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岐背后的那台车里,空无一人。
只有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得她枪口锋芒雪亮。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季小姐的哀嚎惊天似地响彻在仓库内外。
她的左眼被一枪命中,正源源不断往外冒血,就算捂住,也只是徒劳。
那只眼睛已经废了。
路岐慢慢来到她面前,笑容依旧彬彬有礼,还是那句话:“季小姐,我在咖啡厅等了你一上午,你怎么不自己来?”
“路岐!”季小姐哭着大叫,“我杀了你!”
“现在是谁杀谁,还不一定吧。”
她的枪往下指向季小姐的心脏,要扣动**的一瞬间,从旁突然飞扑过来一道人影。
路岐的头颅被枪口瞄准,是伏笑举着枪,挡在了季小姐面前。
这个半成品Omega脸上没有惧色,但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内心。
那是温敛的枪。
里面装着只要命中心脏,就能让弗兰肯斯死亡的特制**。
这个距离,只要没有视力障碍,普通人也很难打偏。
“你学过射击吗?”路岐看着他道。
伏笑道:“没有。”
“那你觉得,我和你扣动**的速度,谁会更快一些?”
这当然毫无疑问。
路岐笑吟吟的脸上虽然没有冷意,没有厉色,更没有威胁。
但越是如此,越让人不寒而栗。
伏笑抿紧唇瓣,那双显得柔弱的下垂眼却充满坚韧。
“别杀她,可以吗?领主,求你。”
路岐笑了笑:“她藏了那么多武器,集结了那么多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失败的下场。”
“我知道。我知道晴天在做荒唐的事。”伏笑道,“但她只是想活下去。”
“博士失踪的第二年我们就逃出了首都,我们是幸运的,那些被抓回去的实验体,下场更惨。晴天亲眼看过那些人被像废品一样倒进焚烧炉,她不想变成那样,她只是想找一个可以真正安身的地方活下去。”
他们想要的仅仅只是保障。
一个可以不用再担心明天是否会被毁灭的保障。
空间里的流民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季晴天帮他们做了而已。
路岐看着伏笑,跟他身后的Alpha比,他的样子好不到哪去。
一条手臂都是伤痕,脖子和膝盖泛着淤青,可他却举起枪,护着身后那个让自己遭受了无数痛楚的始作俑者。
路岐的眸光暗了暗
怪物不知想到什么也许是有那么一瞬间把眼前的这一幕和什么事相重合了。
“施虐人格不会有感恩之心你早晚会死在她手里。”她说。
“那也没关系。”伏笑却平静地笑了笑“这是我欠她的……”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打电话对她发怒逼问她为什么不来我的生日会。她就不会刚领完奖就催她的养父母带她来我家就不会在路上出事故她的家庭就不会毁她的手就还能继续打拳击。”
“领主你如果非要拿一个人杀鸡儆猴那就杀我吧是我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求你……留晴天一条命。你可以废了她的手废了她的脚废了她的眼睛但是求你给她留一条命。她的脑子不是对你还有用处吗?你放过她我一定让她接受精神测试。”
他大概从来没有求过人吧所以说这些话时嗓音抖得厉害听着也别扭得厉害。
可路岐还是毫无动容的样子。
他只能把枪慢慢地放下跪着往前抓住路岐的衣角。
那是一个完全臣服的姿态从来没做过这种姿势的人其实背脊会不由挺得又硬又高。看着很别扭。
没有谁生来骨头就是软的。
也没人想做软骨头。
就为了身后那个无论谁来看都会吐口水骂一句“**”的女人。
路岐的目光微微一抬扫向季小姐身后的温敛。
他靠在墙上脑袋微微歪着那张原本毫无瑕疵的脸上红肿起了一个印子。
有人打了他。
“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路岐说。
“什、什么?”
“她对你做的事
伏笑滞住过了一会垂下眼苦笑着说。
“我爱她。”
“……”
路岐沉默不知在那短短五秒之内她想了些什么手中的枪抬起来在伏笑反应过来之前激光出膛砰砰砰射穿了季小姐的手脚脉络射穿了伏笑的左胸胸膛。
那一枪距离心脏极近极近。
季小姐呜呜地大哭起来伏笑倒在地上挣扎着抓住她失去知觉的手。
他看着路岐有些不敢相信:“领……主……”
“拖到飞船关起来。”路岐收了枪从门外进来一队人是俱乐部的拳击手但跟刚才出去的那些不是同一批。
难怪难怪……她可以这么快就发现情况。
“我给你们
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你们能熬过今晚的话。”
路岐看着伏笑,脸上没了笑容,但面无表情更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是怪物的仁慈吗?还是,只是暴风雨前的一出戏耍戏码?
不管是哪一样,起码,季小姐都还有呼吸,伏笑涨红眼睛道:“谢……谢……领主……”
浑身是血的二人被拖走。
仓库里只剩下血和硝烟,还有,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路岐在原地站了两秒,上前,在温敛面前蹲下来。
他衣领在刚才被扯乱了,热汗早就将眼睫蒸得微湿,温敛平时看人有股居高临下感,但只有易感期时,他抬起眼睛,从下往上地看人。
也许是本能在驱使他这样勾人,勾住Alpha。
的确,是很漂亮,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但路岐的目光定格在他红肿的侧脸上。
“先生,痛吗?”
她伸手,拿拇指抚了一下,滚烫得有些灼人皮肤。鼻下还残留有血迹。
“路……岐……”
大概是听见声音,意识被稍微地唤醒,温敛抬头看她,那双眼睛里的焦距要散不散,好像是分辨出了她,又好像没有。
这声“路岐”,仿佛也只是本能。
她没有吭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她以为,按他的性格,不管清不清醒,肯定都会先质问。
“疼……”
可是,温敛却低低对她吐出了一个单音。
那双眉梢拧着,鼻血染红了一点他淡色的唇珠。如果他不说,其实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很疼。
“这样呢?还疼吗?”
路岐的手心掌住他的侧脸,红肿带来的滚烫似乎被她冰凉的体温驱散了些许。
“嗯……”温敛偏头把脸放在她手掌,模糊不清地说,“疼……还是,好疼啊……”
他朝着路岐,虚空地轻抓了两下手指。
路岐一顿,前倾身体,温敛的双臂就环住她的身体,抱住她,下颌都埋进了她的肩膀里。
信息素越来越浓了,似有似无地萦绕在路岐鼻间。
人造怪物不会被任**息素所干扰、控制,L博士当初是这样创造她们的。
可路岐的眼尾余光瞥过温敛,在他脸上一停,偏过头,嘴唇在他炙热的侧脸上贴了贴。
“先生,还是疼吗?”
“疼……”温敛始终低喃着这个词,那只揽住她背部的手收紧,整个人往她怀里轻蹭,
“路岐,她敢打我。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我等了你一天,一整天……我本来,可以杀了她的……”
那语调像是愠怒,像是委屈,又像是陷入易感期而意识不清的梦呓。
“你身上有枪。”路岐道,“我以为,你可以自保。”
“骗子。”温敛咬唇道,“你就是故意不来。”
“……”
路岐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唇际,伸手搂住他有些单薄的背脊。
“季晴天暗地里在偷偷干什么,我一直都知道。”她道,“那天去地下拳击场,是为了故意给她机会。这种人,只有彻底摧毁她的意志,精神空间才能容纳她。所以我想等等,把她和背后的人一并处理掉。”
“你没回来,我以为……”她道,“我以为你生气走了。我想到你身上有枪,所以……”
“但晚上你也没回来,AI也没捕捉到你的行踪。季晴天那边倒是天不亮就有动静,我猜到你也许出了什么事。所以,找了个方便被他们包围的位置,想先下手。不过,季晴天没来。”
她难得地,说了很多,一字一句,像是在给他解释一样。
明明路岐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就算做,也只是为了合作,为了目的。
为了让他别生气的解释,好像是第一次。也或者是第二次。
“那……那些去找你的人呢?”温敛问。
“都杀了。”
轻描淡写的,但路岐身上一点血腥气也没有。
没有人类能做到这种程度,也许这就是怪物和他们的差别。
但那个怪物现在正抱着他。
“……骗人。”他道。
脸上的痛感好像渐渐消退,但后颈腺体的不适越来越加剧。
温敛能撑着易感期的折磨,到现在还保存着一些理智,不是奇迹,是执念。
因为想听一个人,亲口解释清楚。
“是真的,先生。”
他听见路岐吐字清晰地说,但说完就缄口不言,仿佛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明明她那么擅长满嘴跑马,那么,会骗人。
他想笑,但没力气,闭上了眼,张嘴喘气,体温越来越烫,视野也越来越恍惚。
“路岐……”
她应了声:“怎么了?脸还疼?”
他摇头,躁动的信息素已经给了她答案。
仓库里没有床,也没有任何柔软的东西,路岐扫了一圈,道:“飞船上有抑制剂,门口有车,十分钟就能到。”
她伸手想把他抱起来,被温敛抓住手腕,他眼圈微红,有浅浅的水光罩在他绿色的眸子里:“就……在这里。
路岐知道他的意思,眼底浮出淡淡的笑,但不是讽刺,她格外认真地说:“先生,现在支配着你的,是本能,不是你的心。你醒了以后只会后悔。
“你又明白我的什么?温敛却皱眉,“你凭什么能肯定……只有本能?
他抬头看她,腺体的热潮让他的脸和脖颈一片绯红,磨人的痛苦让他下颌紧绷,但那雾气浓重的瞳仁里,仿佛仍旧轻颤着一丝清明的碎光。
路岐那只原本想从他后腰撤回来的手,微顿,仿佛是脑子里的什么弦被温敛这句话崩得震动一下。
就这么一秒的停顿,温敛就不耐地眯起眼,软而无力的手扯住路岐的白大褂衣领,猛地抬头吻上了她的唇。
然后,路岐就尝到了温热柔软的触感,有血和橘柑的味道。
她掌住他的后脑,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唔……
她亲得很用力,一点也不温柔,温敛搂住她的脖颈,被压得靠上墙壁,张着嘴被她亲到吐舌头,眼睛里全是热腾腾的水汽。
外套落在地上,衬衫也很快就被解开了。
仓库的门,路岐刚才进来时关上了,虽然没有风,但还是会有点冷。
她解了白大褂,让温敛坐在她衣服上,他唇舌被她含着,都好像还有点朦胧的意识,羞耻地说:“会弄脏……不、不行……
“没事。路岐含糊地回道。
她的话很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少。
是没有余裕开口说些有的没的,还是因为温敛虽然咬着手背主动任她摆布,但眉梢还是因为易感期的痛苦而微微拧紧着呢?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路岐……他抖着嗓音说。
路岐的一只手垫在温敛背后,仿佛是怕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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