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柳跟着大家往里走,张青松追上以后在他耳边轻声询问着:“柳哥儿,你喜欢吗?”
知道他问的是那串铃铛,长柳心里是喜欢的,但是价钱不太喜欢,便摇了摇脑袋,回:“不,不喜欢。”
“哦。”张青松语气淡淡的,脸上始终笑着。
庙里烧香的地方不在一处,如果是烧得比较少的,那点燃以后直接插在殿前的香炉里就行。
如果是像长柳他们家那样烧得比较多的,就得去侧边僻出来的那块空地里烧,同时为了防止失火,主持还在那里放了一个特别大的铜炉。
六月十八这天一早起来会有师傅把铜炉点燃,大家过来烧香的时候把一捆一捆的线香扔进去就行。
铜炉里的火烧了大半天了,稍微走近一点儿就热得不行,所以大家都站得比较远,凭着手劲儿和力气把线香扔进去。
同时,这样也就多了层趣味儿,就是看谁家的线香抛得高落得准,那样的话,他家许下的心愿就更容易达成。
长柳找了个平坦的地儿站着,够着脖子瞅了瞅,觉得这个位置还不错,便将背篓卸了下来。
张青松帮忙接了一把,掀开搭在上头的布以后才发现整整有四把香。
他心头一颤,抬眼望着长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背篓提到合适的高度,好让长柳拿香的时候不必弯腰。
长柳转头去拿,一晃眼却不小心看见了张青松的手。
手掌又宽又大,手指又粗又长,从手腕到指尖的距离,好像比他腰还宽。
这太恐怖了,吃什么长的啊。
长柳红着脸想,却又忍不住地往上看。
因为天气热,张青松把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蜜色的皮肤来,上面爬满了蜿蜒的青筋,拎着背篓的样子像是拎着一片轻飘飘的叶子。
这太有劲儿了,肯定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
再往上……
却忽然对上了张青松那双黑亮黑亮,含着笑的眸子。
长柳心一抖,红着脸收回了视线,慌乱地一只手拿起一把线香,平复了下情绪后这才瞅准位置用力抛出去。
看见线香稳稳落进铜炉里,立马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希望阿爹和爹爹无病无灾,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许完心愿,长柳又去拿剩下的线香,张青松把背篓给他往上提了提,忽然开口:“我记着你说你是独苗啊?”
“嗯啊,”长柳一只手举着一把线香,眨巴了下眼睛,好奇地问,“咋,咋了?”
张青松嘴角噙着笑,故意使坏,“那你多出来的这一把……是给谁的啊?”
“当然是……”
当然是什么,长柳一下子卡住了,脸比刚才还热,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垂下来了,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羞赧道:“你,你好烦人。”
见把未婚夫给逗急了,张青松心疼坏了,连忙低声下气地哄着:“别气别气,是我不好,我瞎打听,我不问了,你快烧吧。”
原本不哄还好,一哄长柳更不好意思了,咬了下嘴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瞅他一眼,颇有些赌气地回:“给,给我家小,小狗崽的。”
“小狗崽?”张青松轻轻笑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上次去你家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有小狗崽诶。”
“你,你……”长柳一着急就说不清楚话,小脸委屈巴巴的,嘴硬着,“我,我下个月,就去,捉。”
长柳被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小猫一样,侧过身去不再看张青松,用力将最后两把线香扔出去,然后闭上眼睛许下心愿。
再次睁开眼,张青松那张俊俏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帅得他一激灵。
“你干,干啥?”
张青松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问:“你许的心愿里,有你家小狗崽吗?”
“我家的,当,当然有了。”长柳心虚地说完,气哼哼地去拿自己的小背篓,却被张青松反手背在他肩上去了。
背篓小小一只,只能单肩挎着,看着有点滑稽,可张青松却毫不在意,说着:“走吧,看把你热的。”
长柳一脑门儿的汗,却不是因为热的,而是被某人逗的。
他朝着张青松挎着小背篓的背影哼了哼,两步追了上去,张青松便往旁边一侧,让他走前头。
寺庙南门外有人摆摊卖糖水,是用竹筒装着的,便宜的有两文钱一筒,里面就只加了一点点糖,喝起来有个味道。
贵的十文钱一桶,里面不仅加了一点点蜂蜜,还有红豆和糯米小圆子以及一些果肉,最受小孩儿们欢迎,但没几个小孩儿能吃到嘴里。
吃得更多的,还是镇上那些比较富裕的人家,他们会常来买给家里的孩子吃。
寻常人家的孩子都不一定有机会到这里来闻闻味道,更别说买了。
尤其是有些家里的姑娘和小哥儿,生下来就等着从自己家搬到婆家,一辈子就守着四方院子。
长柳也只是出门时多看了一眼,随后便继续抬头挺胸地往前走,可刚走出去两三步以后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青松咋没跟上来?
他赶紧回头去找,却看见张青松站在糖水摊子前,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
“你,你干啥?”长柳赶紧去找他。
张青松听见了声音,转头对着他笑,回:“你来得正好,你看哪个味道好喝?”
摊子上现在只剩下三筒糖水了,有杨梅味、杏子味和桃子味。
张青松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未婚夫喜欢什么味道。
“不要。”长柳说完去扯他肩上的背篓,小声催促,“走。”
张青松却纹丝不动,托着下巴看那糖水,犹豫了一会儿后问:“柳哥儿,桃子味的好不好?”
“不要。”长柳坚持,张青松却一脸温柔地望着他,认真地说着,“我想给你买。”
他想把一切好东西都捧到长柳面前去。
长柳听了这话,又开始害羞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看,一旁的摊主见了,乐呵呵地说着:“特意出来玩的是吧,这天儿可真热,买筒糖水消消暑吧,我这糖水分量足,一大筒呢,两个人喝也是够的。”
“特意出来玩”这几个字被摊主咬得很重,因为今天很多年轻人都会出来相看对象,跟前不久的三月三踏青一样,所以他以为眼前的这一对也是那样。
岂料张青松却十分严肃地介绍起来:“我俩定过亲了,下个月二十成亲。”
“哎哟,我真是眼瞎啊,没看出来!”摊主夸张地说着,又赞两人真是郎才郎貌,般配得很呢,说完便指了指面前的糖水,“这样吧,就剩三筒了,来一筒吧,给你算九文钱一筒,喝了以后你们的生活肯定比这糖水还甜。”
这话甜到张青松心里去了,他转头望向长柳,仿佛在等主人的批准。
长柳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一只红通通的耳朵,小声扭捏地嘀咕:“看,看我干啥。”
张青松没再说话,而是掏出钱袋子,数了九文钱递给摊主,要了那筒桃子味的,然后转身递给长柳。
竹筒削得光滑齐整,上面还带盖子,长柳盯着张青松宽大的手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抱着了,然后轻轻道了一句:“谢,谢谢。”
“不谢。”张青松温柔地注视着他,真诚地道,“你喝了要是喜欢就告诉我,下次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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