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晨的阳光刚洒向大地,四爷便睁开了双眼。
头顶上大红色的喜帐映入眼帘,其上交颈的鸳鸯抵死缠绵。
身上传来难以忽视的重量,垂眸看去,大半个身子被熟睡中的女子压在身下,沉甸甸的却有着莫名的安心。
他将人搂的更紧,那不停散发着热意的身躯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已然毫无缝隙,可即便如此仍觉得不够,恨不得将怀中人融于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只能是他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怕一根头发丝,哪怕呼吸的空气,都只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四爷将下巴抵在唐阮的头顶,将她完完全全的禁锢在怀里,她的胸膛抵着他的,肚子紧贴着他的,双腿也被他紧紧夹在腿间,整个人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劳累了半宿的女子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依旧沉沉的睡着,甚至在梦中与一直毛茸茸的大狗狗嬉戏,那大狗亲人至极,不停地用头蹭着她,闹得人全身发痒。
听见女子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四爷拉开了些许距离,让自己能够看清女子的面容,分辨其上的神情。
他正细细看着,却察觉到与她紧紧相贴的腹部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被人用羽毛碰了一下,又像是被指尖轻轻戳了一下。
这·····是什么?
他的视线在唐阮的脸上仔细搜寻着,只见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呼吸均匀且自然。
他确信她没有醒,也没有在无意间做出任何动作。
那是什么东西,在动?
四爷陡然抬眼,盯着女子比之前丰腴的脸颊细看,胸腔中的跳动却越来越快。
他努力放松腹部肌肉,与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不知过了多久,腹部传来微痒的触感,再凝神看去,只见那柔软平坦的小腹如同湖水般泛起涟漪。
没错,就是阿阮的肚子在动!
床上的男人一下子便僵住了,手脚不知道放在何处为好,过了好一会子,他退后少许,将感觉更敏锐的手掌覆在唐阮的腹上。
她睡得很沉,肚子也随着悠长又缓慢的呼吸规律起伏,但只有放在上面的手掌才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小东西在抗拒压在身上的大手,不满的翻着跟头。
仿佛被烫了一下,四爷猛地收回手掌,但失去那片温热和互动后,掌心变得无比凄凉,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迫不及待的重新覆了上去。
这是······小小老虎?
床帐内,四爷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面躺在床上努力平复自己。
原来阿阮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有苦衷,是为了他们的孩子才嫁人的。
想来是这个憨姑娘不敢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爹娘,又怕肚子一天天的大下去,所以想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法子。
“是我不好”,四爷如珍似宝的将人搂在怀里,似叹息似道歉,“是我误解你了”。
都怪他,是他来的太晚了。
————
唐阮这一觉睡得极好,哪怕梦里的大狗和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十分讨厌,也不曾影响她的好眠。
果然,睡得好,精神就好,看什么都顺眼。
梳妆台好看,床边的衣服也好看,就连窗户外正在练剑的人也顺眼许多。
“醒了?”
仿若有心灵感应一般,院中的男人挽了个剑花收剑,走到窗边问道,“可有什么想吃的?”
娘娘怀小十四的时候他早已记事,那时的娘娘吐得翻天覆地,擦唇的帕子上甚至有血丝浸染。
阿阮真是受苦了。
他越想越觉得亏欠,略一挥手,便有无数小厮捧着食盒进了院子,等唐阮洗漱完毕出来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
“主子您瞧,这一半是您惯爱吃的,另一半是京城那边儿的风味”。
苏培盛一面说着,一面瞅着唐阮的脸色,这位可是主子爷心尖尖上的人物,自然得好好奉承。
“当然,您若是不喜欢这些,府里还额外给您备了擅长做淮扬菜、徽菜、川菜的大师傅,定叫您吃的顺口、满意。”
唐阮:……
好好好,有钱人的生活她不懂。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没苦硬吃,有福不享之人,很快,唐阮便捏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四爷陪坐在一旁,他手里的稀粥没见少,桌上的菜色却肉眼可见的少了大半。
他不由得无声叹气,有他陪着的时候阿阮就这般胃口大开吗?怪不得怀孕四个月了还不曾显怀,想来是平日里郁郁寡欢,食难下咽的缘故。
唉,他早该想到的……
唐阮咽下口中的南瓜烧麦,顶着那存在感很强的视线将最后一颗烧麦放进自个儿的碗里,而后将不爱吃的春饼放进四爷的碗里,“你还生着病呢,也多吃些”。
饿了就吃,干嘛老盯着她碗里的。
不过,他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唐阮一面低头嚼着食物,一面思索那眼神中的含义,怎么说呢,虽然同样是黑漆漆的模样,却莫名显露出几分愧疚之色。
难道······昨天丢失的道德水准在今日恢复了?
那他会放她离开吗?
唐阮犹豫一瞬,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放下碗筷正色道,“我可以回家吗?”
明明在吃饭为何突然提到回家?
四爷稍作思量便想到一句俚语:吃饱了不想家——所以,这是没吃饱?
可怜的阿阮怀着孩子,竟然连饭也吃不饱。
四爷一面吩咐苏培盛再上一桌,一面将人搂在怀里,“我听说海宁三日回门,怎么,阿阮今日便想家了?”
看出他的心情很好,唐阮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不是回门,我的意思是·····可以不去京城吗?”
都说穿越好,可来了这里这么久,到处都是人吃人,还不如回现代当一个最最普通的百姓,如果不能回现代,小东街也比京城好百倍。
她没有信心在四爷的后院,雍正帝的后宫里安然生存下去。
“你不必如此的”,四爷一下又一下的抚过怀中人的脊背,“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唐阮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绷紧身躯。
自从知道他是雍亲王之后,她便就对他多了层滤镜,总有种随时会被看透的感觉。
据说历史上的雍正帝手握血滴子,素来事无错漏,所以……是知道了她之前背后说他坏话的事,还是在庄子上养护院的事?
四爷盯着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腰肢,喟叹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唐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虽什么也没看见,却能感觉到腹中的胎儿正因为饭后血糖的飙升而欢呼雀跃。
“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唐阮有些心虚,没记错的话让皇家子嗣流落在外确实是个重罪。
可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是倚棋?不,不可能,倚棋不会背叛她。
又或是路全?更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叫路全进屋伺候过,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泄密。
一定是那传说中的血滴子!
唐阮心中思量万千,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有语速比平日稍慢些,“原因有很多······”
死脑子,快想理由啊!
这可是未来的皇帝,若是惹了他唐李两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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