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西泠家搬走前,时芷先去见过两家不同企业的HR。
两家企业距离间隔有些远,跨区很不方便。
要倒公交和地铁,回来时公交车堵在车水马龙间,过个红灯路口用了将近十分钟。
时芷是在傍晚才赶回来的。
进门图省事,没开灯也没开空调,简单巡视过是否有遗漏物品,提上行李箱,又把钥匙留在玄关,准备离开。
傅西泠家的入户门是多用门锁,可以输密码,也可以刷卡或者用钥匙。
在时芷住进来的当天,他就把密码告诉她了。时芷当没听见,坚持在用钥匙开锁。
她不止知道傅西泠家的门锁密码,还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
甚至于,傅西泠出门不爱带卡,就只拿着手机,银行卡就放在玄关的收纳盒里,包括她知道密码的那张。
傅西泠这种行为,在时芷看来非常奇怪,且不可思议。
她是不能理解的。
傅西泠毕竟是个富二代,在很多怀有歪心思的人看来,他都应该是块肥肉。
怎么就能对外人这么不设防呢?
正想着,肥肉叼着烟进门了。
他们在玄关相逢,颇有些面面相觑。
傅西泠似乎对时芷还在家里感到意外,往她身上扫了两眼,很快得出结论:“去面试了,还不止一家?”
“你又知道了?”
“没有事情耽搁你,你早走了。”
傅西泠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面试,她不会到傍晚才走。
他很聪明。
这种聪明经常让时芷感到自己被挑衅了,也经常激起她的胜负欲。
所以她说:“没有面试。”
傅西泠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笑了笑,不反驳时芷的嘴硬:“你穿白衬衫挺好看的。”
换个其他女生,可能会矜持地点头,说一声“谢谢”;
可能会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偏开视线,悄悄红了脸;
当然,也可能会有听习惯了的,态度很坦然地说句什么。
可时芷说,“你别找茬”,把傅西泠都给逗笑了。
白衬衫是为面试做的准备。
外面天气太闷了,面试结束后时芷把衬衫袖子挽起来到手肘,胸前扣
子也解了几颗露出里面的黑色抹胸。
从公交车站一路走回来又忙着拿行李流了些汗亮晶晶地挂在脖颈。
她抽两张纸巾偏头一只手拢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去擦汗。
黄昏的光线是掺了灰色的橘红时芷不清晰的影子投在玄关墙上朦朦胧胧。
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多撩人。
傅西泠的视线随着时芷手里那张纸巾一起擦过她清晰的下颌线、颀长的颈侧、精致的锁骨
被汗水打湿的发梢像一绺蘸过墨的毫毛笔特别好看。
他没点燃把那根烟别在耳朵上:“晚上有暴雨刚好赶上了送你回学校?”
时芷没拒绝。
她和傅西泠之间还有合作没完成傅西泠欠她十五万块的信息费她也还需要配合着让傅西泠偶尔拍张照片。
只要不搞什么七夕晚餐和玫瑰花他们都能很自然地相处。
时芷问傅西泠:“你有酒吧钥匙么?”
“没有怎么了?”
时芷也是在昨晚收拾行李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图书馆借阅证忘在酒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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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回去拿但离开时已经把所有钥匙都还给舅妈了。
傅西泠听说之后给手底下的人打了电话:“我叫个闪送待会儿把钥匙给闪送员。”
手机放在柜格上开了扬声器模式。
他的员工说不用那么麻烦反正自己也已经下班了开车很近半小时就能过去。“老板我给你送一趟吧。”
“那谢了晚点见。”
电话挂断手机屏熄灭。
傅西泠转身往衣帽间方向走:“我换件衣服马上出发。”
他们离酒吧稍近些到得早些。
只是十几天没回来而已这条街道变得更加衰败和寂寥。
很多店家都已经搬离。
老旧的灯牌不再被点亮贴着各类小广告的卷帘门落着。
酒吧和隔壁小饭馆之间放着一把旧椅子。
那是饭馆淘汰下来的以前生意惨淡的店主们凑在一起闲聊扯几句家长里短总有人会在上面坐一坐。
如今只剩半截断树枝在上面。
时芷在傅西泠的车
子里等人送钥匙,傅西泠先下车了,说去打个电话。
今天见过的两个HR都给时芷留了话,让她回来等通知。
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她思索着面试时那些问题,无意间抬眼,看见傅西泠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点燃了一根烟。
烟头火光忽明忽暗。
傅西泠叼着烟的样子很痞,手机贴在耳侧,不知道在和谁通话,脸上是挂着笑的。
时芷脑子仍在想面试的事情,目光落在傅西泠身上。
看见他挂断电话,靠在电线杆旁玩手机,然后抬头,和她对视。
傅西泠估计是误会了时芷的意思,以为她有话要说。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暗灭烟蒂,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朝着她走过来。
外面响起闷雷,听起来像暴雨将至。
时芷感觉到余光里有个黑影,在往酒吧后门去的小路,一闪而过。
大概是生活在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或者喜鹊吧。
傅西泠没上车,站在车边:“看我呢?
“你想多了。
“那就是
傅西泠想了想:“在琢磨白天面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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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芷不喜欢被看透,刚起了些脾气,想怼人家几句,傅西泠的员工赶到了。
员工拿着一串钥匙下车:“老板,我来了,钥匙都在这里呢。
时芷也下车,接过钥匙,去开门。
半个月而已,卷帘门的轴承似乎更锈了些,第一次用力,只抬起来巴掌宽的距离。
她皱眉,准备再试试时,傅西泠走过来,边和员工聊着公事,边帮她抬了一把。
卷帘门的确锈得很严重,提到一米多高的位置已经很难再向上了。
傅西泠还要继续,被她拦住:“能进去,抬太高容易放不下来。
时芷进门,熟练地摸到开关,打开吧台上面的三盏射灯。
室内陈设还是老样子,没人打扫,桌椅都落了一层浮灰。
傅西泠他们没进来,在酒吧不远处聊着有关于这条街的后续工作,规划未来的商业蓝图。
时芷蹲在吧台里,翻柜门里的杂物盒。
在开瓶器、中奖瓶盖、打火机这类杂物下面,她很快找到自己的
图书馆借阅证。
有脚步声传来,悉悉索索。
时芷忽然顿住动作。
不像傅西泠和他的员工,他们在外面对话的声音还隐约能听见。
这个脚步鬼鬼祟祟,像从后门那边摸索着慢慢走过来.
小偷么?
时芷摸了一下身后的酒柜,那里本该摆着满满登登的啤酒,却摸了个空。
她反应是快的,迅速换了方向,从旁边拎起洋酒空瓶,几乎是在那人拔腿往正门跑的同时,把酒瓶抡掷过去。
酒瓶在那人脚边炸开,躬身隐匿在昏暗处奔跑的身影一惊,绷直身体逃窜,撞上了没完全抬起来的卷帘门,“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
街道寂静冷清,碎啤酒瓶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傅西泠他们的注意。
傅西泠腿长,步子迈得也大,跑过来,上前按住刚刚踉跄着爬起来的人。
他的员工也跟着跑过来,帮忙逮人:“怎么回事啊老板,这是小偷吗?我们是不是得报警?”
傅西泠没顾上回答,转头往酒吧里看。
里面只有吧台是亮着灯的,灯泡不太亮,看不清,他问:“时芷,你有没有事?”
“没事。”
时芷拿着借阅证,从后面走出来,借着路灯的光亮,认出被他们合力按着的男人:“是你?”
是之前在酒吧闹过事的人。
想要逃单被玲玲发现了,在酒吧大吵大闹,还摔过酒吧两个杯子。
这次气焰也一样嚣张,顶着额头红肿的包:“我没有偷东西,你们这是污蔑!污蔑!报警要讲证据的!”
没人理他。
傅西泠始终在看时芷:“见过他?”
“之前在酒吧**,我报过警。”
员工死死拉着那个吵吵嚷嚷的人,拨通了报警电话。
那人喊冤的声音一声赛一声高,脸红脖子粗,好像是真的很无辜。
搞得员工都有点犹豫了,看向傅西泠和时芷。
傅西泠和时芷这两个,遇见突发事件都还挺镇定的。
时芷出来前就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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