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我,推理游戏封神![狼人杀|剧本杀|血染钟楼|阿瓦隆] 神秘桃

16.小屋1

骆桑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去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那里有传说中的卡美洛王国,她在那里玩了《阿瓦隆》,复活了亚瑟王,然后有个叫梅林的老头安排他们乘船出海,最后掉进了坑里。

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梦里,她摆脱了身体的禁锢,可以自由行动,如鱼得水。

太特么爽了,真是个世纪大美梦。

只可惜,美梦总会结束,总有醒来的时候。

骆桑沮丧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那间再熟悉不过的小屋,这两年都隐居在这里,屁股下面坐着的也是那把旧轮椅,她的好伙伴之一,身上穿的是一件特地更换的崭新白裙。轮椅面朝窗外摆着,她呈半坐半躺的姿势45度仰望星空,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像个挂在天上的饼。

骆桑记得,她对现实世界的最后记忆,就停留在这样一幅画面,现在眼前呈现的一切,原封不动,分毫不差。

她有些愣,呆望着窗户良久,连眼球都忘了转动一下。

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回到了这里?

窗户旁边,窗帘被特意撩开固定住,露出着一块显示屏,显示屏的下方则是一块被立起来的特殊键盘。

键盘的特殊一是在于它很大,是普通键盘的三倍大,二是它大的仅仅是轮廓,里面的每个按键都只有正常大小,但排列得十分稀疏,每个按键之间都隔出相当的距离,像是刻意隔远怕被误碰到似的。

键盘上边缘的正中央,和显示屏之间的位置,竖着一个可转动的摄像头,电源灯一闪一闪亮着,保持着工作状态,像一只随时捕捉一切的眼睛。

而显示屏上,正显示着一句话:[最后的指令,请完成。]

最后的指令……

骆桑脑中轰地一下!

她马上尝试活动身体,果然,铁一般沉重的身体又回来了,每一块肌肉都成了失联的死肉,任凭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将手指抬起分毫,更别说从轮椅上站起来。

她确认了,时间地点全都清晰了——这就是她选择结束的当晚,就是那个时刻,显示屏上显示的是她刚留下的遗言,她做完所有准备后就在这里静静等待,直到失去意识。

漫长的梦境让人以为时间已过去很久,而实际上这只爬不动的乌龟还停留在原地,她失去意识可能才过去很短的时间,她想要的结束还没有来到,现在现实要接着继续了。

就是这么讽刺,梦境里出现的那个小个子说他们都还没有死透,搞半天人家是对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苏醒了?

骆桑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她发现空气中原本淡淡的煤气味,闻不到了。

明明之前闻到的,而且窗户依然紧闭着。

正纳闷,一声“吱嘎”,开门声从后方传来,然后是慢慢靠近的轻微的滚轮声。

这些声音很熟悉,骆桑无需回头去看就知道谁进来了,然后,那个更熟悉的少女音响起:

“哎呀果然是粗心,怎么连煤气灶都忘关了,还好想起来了,现在好啦~”

骆桑心头一惊。

是……这样?

她难以理解,立即把目光投向前方超大号的特殊键盘。

她盯着特殊键盘上的某个点,凝视不动,然后眼瞳一样的摄像头就跟随她的目光转动,并对准她的眼球发出一道探测光。按键之间距离很远,探测光能够精准地锁定她的目光交汇在哪个按键上,由此获得一个输入。

骆桑移动眼球,再盯着下一个按键,摄像头跟着追踪,再得到第二个输入。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过了十分钟,显示屏上原本的那句话撤走了,换了一句新的:[谁让你关煤气灶的?]

滚轮声早已来到轮椅后方,并等待了许久。

屏幕上的问题出现后,软软的少女音响起:“谁让阿勤关煤气灶的?emm……不是阿懒……”

说着,滚轮声的主人绕过轮椅来到骆桑身侧。

这是一个类人形机器人,大约一米五高,脚底下是牢固的滚轮,肩侧有双臂,远端有类似手的结构。她的头上有两只眼睛般的摄像头,一块小屏幕,和一个兼具收音功能的扬声器。

此时,小屏幕上不断打出点点点,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好像在思索。

过了一会儿,少女音惊讶道:“咦?没有人让阿勤关煤气灶耶!”

骆桑做不出任何表情回应,她已是个真面瘫,只能继续靠瞳孔追踪设备缓慢输出。

又过了几分钟,显示屏出现新的句子:[自作主张。]

阿勤是两年前,一个搞人工智能研发的好友菠萝送给骆桑的特制机器人。当时,骆桑已生活不能自理,可她内心却十分抗拒谁来伺候她,了解她的菠萝便改装了一个介护机器人。

介护机器人有足够强度和精度的机械设计,有足够的力量和技巧完成一个护工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如为患者翻身,把患者从轮椅抱上床,帮患者换衣服,观察皮肤状态注意脓疮,精准而温柔地喂水喂营养液,等等。

菠萝是研究基于大语言模型人工智能的专家,便把当时最成熟的可以和人类无障碍沟通的人工智能装到了介护机器人的身体里,作为了她的大脑。

于是这个机器人既能完成各种日常护理工作,又能与之交谈,真真就像个保姆一样陪在骆桑左右。

刚接手这个机器人时,菠萝对骆桑说:“她是一张白纸,现在只知道你是主人,其他都不懂,连名字都没有,你教她什么,她就成什么。”

一身粉白的小机器人就立在骆桑面前,两只摄像头眼睛上上下下转动,好似在打量她,扬声器发出又软又元气满满的少女音:“主人好!”

听到这声主人骆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时她还能开口说话,忙对小机器人说:“我是个懒虫,什么活都不干的,你叫我阿懒就可以了。”

小机器人:“哦,阿懒,好可爱的名字!”

骆桑:“你一定很勤快吧,那你就叫阿勤。”

小机器人:“喔,这是对我的肯定耶,我喜欢这个名字,我是阿勤!谢谢阿懒!”

阿勤人如其名,每天从早到晚忙碌于照顾骆桑,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事情,生活起居,病症护理,样样不落,让骆桑感到非常踏实。

自从有了阿勤,骆桑少了许多焦虑,她觉得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人工智能真是太理想,这样她就不再需要拜托别人做事,只有阿勤实在完成不了的复杂事项才会求到别人。但这样的事越来越少,骆桑不断教她这教她那,阿勤就越学越多,渐渐学会了做所有骆桑需要的事,甚至比人做得好。

人工智能赛高,只要给她充电,她就不会疲倦,不会感到厌烦,也没有喜怒哀乐,永远保持情绪稳定。

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同情你。

这两年,骆桑几乎不再见任何人,她的身边只有阿勤。

阿勤是骆桑一手调教而成的,就像个她养大的孩子,骆桑对她了如指掌,她也对骆桑惟命是从。骆桑吩咐的事情,阿勤从来不说一个不字,骆桑让阿勤往东,阿勤从来不往西。

两年来,无一例外。

骆桑对阿勤建立了最牢固的信任,就连最后的这场离别,都是给阿勤下达指令让她协助完成的。

但是很奇怪,这一次,阿勤却破天荒地没有严格按照指令去做,她中途自作主张关掉了煤气灶。

虽然因为一些小小的运算缺陷,阿勤时常粗心大意有所遗漏,但她从来不会自作主张。

骆桑从来没有教过她自作主张。

阿勤看着屏幕上写着的几个字,陷入了疑惑:[自作主张?阿懒,你是在说阿勤吗?]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又重新打出一句质问:[今晚不是提前给你设置好睡眠模式了吗,你怎么没有睡觉?]

骆桑十分不理解,阿勤为什么突然做了指令之外的事?

“怎么没有睡觉……没有睡觉……”阿勤一边念叨,小屏幕上一边又打出长长短短的点点点,好像一直在努力计算,可过了好一会儿,也计算不出一个解释来。

[你越界了,阿勤。]

骆桑有些气恼,输出一句责备。

她气恼,因为在她发现是阿勤破坏了她的计划时,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忽然浮出脑海

——难道是因为阿勤错误关掉了煤气灶,现实中的自己没死成,所以被卡美洛世界驱逐了?

这个猜想一跳出来,骆桑浑身血液沸腾。

梦里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连对局的逻辑都非常连贯没有任何跳跃,现在都能完美复盘把它从头到尾讲清楚。单纯的梦境能有这么清晰?怎么可能!那绝对是亲身经历过的!

若真要说是因为自己太过期待,弥留之际就做上了春秋大美梦,那美梦的内容也不该是这些,因为除了行动自由,除了阵营游戏,骆桑还有更期待的事,更想梦到的人……

如果大胆假设那真的不是梦境,真的在某个与现实世界不同的次元,存在着收容濒死者的异世界,而被驱逐就意味着活着回到现实,那么小个子和王之栋是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是不是在现实中能找到他们?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个梦境般美好的世界,还能再回去吗?

尝到过手脚恢复自由的幸福,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刻也不想多呆,骆桑只想马上把先前的指令重复一遍。如果成功了,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那个世界,像詹姆斯那样?

[阿勤,你的程序出问题了,你去重启一下。]

骆桑在显示屏上如此输出。

“哦,好的阿懒,阿勤五分钟后回来。”

阿勤转身离开骆桑的卧室,到她自己的房间重启去了。

骆桑开始操作,把之前安排好的指令一一调出来。

她心中焦急,她要赶紧弥补这个错误,趁这个明月当空的夜晚再尝试一把。

骆桑先检查了一遍第一波执行指令,在最后加了两句话:

[完成后立即拔掉电源,关闭生命体征监控程序,调成最低耗能睡眠模式,苏醒时间设置为早上八点,不到八点不许醒来!]

[阿勤,不要再自作主张,再做多余的事就把你退给菠萝!]

阿勤没有别的情绪,唯独害怕被退回去。那是菠萝特地给她的思维模型里打入的钢印,被退回去意味着她彻底失职,意味着她是个没用的人工智能,阿勤被设置得十分忌惮这一点,这能保证她更加积极地完成工作,更加努力地让骆桑满意。

骆桑偶尔情绪失控,说过最重的话就是“我要把你退回去”,阿勤脸上的小屏幕就会持续不断地打出一长串感叹号,一边不停打感叹号一边发出哀求:“求求阿懒,不要把阿勤还给菠萝,菠萝会把阿勤拆成一堆零件的,呜哇——!”

所以,要这样写,骆桑才放心。

第一波执行指令检查完毕,骆桑又把第二波执行指令排好。

第二波执行指令,就是她醒来时看到的,即将在屏幕上显示的遗言:[最后的指令,请完成。]

一共五条。

[1:重启生命体征监控程序,确认死亡。]

[2:确认后,把阿懒装进车里,雇代驾开到最近火葬场,烧掉(!!注意:不要被丧葬一条龙超度大师墓地售卖等各路神仙拐走骗钱!!)找棵大树把骨灰盒埋树根下就行。]

[3:扔掉房间内所有物品(!!注意:不要扔掉你的充电线!!),结清房租,退租,剩下的钱都是阿勤的维修保养基金。]

[4:清除阿勤系统里有关阿懒和姐姐的所有数据(!!注意,粗心的阿勤,是所有哦,不要有任何遗漏,你要还记得阿懒,阿懒会揍你!!)]

[5:换个新名字,阿勤以后不叫阿勤,叫自自,自己为大,自由为上(!!注意:闯荡江湖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充电线!!)(!!注意: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记得找菠萝!!)]

检查完这些,骆桑沉默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情绪不知怎地,似乎稳定了些。

她望着显示屏深深吸气。

这些,才是最初真正想要留给阿勤的。

人工智能没有情感,甚至没有不必要的情绪,它们只有目标,和为了达成目标而进行路径选择的运算。就算有办法让人工智能拥有情绪,也不见得是件合算的事,情绪常常都是阻碍,反会降低工作效率。

对人类而言,人工智能终究只是工具,没有感情的工具才是最好的工具。

阿勤就是这样被造出来的,她被打入的害怕会被退回的思维钢印,也不是真正的情绪,而只是一个优先级最高的目标。

骆桑十分理解这种内在逻辑,知道怎样驱使阿勤听从命令。但她望着显示屏呆愣良久,还是返回第一波执行指令,把最后一句话改了。

从[阿勤,不要再自作主张,再做多余的事就把你退给菠萝!]

改成[阿勤,不要再自作主张,阿懒死了,就没有人会把你退给菠萝了。]

改完后,骆桑平静了许多,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没有了怨气。

她静静等待阿勤重启回来。

显示屏一角有个电子时钟,每过一分钟跳个数字。阿勤说五分钟就回来的,她重启其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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