头下做了个鬼脸,干脆微微起身再重新坐下。

——她从小就不服管教,一身反骨。

那婆子是侯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派来照应的。

她知道苏澄跃不是自家小姐,对其也颇为轻慢。

苏澄跃在这方面是个人精儿,这婆子一跟她接触,她就能感受到这人的轻视。

她当然也不惯着这个老太婆,自己该干嘛干嘛。

没过一会儿,大群人涌了进来。

苏澄跃绷直了背,听到动静,心道:旁边起哄的人还不少。

略有些虚浮的脚步声向她靠近,苏澄跃看见一柄玉如意探到她的盖头下面,然后轻轻挑起。

苏澄跃抬头,望向这个病秧子。

他的脸色比前段时间路上遇到的时候差得多。

只是在喜庆艳红中给他添了些血色红润。

陆承远端来交杯酒,摆在苏澄跃面前。

苏澄跃成亲前并没有人来教导她,她也不太清楚该干什么,于是先干为敬——现在嫂子亲娘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她也替嫂子嫁了进来,自然没那么小心谨慎。

再说了,以苏澄跃的性子,每天坚持顶着妆已经是极限了,叫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她没准会暴起伤人。

于是乎众人面前就出现这样一幕——新娘子含羞带怯的拿起酒杯,干了。

虽然苏澄跃的动作设计,非常符合侯府小姐这一角色特征。

但在婚礼上,她的这个动作本身就是问题。

苏澄跃不知道大家怎么不说话了。

这要是在她自己的婚礼上,她指定要起来招呼大家一块喝酒。

嚷嚷着“谁不喝谁是孙子”的那种。

但是好歹还要顾及一下嫂子的形象,她就没吱声,只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陆承远。

陆承远勾唇,轻声道:“上杯是娘子口渴,这杯做交杯吧。”

言罢,他又倒了杯酒,拿起自己那杯伸臂示意苏澄跃。

苏澄跃跟着拿起酒杯伸出手臂。

陆承远手臂绕过苏澄跃的臂弯,俯身凑近酒杯,盯着苏澄跃含笑饮尽。

苏澄跃盯着陆承远似乎含着无数未尽情谊的双眸,连自己什么时候喝完的酒都不知道。

在人声鼎沸中,她怔怔看着陆承远,心想:他好像比我哥帅那么一点。

婚房里吵吵嚷嚷的人群陆续离开,只剩下新人与外间伺候的丫鬟。

陆承远坐在苏澄跃身边,看着她苦笑一声,叹道:

“你是永安侯嫡女,愿意下嫁于我,陆某已心满意足。”

他又握着苏澄跃的手说:“此身沉疴,怎敢误佳人。”

苏澄跃反手握紧他的手,深受感动的她没察觉身边男子浑身一僵。

她说:“不,额,勿要言弃,区区咳疾,何足挂齿!”

陆承远缓缓放松自己那瞬间紧绷的身体,又看着自己被捏的发青的手掌,心下是几分惊讶,嘴上却沮丧道:

“我已时日无多。”

苏澄跃道:“无妨,大丈夫......嗯,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劝慰的话,只能硬凑。

陆承远沉默地看着苏澄跃,那目光仿佛在说: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就在他看的苏澄跃如坐针毡时,终于展露笑颜,对她道:“娘子,你捏疼我了。”

苏澄跃低头看了眼陆承远已经快要发紫的手,立马撒开,忙道: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无事。”陆承远道,“我们宽衣休息吧。”

苏澄跃突然站起来,看向坐在身边的陆承远。

他目光清明,说这句话就像“你吃了吗”一样随意自然。

“你此身沉疴,不敢误佳人。”苏澄跃说,照搬他原句。

陆承远:......

他低头闷咳起来,双眸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苏澄跃立马凑过去,坐边上安抚他。

——万一人因为自己这句话咳死了,那可是大罪过。

陆承远咳了几下,声音渐歇,顺手将方才的帕子合拢收好。

苏澄跃匆匆瞥了一眼,不见血丝。

心道陆承远的咳疾可能有所好转。

接着就听见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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