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二刻,天微微泛白,雄鸡鸣唱,行者报晓,老太太已经晨起梳妆。
“徐妈妈,丹福回来过了吗?”
“昨晚来过了,奴婢想着让您多睡会,就没喊醒您,丹福说姑娘好些了,昨日下午发汗后已退热,只是晚膳胃口还不太好,精神还欠些。”
“是了,现在脾胃还弱,还得熬几天,给她备些蜜饯送去吧,让她好好歇着,这几天就不用来请安了。”
“是!”
“徐妈妈,王氏和子女来请安了。”
“嗯,让他们等等。”徐妈妈正绞着帕子给老太太擦脸。
大约一刻的功夫,徐妈妈扶着老太太出来,冰清玉润的白玉竹节簪绾起的发髻爽朗利落,青丝染霜是岁月沉淀放的芳华,脸庞饱满颧骨微突露出些许威仪,眼睛闪烁着光芒,洞若观火,耳垂饱满彰显贵气,年逾七十,依然身姿挺拔端庄。
“老太太,万福!”
“祖母,万福!”
“祖母,万福!”
三人起身恭敬行礼。
“起来吧。”
老太太缓步前行,端坐在罗汉床上。
王氏双手捧起食盒说道:“妾知老太太昨日舟车劳顿到家,想必胃口不佳,今早做了小米粥和菊花饼,妾给大姑娘也备了一份。”
“有心了。”老太太神色严肃,微微点头,徐妈妈接过食盒。
“祖母,姐姐素来早起请安,今日为何还不来。”赵书瑶把食盒抱了起来,可把她累坏了。老太太素喜安静,他们的丫鬟只能在门外候着,赵文竹不肯拿一溜烟跑了进来,活就落她手里了。
“疏影还病着呢,这几天都免去了请安。”
“那不要紧的,妾去梅香阁走一趟。”
“嗯。”王氏素来会做表面功夫,对她发作也无益,徒劳生气而已,一切都是她儿子的纵容。
“应该的。”
“文竹最近学业如何?”
赵文竹还有些许困意,听到祖母喊他名字打了一激灵。
“回祖母,孙子近来被夫子夸奖了,说孙子文章大有进步,有真荣之风。”赵文竹想起夫子昨天夸奖同窗昌歌的话,顺嘴便说出来应付了。
“嗯,精进学业,切莫荒废。”
“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书瑶女红最近做得如何了?”
“回祖母,孙女愚笨,让祖母失望了。”
“熟能生巧,还需勤加练习。”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三人走出颐养天斋。
“娘,我去学院了。”赵文竹行礼告辞。
“去吧!好好学,切莫懈怠!”
“知道了。”
“娘,你自己去吧,那病秧子时常病着,有什么好看的。”赵书瑶说完便跑了。
“这丫头!你去哪儿?”
“做手工!祖母让我勤加练习。”赵书瑶回头做了个鬼脸。
“太太,让她去吧,姑娘率性惯了的。”
“她已经十七岁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们姑娘长得花儿似的,以后能嫁得好夫婿爱护她,做姑娘的时候就让她松快些。”
“希望吧!”
从颐养斋出来,穿过花圃和荷花亭,再沿着小桥往里走五十米左右就到梅香阁。
“太太给你们姑娘带了早膳,请通报一声。”容妈妈对站门口的夏至说道。
“姨娘,万福。”夏至规矩地行礼。
“我们姑娘身子不适,还没醒,替姑娘谢过太太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莫安好心,夏至接过食盒,心里不悦,嘴上功夫还是得做好,不能给姑娘惹麻烦了。
王氏只能悻悻地回去了,本来还想确认一下这小蹄子还撑不撑得住的,要是她这节骨眼死了,会败坏她的名声,不知又要等上几年,好歹撑到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再死。
巳时,许蔓生物钟一到便醒了,她现在可是充满了斗志。
“姑娘,你醒了?奴婢侍候你梳洗吧!”丹福觉察到帐幔里的动静,便走了过来。
“好!”
铜镜里的面容陌生又熟悉,头发梳成简单发髻,金玉梅花缠枝步摇典雅别致,细眉如初升新月,一双黑润润的杏眼俏丽灵动,眉尾的散粉如星河流动,睫毛纤长浓密扇动如蝶翼,鼻骨高挺,小嘴丰润又带了几分妩媚。真是巧笑倩兮,眉目盼兮,加上这朦胧铜镜,竟看不出一个毛孔,肤如凝脂,白玉无瑕。
许蔓竟不知古代妆容和她适配度这么高,竟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中。
“姑娘,王姨娘送了吃食来,吃点吗?”夏至提了食盒进屋。
“不吃,你帮我处理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不是这个坏女人,赵疏影的母亲就不会死,赵疏影母亲没死,她就不会穿越!不想吃她的东西纯属眼下讨厌这个人。
用完早饭,许蔓便出门消消食,这郡王府真大,像个小公园似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山石池鱼,一应俱全,许蔓逛了半圈就坐在荷花亭里休息了,丫鬟还给备了茶果蜜饯。
六月,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池子的荷花开得正,莲叶像绿云延绵,荷花似一个个美人,各有各的姿态,但许蔓无心欣赏。
“荷花这么好看,姑娘怎么满脸愁容?”夏至和霜月说悄悄话。
“姑娘还在生病呢,身上不舒服。”
“喔。”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赵疏影的记忆,她甚至找不到这院子的大门,如何行动?她得找一个可信之人,丹福聪明周到,但是祖母的人;霜月老实能干,怕她太老实了;夏至天真机灵,但缺根筋。
想到这里,许蔓撇一眼夏至,她正挑逗着莲叶下的肥鲤鱼,鲤鱼受惊,一个甩尾,甩了夏至一脸水,惹得霜月呵呵笑。这个傻孩子真的靠谱吗?但是也没有选择了,先探探口风。
“夏至!”
“来了!”
“姑娘有什么吩咐?”
“坐!”许蔓拍拍她身边的椅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夏至。
“姑娘,使不得,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夏至摆摆手,哪能让主子伺候。
许蔓清了清嗓子,轻柔又带点严肃道:“你会背叛我吗?”
夏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紧张地说道:“姑娘,我从小跟着姑娘,夫人待我们如女儿般,而且我们发过誓,绝对不会背叛姑娘的,如果奴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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