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洛阳行宫。
李承乾正在批阅奏章,房遗直匆匆入内,呈上一封密信。
“殿下,汴州来报。”
李承乾展开密信,是王朴的亲笔,详细汇报了今日工地的冲突以及张文远的态度。
最后附了一句:“张诚与地方豪族、江南客商夜间密会,所言不善。墨先生已加强戒备,但恐防不胜防。”
“张诚……”李承乾冷笑,“扬州别驾出身,与兰陵萧氏是姻亲。
本宫记得,他当年考中进士,还是萧家举荐的。”
房遗直道:“殿下,是否要撤换张诚?”
“不急。”李承乾放下密信,“现在撤他,反而打草惊蛇。
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汴州位置:“王朴带了两百精兵,加上我们暗中派去的一百‘夜枭’,护住工地应当够用。
关键是墨衡的安全——传令给王朴,墨先生若有半点闪失,他提头来见!”
“诺。”
李承乾又想起一事:“孙先生到哪里了?”
“昨夜已过郑州,最迟明晚可到洛阳。
沿途遭遇三次截杀,都被化解,但我们也折了七名好手。”
“厚恤家属。”李承乾沉声道,“孙先生一到,立刻带来见本宫。记住,要绝对保密。”
“臣明白。”
房遗直退下后,李承乾独自站在殿中,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洛阳的夏夜闷热无风,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知道,汴州的工程只是表象,真正的战场在朝堂,在江南,在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中。
“殿下,”内侍轻声禀报,“卫国公李靖已到城外十里亭,明日一早可入城。”
李承乾精神一振:“卫国公终于到了!”
“传令,明日本宫亲迎卫国公入城。”
“殿下,这于礼不合……”内侍犹豫。太子亲迎臣子,确实逾制。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礼。”李承乾摆手,“李药师是国之柱石,当得起。”
这一夜,李承乾睡得很少。
天快亮时,他梦见汴河决堤,洪水滔天,墨衡站在土台上,随着崩塌的土石坠入滚滚黄河……
惊醒时,冷汗浸透中衣。
“来人,更衣。”
晨光熹微中,洛阳城门缓缓打开。
李承乾一身常服,只带十余名侍卫,在城门处等候。
辰时三刻,一队车马出现在官道尽头。为首的老者须发花白,但身板笔直,骑在马上依然有睥睨四方的气势。正是卫国公李靖。
见到城门处的李承乾,李靖明显一愣,急忙下马,快步上前就要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何以亲迎,折煞老臣了!”
李承乾扶住他:“卫国公不必多礼。您为国征战半生,如今年事已高,本该安享晚年,是朕劳您奔波,心中已是惭愧。”
这话说得诚恳,李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殿下言重了。老臣虽老,还能为国效力,是臣的荣幸。”
两人并骑入城,沿途百姓纷纷避让,窃窃私语。
“那是卫国公吧?听说他刚灭了高句丽,是咱们大唐的战神!”
“太子殿下亲自迎接,真是礼贤下士……”
到行宫后,李承乾屏退左右,只留李靖一人。
“卫国公,此次您来洛阳来的正好,本宫实有要事相求!”
李承乾开门见山,将运河新法、汴州之变、江南势力的隐忧一一详述。
李靖静静听完,沉思良久,方道:“殿下所虑极是。老臣曾与江南那些豪族打过交道。
他们表面上诗礼传家,实则掌控着江南经济命脉,盐铁漕运、丝绸茶叶,无不涉足。
朝廷若要集权,必触其利益。”
“国公认为,他们会走到哪一步?”
李靖缓缓道:“若只是经济利益,他们最多暗中阻挠,散布谣言。
但若涉及……割据自立,那就可能兵戎相见。”
李承乾心中一凛:“国公何出此言?”
“殿下可知,江南私兵之盛?”
李靖神色凝重,“那些豪族以护院、家丁为名,养着大量武装。
萧氏在吴郡有庄园三十七处,每处都有数百‘护院’,加起来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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