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一如他的人。
但细看之下,有些笔画略显急促,可见写信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苏婉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喃喃道:“夫君,你在前方破局,我在后方守家。无论多难,我们一起扛。”
她将信贴在心口,闭上眼睛。
窗外,秋风又起,卷起满地落叶。
……
苏婉的辇车穿过重重宫门,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宫道,发出沙沙声响。
她端坐在车内,双手交叠于膝上,指尖微微发凉。
进宫面圣不是小事,尤其是在太子离京的这个当口。
太极殿前,内侍总管王德已在等候。
“太子妃娘娘,陛下正在批阅奏章,请您稍候片刻。”
王德躬身行礼,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他是宫中老人,侍奉李世民二十余年,深知今日苏婉突然求见,必与洛阳之事有关。
苏婉点头:“有劳王总管。”
她站在殿前廊下,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殿飞檐。
阳光透过云隙洒下,将琉璃瓦照得金光闪闪。
这偌大的皇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她想起父亲苏亶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宫墙之内,一步一局。”
约莫半柱香后,殿内传来李世民浑厚的声音:“宣太子妃觐见。”
苏婉深吸一口气,整理衣冠,步入殿中。
甘露殿内,李世民端坐于御案之后,案上奏章堆积如山。
他穿着常服,未戴冠冕,但帝王威严依然令人屏息。
旁边侍立着几位大臣,苏婉一眼认出有房玄龄、长孙无忌,还有一位是工部尚书闫立德。
“儿臣参见父皇。”苏婉行大礼。
“平身。”李世民放下手中朱笔,目光温和,“婉儿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苏婉起身,却不急着开口,而是先看向几位大臣:“儿臣有要事禀报,可否请诸位大人暂避?”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段纶则面露不悦。
李世民略一沉吟:“都是股肱之臣,但说无妨。”
“既是父皇旨意,儿臣遵命。”苏婉再次行礼,“儿臣今日前来,是为洛阳火汽船沉没一事。”
殿内气氛顿时凝重。
闫立德忍不住开口:“太子妃娘娘,此事工部已在调查,朝廷自有章程……”
“闫尚书,”苏婉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洛阳事故,表面是造船意外,实则关乎国本。
火汽船乃格物司三年心血,是未来漕运革新之关键。
如今船沉人亡,谣言四起,有人欲借此否定新政,这才是要害。”
长孙无忌眉头微皱:“太子妃言重了。事故原因尚未查明,怎可断言有人蓄意破坏?”
“舅舅说的是。”
苏婉转向长孙无忌,语气尊敬,“正因原因未明,才需彻查。
儿臣听闻,朝中已有声音要求暂停火汽船研制,等查清再说。这话听着有理,实则误国。”
她向前一步,面对李世民:“父皇,火汽船若成,每年漕运损耗可减三成,运力可增五成,沿途税卡可撤大半。
这是利国利民之举,也是触动无数人利益之举。如今初次试航便出事,岂不蹊跷?”
李世民手指轻敲御案,不置可否。
房玄龄沉吟道:“太子妃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作梗?”
“儿臣不敢妄断。”苏婉垂眸,“但请父皇想想,若真是意外,为何谣言传播如此之快?‘逆天之物’、‘河神发怒’这些话,一夜之间传遍洛阳,如今已到长安。这背后若无推手,如何可能?”
闫立德冷笑:“民间愚昧,以讹传讹也是常事。”
“若是寻常百姓议论,自然无妨。”
苏婉抬眼,目光清亮,“但儿臣今晨得知,已有三位御史准备联名上奏,要求彻查格物司‘劳民伤财、不务正业’之过。闫尚书,这难道也是民间愚昧?”
闫立德语塞。
李世民终于开口:“婉儿,你可知指证朝臣,需有实证?”
“儿臣无证。”
苏婉坦然道,“但儿臣有疑。疑在事故太过巧合,疑在舆情太过一致,疑在有人急欲将技术问题,上升为天道伦理之争。”
她跪下行礼:“父皇,太子在洛阳彻查,是为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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