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吉服冠、金线龙纹亮黄袍、貂皮端罩、朝带、羊皮皂靴,全套整齐摆放在面前,可她一见这套服饰便头疼不已,其将整个人禁锢在里,难以动弹,穿着实在难受。
她冷冷道:“先挂在屏风里。”
“可……”书兰欲言又止。
这一世她是第一次穿这服饰,书兰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想让她先试试衣服,可吉服是几月前宫里尚宫局女使替她量的身形,定做好基本就不让修改了,试与不试都一个样,何必多遭一番罪。
傍晚,祁玖满身酒气回到后院,刚进屋便锁定沈眠棠的位置,朝她趔趄走过去,“棠棠……”
他满脸红晕,眼神迷离,伸出双手环抱住她,主动解释道:“今日在帝师家里遇见几个同窗,多喝了几杯。”
鼻腔与嘴里呼出的热气惹得沈眠棠脖颈发痒,她微皱着眉,使劲推开他,“好了,过去喝点醒酒汤。”
听罢,他乖乖点点头,放开环扣的双手,坐在凳子上还转头看向她。
下午时他已派了人回府知会过,她猜测帝师留饭,估计是要喝上两杯,便提前让人准备了醒酒汤。
他的手肘抵着下巴,用调羹舀着汤,让它凉得快一些,可视线还在她的身上。
沈眠棠午膳后小睡了一会儿,下午才将那些该看的账本看完,晚膳后才有闲情逸致摆弄宫里送的花草。
她将手里的剪子递给诗兰,净了手才坐到桌旁。
督促他将醒酒汤喝完后,才打趣道:“同窗?不就是希弟?”
他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才道:“不止,本王还是认识些其他人的。”
沈眠棠故意拆穿他,“那你说来听听。”
“应朔,你还记得吧?咱俩成婚当日作诗极好的。”祁玖像是不服气般,推销着应朔,看来对他是满意极了。
纵使沈眠棠,也难能不认可此人是祁玖交往的最正经的人了。
附和着点了点头。
突然他拉过沈眠棠的手,“你说,若是明年春闱后,我向父皇举荐他,尚宜宁如何?”
沈眠棠刚到嘴里的茶水,冷不丁地又吐了出来,惊讶道:“你说什么?”
他接着自说自话,“正好明日让宜宁远远瞧上一眼。”
见他像是已经下了决心似的,她连忙出声制止:“不行!”
他酒醒了一大半,反问道:“为什么?”
“应朔早有了婚约,总不好拆人姻缘吧?”她委婉道。
可谁知祁玖却莽撞道:“应朔应二十有一了吧,还没完婚是没相中女方还是有什么隐情?”
“你胡说什么?我表姐那样好!”她气急败坏道。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剩下祁玖傻愣愣望着她。
“你表姐?谁呀?”
她赌气道:“你不需管,总之应朔不行!”
“好好好,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连忙附和道。
他抠了抠后脑勺,看着走向湢房的背影,心里纳闷自己怎么总是惹她生气。
将求助的眼神望向跟他一样傻愣在一旁的美达,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只见美达附上他耳旁道:“王妃的舅父乃定北侯董学海。”
只需说到此,他便什么也想起来了,董元州就是当初在北门等姐弟二人的御前侍卫,至于那表姐,成婚当日便一直在闺房陪着她,打过几次照面,可这董家人也太低调了,很难想起他们的存在。
待沈眠棠从湢房出来,他讨好般说道:“明日你舅父也是要进宫的,届时你便能见你那表姐了,不若找机会让二人单独见一面?”
沈眠棠瞥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脑子失灵时不灵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还是提醒道:“你别自作主张,明日就老老实实坐着可别添乱。”
祁玖不服气道:“这怎么是添乱?”
“沈家与舅父家来往本就很淡,还非得在宫里热络一番吗?”她反问道。
她径直转身坐到了床榻上,整理起被褥来。
只见他独自坐在凳子上,沉思良久。若之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时也就明白了,他与程鹿颐不也如此,见个面偷偷摸摸的,原来沈家与董家也是如此避讳。
初听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细细想来又觉甚有道理。
沈国公在漠北掌管燕赤军,定北侯任羽林军中郎将,手里也算掌管着京城兵马,对于皇权来说,这两者的联合太过危险,幸好沈国公与定北侯理念不同,往年还有两人断交的传言。
如今看来是否真实不重要,只要父皇相信即可。
他转头看向沈眠棠,突然觉得沈国公有些远虑在的,自己这个岳父文武兼修,不得不让他佩服。
“岳父应是不回京过除夕吧?”他冷不丁地问道。
沈眠棠头也不抬,“不回。”
翌日,卯时末。
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廊下灯笼如星子般亮了一片,映得青石板路都染上了暖意,为即将到来的白日增添了些喜庆。
天还未亮,因着二人即将进宫,府中上下便已齐聚正院前的广场,按着身份高低,分列两旁,屏息以待。
祁玖一身酱紫团龙常服,沈眠棠一身金黄吉服,两人并肩立于高阶之上,面带笑意,满是慈和。
管家高唱“赏赐”儿子,顿时一片寂静。管事们抬出数个朱漆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红缎荷包,每个都绣工精细,金线勾边,压着“岁岁平安”的字样。
祁玖缓步上前,朗声道:“年节到了,诸位辛苦一年,本王和王妃心中有数。愿来年府宅安宁,人人康健,家业兴旺!”语音未落,掌声雷动。
沈眠棠接过一个荷包,亲自走到第一排的几位老嬷嬷和大总管面前,含笑道:“嬷嬷,您照看王爷多年,劳心劳力,这荷包您收着,图个吉利!”
那嬷嬷眼眶微红,忙跪下叩首:“谢王爷王妃恩典,奴婢祝主子福寿绵长,岁岁如意!”
嬷嬷原是太后身边年长的女使,在妍妃没了后才指给了祁玖,只是这些年祁玖行事荒唐,又偏听偏信,她多次劝说未果与王爷有了些嫌隙,幸得王妃入府,才不至于让她在府上没有立足之地。
沈眠棠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沉稳地拍了拍,示意她放心和宽心。
随后两人分别一列挨个致意分发。
诗兰最终没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抬了一下下巴,她循着视线望去,见祁玖正为语初分发荷包,只见她站在末尾,服饰却与旁人不同。
那件靛青刻丝小袄已洗得微微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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