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期一振突然间发力,将膝丸击退,打破了先前平衡的局面,仰天嘶吼,似乎有什么破雾而出。
洁白阴森的骨刺瞬间生长,像盔甲般环绕一期一振的身体,被雾气隐匿的身形逐渐显露大半,黑白分明,唯有那双红眸依然。
“怎、怎么会这样……”鲶尾不可置信低喃出声。
“糟糕了。”三日月微微蹙眉。
膝丸躲过一期一振的攻击,“为什么突然深化了?!”
他们原本打算先消耗对方的力量,趁机打晕,绑回去,再次醒来对方说不定就恢复冷静了。
换句话说,就是强制重启。
现今对方暗堕深化,一瞬间异变,别说强制重启,打不打得晕都是问题。
髭切挑开攻向膝丸的太刀,扫过一期一振骨面下的双眸,轻叹。
“或许是已经放弃抵抗了。”
髭切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几人都明白髭切的言下之意。
业障,本就是吞噬理智,放大罪恶,就算被净化,被影响的思维依然存在,只能靠自己矫正。
但精神一旦崩溃,很难再重新构建。
“总之,”笑面青江挡下一击,双手发麻,笑面青江蹙眉,提刀径直冲了上去。
“先制住一期殿,往后的事情,再想办法。”
“笑面殿说的对。”
三日月刀向偏转,如镜的刀身银光一闪,倒映着凭空出现的花瓣。
“不能再拖了。”三日月话语刚落,粉嫩的樱花刚与镜中花相接,便被四起的烈风卷起,一同在空中狂舞。
…
漆黑,寂静。
一期一振抬手,不见五指,抬脚,隐约有水声响起,在落脚时发出粘粘复合的“滋滋”声。
一期一振垂眸,没有好奇液体成分,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已经足够一期一振得到答案。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意识沉沦后,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
或许是前往拔舌地狱的通道。
一期一振自嘲地想。
拔舌地狱炼狱,收纳世间所有虚伪之人,审判他们的罪孽,在他们的灵魂上烙下刻印,受拔除舌头之苦,第二日舌头长出后再次实刑,日复一日承受痛苦。
不过,付丧神死后,灵力溃散,散落尘世,连入地狱的资格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刀剑……
因为害怕斩断与审神者的缘结,让弟弟们一次又一次替自己上阵相互争斗,供人取乐,落得伤痕累累,屡次重伤。
而最先被指名的自己,只能不断擦拭着弟弟们溢血的伤口,躲在无人的角落自怨自哀。
一期一振看着颤抖的手心,眼前依然漆黑,但他还是看到了。
——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正缓缓顺着清晰的掌纹流淌、滴落,脸上也泛起冰凉的痒意,贴着一期一振低垂的头颅,将手掌全然染红。
呼吸间,浓腥的铁锈味愈发厚重。
一期一振缓缓低头,埋入掌心,清澈的泪珠不再透明,血与泪意外渗入口中,咸涩无比。
都是他的错。
他的弟弟们,理应每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在樱花树下跳动,唱着他们共同谱写的歌曲。
不会整日因为他的暗堕提心吊胆,连说句话都要照顾自己的情绪。
不会为了一个无用之人,担心对方的安危。
更不会为了一句从未做到的诺言,付出自己的真心。
……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此处消亡,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笨蛋大哥——!!!”】
失声痛哭的一期一振:……?
…
三日月上前一步,眼眸新月全现,但就在此时,三日月身后突然出现几道身影,越过三日月直奔一期一振而去。
“一期尼!!”
三日月瞳孔地震,剑招已出无法收回,三日月左脚为重心强迫自己转向,伴随着清鸣声,房屋被凛冽的剑气搅碎。
一期一振动作突然猛地一停滞,正巧被粟田口的短刀们抱了个正着,随后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般重新躁动起来。
三日月看向已经被当做短刀爬架的一期一振,与同样无奈住手的几人站在原地。
一期一振握刀的手被后藤死死抱住,右手则是药研,腰间环绕着一圈五虎退、秋田、平腾、包丁和信浓,博多死死扒在一期一振背上。
白山吉光见没有落脚处,默默上前踮起脚,扣住一期一振胸前的骨甲。
“笨蛋大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怎么可能是累赘!”
“你才不是无用之人!”
厚藤四郎紧紧环住一期一振的肩膀。
“无用的是我们才对!只能用这样笨拙的办法来保护你!一期尼你没有错!”
秋田仰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一期尼!那首歌是为你而作的歌,没有你,那首歌有什么意义?!”
“吼——!!”一期一振难耐地晃动身体,试图甩开身上的短刀,却被缠得更紧。
“保护我们算什么诺言?!我们根本没有承认!”
“说、说什么消失就好了!”
五虎退泣不成声,“我们的诺言,难道不是要一直在一起吗?!”
药研改变环抱的姿势,握住一期一振因用力挣扎而攥紧的手。
“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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