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涵脑子宕机了一下，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疯了？”
“没疯，精神力药剂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司暮云语气诚恳地说，“你的精神力突然暴涨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种局面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
他又说：“精神力融合不会让精神力暴涨，但是可以让你的精神力短暂提升到A级。我的精神力比药剂好用。”
林又涵迟疑地说：“可是……”
他的脑海里蓦然想起司暮云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时，亲了他。
司暮云好似猜到他的顾虑，放轻语气说：“这样，如果我对你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你随时喊停。”
林又涵想了会儿，半信半疑地点头。
下一秒，一股极冷的精神力进入他的脑海，在他的精神力海里四处游走，亲昵地触碰他的精神力。林又涵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手指无措地抓住司暮云的衬衫，张了张口，想要喊停。
注意到林又涵的动作，司暮云凑近他说：“精神力融合初期可能有点难受，忍一下。”
林又涵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心里小小地唾弃他的话，何止是难受，精神力游走的那一刻，跟整个人脱.光站在司暮云面前没区别。
司暮云的精神力等级很高，没一会儿，他的眼睛蓄满了水汽，病态苍白的皮肤也浮上一层淡淡的粉，抓着司暮云的衬衫也用力了几分，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确定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他才小声说：“……还有多久？”
“我难受。”
他总感觉对面的精神力一直裹着自己不放，尽管不明显，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司暮云敛下目光，安抚地说：“一会就好。”
听到这个时间点，林又涵松了口气，心想：应该快好了吧。
然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林又涵再次看向周围时，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抬头一看，撞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司暮云垂眼看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
“司暮云……”林又涵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看他，“你到底好了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明明是司暮云说要帮他的，怎么就变成他帮司暮云了？
想到这儿，林又涵被精神力影响的意识清明了几分，一把推开司暮云，站起身，转移话题地说：“差不多该下去检测了。”
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像一个拔吊无情，用完就扔的渣男，他又努力稳住声线说：“你也别太难过，你的精神力很好。”
司暮云听到这话笑了声，“那就多用。”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林又涵：“……”
倒也不必。
林又涵拒绝：“我有药。”
“但我不会让你失控。”司暮云淡淡反驳。
又补充了句：“更何况你也不是很享受吗？我的精神力对你有用，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如果你需要，随时来找我。”
他逼近林又涵，看着他，“还是说，你不喜欢这种方式？”
“我——”看着那双眼睛，林又涵顿了又顿，移开脸，“我要下去检测了。”
司暮云本就没打算得到回应，他帮对方整理好凌乱的衬衫。尽管天气很炎热，林又涵还是给自己套了一件薄衫，但是刚才的精神力融合，林又涵嫌热，将袖子卷起了一点，司暮云低下头能明显看到手肘处似乎有什么密密麻麻接连排布，延伸没入衣袖里。
他的脑海里蓦然想起当初在医院拉起林又涵袖子的事。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注意到林又涵表情不对，但也没有深究。现在再次看到，心好似泡进了柠檬汁里，又酸又涩。
衣袖下的胳膊似乎藏着秘密。
-
还没走到学校的检测室，便看到一长串见尾不见头的队伍。
林又涵不认脸，瞅了队伍好几眼也没认出哪个是机甲1班，反倒是拉着司暮云去队尾排队遇到了前不久刚来找事的江浔三人。
江浔正在听两人聊天，心觉无聊，一转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张熟悉的脸，脸的主人看到他还热情地打招呼。见状，江浔刚想露出一个冷笑，下一秒视线一移，冷不丁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僵着嘴角收回那道笑。
收回笑后，他又用余光偷偷看了眼，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是看到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他又放心地转过头，心里咕哝，小叔怎么可能在这。
林又涵用手肘撞了撞司暮云，眼神示意他看站在前面的江浔，“他怎么突然不笑了？刚才不是还让我走着瞧吗，我人都站这儿了，他怎么不瞧我？”
司暮云一下子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他之前找过你？”
“是啊，就是你在走廊不要脸调戏我的时候。”林又涵说，“这小子还给我放狠话，给我约战来着。”
站在前面打算相安无事的江浔忍无可忍的回头，想要大声斥责又被司暮云的眼神吓的不得不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没跟你说约战！”
“我不跟老鼠一般见识。”林又涵哼了声。
江浔：“……林又涵！”
“谁让你直呼爷爷的名字，没大没小。”林又涵拍了拍他的肩，“不过，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以后你在我心里就是新生第二了。”
江浔：“……”
这林又涵怕不是真的有病。
江浔眼睛瞪成了斗鸡眼，恶狠狠地说：“我不需要！”
林又涵摇了摇头，“真是个暴脾气的孩子。”
闻言，江浔还想再说些什么，余光注意到一道极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直觉自己要是再说一句话，那道视线的主人就会把他拎起来，扔出三米开外。
被迫屈于“黑暗”势力的江浔不甘心地瞪了林又涵一眼，“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像是见了凶神恶煞的鬼，毫不拖泥带水转头，留下一脸茫然，正斗志昂扬，再战八百回合不是问题的林又涵。
林又涵看向司暮云，“他干嘛？”
司暮云：“可能是你太帅，他自惭形愧了。”
林又涵摸了摸下巴，很满意这个答案，“我知道我的帅气无人能敌。”
站在前面竖起耳朵偷听的江浔：“……”
谁问你了？！
林又涵又自顾自地说了会儿，跟随着队伍慢慢前进，越是临近越是能听到惊诧的欢呼声，似乎是被谁谁谁的信息素等级惊到。
林又涵踮起脚看了会儿，无奈站在前面的人比他高，踮起脚也看不清前面，大半的视野全被前面人的后脑勺占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状，司暮云问他：“怎么了？”
林又涵没说话。
“还在担心精神力？”司暮云试探地问，“如果你实在担心，可以让你的机器人帮你测一测。”
林又涵：“算了，还有几个就到我们了。”
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说完没多久，他们前面只剩下江浔和一个男生。
站在江浔前面的男生一戴上感应帽，对应的屏幕上的数值一直在往上攀，直直攀升到了S级才停下来。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生精神力也是攀升到了S级停下来。
两个人测完离开，江浔一步向前，带上感应帽前一秒回头看林又涵，挑衅地说：“林又涵，好好看看。”
林又涵不甘示弱地挑眉：“我看着呢，别让我失望，新生第二。”
听到最后一句话，江浔好不容易流顺畅的血又倒流了，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气死，“我倒要看看你的精神力有多高！”
“说这么废话，你不测别耽误后面同学的时间。”
林又涵以为说完这句话，江浔就会好好测精神力，哪知江浔误以为林又涵单方面率先放弃，心情愉悦地哼了声。
林又涵不经意看到这幅画面，嘴角抽了抽。
怎么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江浔戴上感应帽，一秒后，屏幕上的数值快速攀升，到了2S级才停下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数值惊呆了，仅仅过了两秒，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喝彩，接连不断的惊讶声响起。
“我去，这哥们看着细胳膊细腿，精神力等级居然这么高？！”
“他这等级随随便便就能操控机甲，甚至精神力连接也比其他人优先，为什么我不是2S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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