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在滴滴滴地运作着。
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道太大,二月的天开着空调又闷,路岐跟下面的研究员说了声出来,倚在天台的太阳光里喝罐装咖啡透气。
另一只手刷着手机,光幕上,早上发出去的两条消息至今没被已读。
一条是11点05分:“先生,你人呢
一条是12点31分:“生气了?(^^;
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路岐这么觉得,所以今天早早出门上班,中午回了一趟温敛的宿舍,然后才发现他把自己的一些私人用品打包收拾走了。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军事处上班期间不允许接听私人电话。
“路老师!
身后传来开关铁门的声音,小研究员一路小跑过来喊她:“那边的仪器分析完了,我来叫您回去。
正好,路岐的一罐咖啡也喝完了,捏扁了扔进垃圾桶,边往回走边问:“实验体的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经过我们这几天的用药,病变恶化都抑制在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数值。
路岐点头,还看着手机:“晚上我有点事,你们跟我调个班守一下吧。
这还是路岐进这个研究所以来第一次请假。
小研究员两眼放光,一蹦一跳地下楼梯:“这么突然?是要和恋人去约会吗?
不怪他忍不住想八卦。
这座军事处附属生物研究所最开始由那个传闻般的人物——L博士担任副所长,后来出了那种事,上头为了让他们避风头,也算是惩戒,暂时终止了研究所的一切活动和支持他们的经费。
但L博士的改造实验主要还是在自己的CS研究所里进行的,这边的研究员对弗兰肯斯坦事件不知情,也没参与。
但看见新闻时,他们还是觉得完了蛋——副所长搞了个这种大事,这是停几个月职能解决的吗?不得连坐蹲个局子?以后想跳槽都没得跳了!
好在,事情没往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五天前,上头派人来通知他们准备重新上班,还带来了一个新的副所长。
那就是路岐。
这所研究所的所长是军方的某位高层,基本不管事,也不会搞什么研究——这就跟开医院的没有一个是医生一个道理,所以什么事都是副所长说了算。
他们这个生物研究所被任命修复那十个实验体的腺体异常,保障他们此后生活的无碍。
路岐就是来负责完成这个科研项目的。
由于知道L博
士真名的人少之又少,初听这个名字,研究员们也只是觉得陌生。
反正肯定不是生物学界的哪个大能。
怀疑肯定是怀疑的,后来他们发现——这个路副所长,好像还真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对仪器的把控、药物的了解程度,包括对L博士做的实验,详细到了如指掌,研究目标也很明确。
加上路岐这人,对人彬彬有礼,一点架子也不拿,研究员们的那些猜疑,不到两天就歪成了——这么优质的Alpha,有没有对象啊?!
趁此机会,小研究员大胆问出了所有人想问但不敢问的。
路岐的反应是——弯起眼睛礼貌地笑。
“怎么会,应酬的聚餐而已。
这个“怎么会
十个实验体们现在还在附属医院里住着,离研究所只有一公里的距离。那边前天送来了腺体DNA,今天就已经全部分析完毕。
路岐正一页一页翻着数据报告,手机响了。
是一条消息。
[温敛:下班了,7号车站,迟到不会等你]
[岐岐:(金毛比)]
路岐复制了一份副本装在U盘里准备回家看,跟研究员们打了声招呼就关门而去。
留下来的研究员冲刚才那个小研究员挤眉弄眼:怎么回事?路老师不会是被她家O喊回家吃饭了吧?
小研究员信誓旦旦:路老师刚才说她没对象!
此话一出,成功收获了研究室一众或惊讶或惊喜或意味深长的“哦——声。
温敛上班的地方和路岐上班的地方离得不远,相隔五六公里。已经五点半,太阳渐渐西斜。
路岐正在车站里坐着看温敛发来的餐厅地址,有人在旁边略带嫌弃地说:“军事处的大聚餐,你不把衣服换换。
路岐抬眼,温敛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挑眉瞅着她一尘不染的白大褂。
路岐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天,就算刚才站了好一会,消毒水味也没散。
倒是温敛,他也才刚下班不久,身上穿的却不是制服,看起来就很高奢的西装,每根头发丝精致完美到无可挑剔,镶着钻石的银色领带环价格高昂到大概可以买下一整个生物研究所。
到底是贵族大少爷。看似拾掇得非比寻常,但这样可能才是他的常态。
“这衣服怎么了?路岐问。
“才出了那种事,现在军方很多人有阴影,看见研究员就不顺心。
来接温敛的车到了,等路岐上去关了门,温敛把一个包装盒子推到她面前。
“穿上。送你了。
路岐打开,那边是一件看起来就很贵的正装。
这次的聚餐宴会,军事处稍微有点军衔的人员都会参加,还包括了附属医院和附属研究所的人。
路岐是新入职的,又是副所长,今天是她第一次跟军事处的人打招呼。
她当初套了个L博士的养女身份,军方又不是傻子,盘查过她。路岐顺势而为,干脆说自己和L博士失散期间,在她曾经的住处阅读了她留下的大量资料和实验报告,虽然没有学位学历,但懂的比一般研究员多。
上面的人现在最怕的就是再次引起社会**。路岐是知情人士,他们必须给点好处封口。
加上路岐对L博士和实验体的了解,温敛又在中间打点了几番,路岐莫名其妙有了个编制,被派去做了副所长。
现在全社会都在关注实验体的后续境遇,联邦的首要任务就是研发新药和技术,修复他们的腺体异常,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所以,路岐的任务其实很重。
温敛本来以为她不会愿意干这事,结果路岐答应得挺爽快。
问她理由,她就似是而非地笑:“总不能真的让老婆包养我吧。
这句话也是有原因的——首都的地价寸金寸土,除非路岐可以杀一个房主藏尸还不被发现,否则她还真没地方住。
温敛让她搬来宿舍跟自己住的时候调侃了一句:“没事,小金毛,你晚上让我舒服了,我包养你,让你在这儿白吃白住。
路岐当时没说什么,没想到她把这话记住了。
温敛望着窗外的景色,身旁窸窣响了一会,路岐换好衣服,尺码肯定是刚刚好的所以他也没问,但路岐道:“好像小了点。
“真的?怎么可能。
他皱眉:“你……
“尺寸刚好。路岐道。
也是。当初,弗兰肯斯坦的那份资料详细到了身体各处的尺寸,再详细点,**大小都能写上去,这衣服会小才有鬼了。
“你问我为什么生气是吧?温敛道。
这语气就是有点生气了。路岐道:“我最后不是把先生从浴室里抱出来了吗。
“你要不想想抱我之前还干了什么。
路岐思
考:“还帮先生洗了澡穿了衣服。
“还有呢?
“还……路岐垂眸,看了眼自己掌中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这几天因为要善后L博士和路岐的事,温敛很忙,那只手臂冷白,看起来都消瘦了点。
正好飞车驶入了一条昏暗的小径,灯光从车窗外消失,她握紧那只手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拉,在一瞬间变得漆黑的车内吻了他。
温热的触感,轻柔得好像在被一只大犬舔舐。
温敛身体微微一僵,口鼻里都是她身上消毒水的冰冷味道。
主驾驶上坐着温家的管家,这边没发出太大的动静,但温敛还是下意识往那边扫了一眼,要推她的手还没碰到肩膀,就先被路岐搂住了腰,往上一提,抵在车窗上,再一次凑过来吻住他的唇舌。
这烂人要亲就算了,还要附在他耳边坚持地答话:“还像这样亲了您,先生。
放屁。
何止是亲了。
温敛现在想起来都想骂人。
昨天,他紧急出了一趟任务,回来的时候累得身体都快散架,可能是一天没吃饭,头晕还想吐,泡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印象中,有人打开浴室门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温敛懒得理。
彻底清醒时,是水花从浴缸里满溢出去,他的一条腿被人抓起来,路岐站在热水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婆,这么辣。在水里睡觉?
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犯什么病了,温敛从她身上没闻到酒味,只有一股难闻的化学气体味道。
但路岐就像喝醉了酒,不管温敛怎么咬唇羞恼地喊停,她都没停,硬是在浴缸里、在洗手台上,等满满一盆浴缸的热水完全冷下去,烂人好像才尽兴。温敛自己倒是声音哑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疲惫的身体更疲惫,膝盖青紫得没法看,始作俑者不见踪影,对于昨晚的解释,更是一句也没有。
温敛都气笑了,向军事处请了半天假,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拾了让飞车打包送回温家。
路岐发的消息他中午其实就看见了,但不想回,只想一个手机砸在这个只会发.情的牲口脑门上。
所以,就算现在路岐再怎么温柔地给这种甜头,温敛也不会心软消气。
正好,飞车降落,到达聚餐的酒店门口,他瞥了眼管家,见他还没回头,不动声色挣开路岐的手,勾起嘴角:“路岐,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吧?
大概是感觉到温敛语气里的火苗了,路岐这下老老实
实撒了手,等他下车,才跟下去。
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就在不远处,虽说是军事处自家的聚餐,但来了许多高层人物。
温敛前几天正式升军衔,拿了金色勋章,成了联邦最年轻的上将。沾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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