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雀一瞧燕桓神色便知他心底恐是对那人不满,可他倒十分欣赏。
若是得不到,那便直接抢来,等拿到手了再说,否则什么也没有。
二人你来我往,假意寒暄一番,燕桓好似当真对这雀城十分感兴趣,夸天夸地,直将半雀夸的喜笑颜开。
燕桓却忽而感慨,:“听闻这雀城,建立之初乃是得神谕而成,可惜那初任城主英年早逝,如今倒是无法得见如今的繁华了。”
半雀闻言,露出无限怀念之色,“若是他得知,九泉之下也定是欣慰无比。”
燕桓还欲再说,半雀却是笑道:“贤侄,你朋友来了,怎的也不说说。一眼是我的手下,这一时没了……”
燕桓眉心一跳,立即站起身来,“城主放心,既是缺了一人,我自不会让城主少了人手。妖篁山下正巧产出一批新货,等过几日我便差人送来。”
这是又打着旗号来向他讨要东西了。燕桓心下不快,每逢遇见这城主便要与他说些有的没的,什么家长里短扯一番,可因着父辈关系,燕桓却不得不听他东扯西扯。
“贤侄有心了。”半雀笑呵呵,似是方才的不快似乎未曾出现过。
*
封无离同上官臻循着血月之光,却只看见一口枯井,枯井之下,白骨错落。
“……怎么是这儿?”上官臻不由地十分疑惑,对比内城却是荒无人烟一片。
没由来地,上官臻心口一颤,“小月不在这……”
“别慌,若此地寻不到,许是已离开。你现下不如回去先稳住合欢宗,以免不轨之人趁势而入。”封无离冷静劝慰道。
上官月虽说是医修,自身修为却并不弱,想来若真遇事不可无踪迹可寻,至少——也会与上官臻留有特殊的通信方法。
要么是暂时未来得及,要么便是担心牵扯合欢宗。
看着上官臻,她不禁想起了无忧。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两人相依为伴的日子,又何尝不是同上官臻与上官月相似呢?
上官臻有父母亲族,而她与无忧只有彼此。
若无无忧,她倒真是成了世外之人,不通情感,如石冰冷。
封无离心底一软,将这牵挂化为柔情,“若是遇事,可来寻我。”
说到底,此乃合欢宗内部之事,作为外人她不好插手,可作为昔日同门师妹的姐姐,她已着这名义还能帮上几分。
上官臻噙着双微红的眼点了点头,拜别了封无离。
身前少女早已离去,封无离对着枯井,指腹摩挲着剑,似是想缓解几分落寞。
可这微不可见的伤怀之情骤然被打断,燕桓传音已至。
“我这处已处理好,带着人速速出城。”
*
“人呢?”
刚跨入院门,燕桓便急不可耐的问道。若是能找到法子解了那蛊,他也不必同封无离时时性命相连。
封无离召出法器,银光闪烁,几息后一道人影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榻上人肥头大耳,断了只臂,嘴里正塞着一团布,眼里满是惊恐——正是“一眼。”
燕桓不由地啧了一声,“怕什么?你家城主叫你死,我们可是叫你活呢。”
要不是为了探听消息,他何须豁出面子同那城主演一番许久不见的亲戚作态。
什么大哥,真亏他好意思讲。
谁人不知,半雀是踩着李明绥的尸身登上了城主之位。
半雀原是李明绥手下,雀城众人皆知二人主仆情深,谁料一朝李明绥病重半雀便直接叛变夺了位置。
登位之后,还大张旗鼓的改了名,顺势一改新制。
雀城原不叫这名,而是依着魔族的喜好叫血魔窟,十分通俗易懂。城内魔族也是通行霸道,可半雀上台之后,倒是学了些人间做派,约束城内魔族行为。
虽说外头仍是传的雀城如何淫靡残虐,可里头与以前做派确实大相径庭。
除了仍旧我行我素的旧派,其余新派个个面上都将修真界那套衣冠楚楚学了个三四分像。
“唔——唔”
燕桓嫌弃地将一眼口中布团运用灵力挪开,“你若答得好,我也可让你从此脱离雀城。叫你从此做个闲散自由人,如何?”
“我……”
燕桓语气看似商量,眼神却是阴狠,仿若下一刻便要将人抽筋拔骨,一眼被盯地不由地瑟缩一番,蓦地碰到床榻边猛地一哆嗦,猛然想到这伤口是何处而来,连忙应道:“两位……两位想问什么,我都如实相告,只盼放我一条生路。”
一眼眉头因疼痛而皱地厉害,断掉的臂处因着外界而伤口崩裂。
封无离持剑而立,锋利的眉眼不由闪过一丝不耐。
若不是为了探听李明绥之事,她必不会留这人性命。
殿中之时,她借着障眼法造出一番因故杀人之态,实则留了一眼一命。不过,她确实没想到燕桓还同那城主相识。
“李明绥死后坟在何处?”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死去多年的前城主如今被问起,一眼沉溺声色犬马,早就不记得当年的主子,可对于李明绥死一事却是有些深刻,只因他死那年如今的城主半雀竟然一反常态学人间尘事为着昔日背叛的主子建了座陵墓,规格庞大与人间皇陵可堪一比。
谁也看不懂半雀,既是他杀了李明绥,却又耗费心力为他建陵墓。
一眼知道,半雀看似彬彬有礼的姿态之下满是疯狂。若是被半雀知晓,他定是不得好死,可转而又庆幸自己当年窥得一角,现下还能救下自己。
盯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两人,一眼还是狠下心,“在城主东南处,血月横挂之下。”
半雀寻仇是后事,如今还得保住自己的命,等传信于四眼,再顺势解决二人。
一眼转着眼珠子,掩盖住心里的算盘。可还没等他看清身前二人神色,下一瞬便咽了气。
燕桓拂了拂衣,“倒是便宜他死的这般痛快了。只是,这血都溅上我的衣袍,倒是怪晦气。封师姐,麻烦下次出剑看看我的位置行否?”
封无离却是没接这话,“何时再探?”
一眼所说的那处与上官臻所言之地一字不差。
血月之下,乃是新生。
所以,那日她所见的李明绥或许是新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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