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先换了一身干练的衣服,和裴浔、四王子一干人到马场。
她被围在中央,花团锦簇,玉真颇为受用,骄傲地抬起下巴。
裴游彩和六公主走来行礼。
玉真第一次见到波斯的服饰,和胡人穿得差不了多少,这位公主穿得衣裳华丽绚烂,风情绝艳,肤色若海底神秘的黑珍珠,蓝色的眸深邃明亮。
“陛下。”六公主行礼。
裴浔走在前头,和玉真差了一步,先坐到位置上,后边乌泱泱的人才陆续坐下,玉真注意到六公主和佑王的位置贴得近,不过两人瞧得相处并不融洽。
她心中升起了愧疚感,佑王不是好人,她对六公主感观不错,若是和亲,也该找个正经王爷来。
裴浔注意到贵妃心不在焉,心思又跑其他人身上了,胸口憋着气,缩在衣袖中的手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死死盯着贵妃手中的桃花酥。
“游彩,张嘴。”玉真拿起桌上点心,亲手喂给裴游彩。
裴游彩转过脑袋,转手拿起凤梨酥,道:“嫂嫂,我不喜欢桃花酥,你吃那个,我吃这个就好了。”
“好吧。”玉真捏着桃花酥失神片刻。
马场上的球赛并不好看,波斯人没玩过,隶属于大裕的队伍已经率先取下三球,此刻正在处处放水,动作瞧上去绵绵无力,故意将球抛到波斯队伍跟前。
裴浔看过半场,对剩下的比赛并不感兴趣。
这一场球赛只用在剩下的时间让波斯取得两球,大裕以三比二的分数险胜即可。
若轻轻松松赢了,就太没意思了。
裴浔此刻只对贵妃手里的桃花酥感兴趣。
他不爱吃甜食,这些甜腻腻的玩意不仅占肚子,还会黏在牙齿上,那感觉可奇怪了,只有孩子和姑娘家会喜欢。
不过现在若是贵妃喂他,他会勉为其难地接受。
贵妃初入宫闱,他会维持贵妃的脸面。
玉真凑上前,发丝贴住他的肩上,双眸亮莹莹:“陛下,你快瞧,我们现在是在太液池看水呢。”
裴浔唇角勾起弧度,强忍着道:“莫要乱说,波斯还是很有实力的。”
“我还以为会多好看呢,结果就是这些。”玉真不满,攸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一抹骑在枣红色大马,绕着马场边缘打转的蓝色身影,“不过放水也不是轻松的活计,兰渚哥哥有勇知方,今天都要累坏了。”
裴浔详装无意瞟了眼,吃了一颗葡萄,道:“那贵妃想如何嘉奖他。”
玉真摆手:“不用嘉奖,等下我和兰渚哥哥说两句话就好了。”
打马球大伙都参与了,比赛是为了双方娱乐举办,波斯输了球赛裴浔嘉奖自己的大臣,这像什么话嘛。
刚好她好久没见兰渚哥哥,说两句话就够啦。
玉真双手托举脸颊,裴浔剥了一棵葡萄给她,她摆手要拒绝,裴浔已经将葡萄喂到她唇边,暗狠狠说:“朕和贵妃现在是伉俪情深的佳偶。”
什么嘛,玉真略带嫌弃,用被吓出的双下巴接过葡萄。
裴浔不是喜欢溪君嘛,和她做什么伉俪情深,佳偶这两字说出来不肉麻吗。
唔……好酸。
玉真精致的脸蛋被酸的扭曲成团,裴浔得意扬起唇角,“很酸吗,朕刚刚不也酸了,贵妃忍耐忍耐就好了。”
“这能一样吗?”玉真疑惑,“你自己愿意吃得,和强迫我的一点也不一样。”
裴浔冷下脸,用帕子擦净沾了葡萄汁水的指头,端正好身子。
“?”玉真被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伸在裴浔桌上的半截藕臂缩了回去。
看见她的动作,裴浔呼吸微顿。
他喜欢的是长孙溪,几次拒绝玉真,他压根没有吃醋的资格,这莫名其妙的醋意,是因为薛兰渚?
这怎么可能,他怎会因为薛兰渚而对玉真吃醋。
——
玉真看见他不理她了,鼓着腮帮子转身投入裴游彩和六公主身上。
波斯六公主阿利泽,她坐在佑王身边很安静,并没有裴浔说得坏脾气。她和她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了。
阿利泽感受到她的目光,歪过半个脑袋打招呼。
她汉语讲得不好,不过和裴游彩接触没有这个困扰,现在和玉真相视一笑,三个人都心领神会。
佑王自打知道未来的王妃会是阿利泽,便自顾自喝酒,瞧谁都是不顺眼。
玉真善解人意道:“你不愿意,和本宫说,虽然改变不了和亲的结果,至少选择一个顺眼过得去的,接下来的日子也会轻松些。”
“咳咳咳……”佑王呛住咳嗽,手里酒樽倾洒了大半,语气不善:“传闻玉贵妃娇蛮无理,看来所言非实,您对她们倒是善解人意多了。”
佑王阴阳怪气,玉真有些骄傲。
“多谢佑王夸赞,本宫确实是您口中所说的女子,毕竟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擦亮眼睛。”
佑王:“咳咳咳……不要脸!”
“六公主担任两国秦晋之好的纽带,本宫为大裕和波斯两国关系考虑,不得不从公主身上考虑。”毕竟远嫁佑王,以后好日子可到头了。
娘家千里之外,被欺负了都只能躲被窝里边偷偷哭。
裴浔若敢欺负她,她和找太后,太后和她母亲是至交,实在不行,她就和太后去游山玩水,路上仆从成群,也不会亏待她。
佑王无言反驳,求助看向自家皇兄。
裴浔瞳孔失焦,思绪万千摇曳不定,时间仿佛被拉长,手指无意识蜷缩搭在桌上,隔了一层薄雾不真切。
“陛下。”佑王拔高了嗓子。
他好歹一国王爷,竟被一深宫妇人教导上了。
裴浔回神时,马球赛已经结束,玉真的心思彻底飘开了。
“本宫还有事。”玉真心不在焉道:“不多陪公主和郡主了。陛下?”
“朕和你一块去。”裴浔分析头头是道:“你一个人见他会被御史台的言官参,朕不一样,朕找他,是关乎君臣的事了,你和朕一块见他,言官见了也会认为是朕的重视。”
玉真思考了下,认为他的想法周全,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树杪斜阳,灵霞漫天如绮似锦,霞光映在耳鬓玉雪洁白的栀子。
眉目温柔似一川春水,薛兰渚款款走来,唇携淡淡地笑,仿若珠玉生晕,崇光泛彩。
“陛下,娘娘金安。”
玉真轻轻一笑,笑意在眸中轻轻荡漾,吐气如兰:“兰渚哥哥,我进宫前夕本想和你好好告别一下,好巧不巧你到凌州考察,一去就是一月之久,那会我还失落了好久,好在今天你进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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