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任何自然界该有的声响。那是一声凄厉而沉闷的琵琶拨弦声,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夜的寂静,直接在他脑髓深处炸响。
猗窝座猛地睁开双眼。
上一秒,他还伫立在现世漆黑的林野之中,脚下是湿润的泥土和腐草;而下一秒,世界的底座被粗暴地抽离了。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视野中的一切——树木、星空、远处的山影——像被打碎的镜子般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扭曲的木质纹理。重力仿佛变成了一个拙劣的玩笑,拉扯着他的内脏向四面八方坠落。
“喝!”
但他毕竟是武之极意者。猗窝座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腰身,调整重心。脚掌触及地面的瞬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同捕食的猫科动物般稳稳落地。
然而,脚下已不再是泥土。是榻榻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旧木材特有的干燥气息,还混杂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如同深渊般的霉味。
猗窝座缓缓直起腰,那双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瞳眸深处刻印的“上弦”与“参”字样,在幽暗的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寒光。他环顾四周,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让人感到一种生理上的错乱。
这是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
无数的木质回廊、楼阁、障子门在他眼前疯狂地交错延伸。原本应该在地面的楼梯,此刻正横亘在他头顶的“天空”上;远处的房间倒挂着,仿佛随时会倾泻而下。并没有明确的光源,只有无数零星的纸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这里是异空间——无限城。
“被召唤了……”
猗窝座保持着警戒的姿势,肌肉紧绷如铁。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如果是为了“换位血战”,或者是单纯的任务指派,通常会有更具体的联络。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强行将所有分散在各地的上弦瞬间拉入无限城,只有一种情况。
那是哪怕过了一百一十三年,也未曾发生过的异常事态。
“那是上弦之中,有人被猎鬼人干掉了!”
“哎呀,这不是猗窝座大人吗,很高兴看见您还活着,我们应该有90年没见面了吧”
声音从一个精美得诡异的陶瓷壶发出。这个壶有着华丽的花纹,静静地置于无限城错综复杂的木质地板上。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死物,但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仿佛某种连接异次元的孔洞,接着一团白色的□□从壶口像牙膏、或者像蛇一样缓缓挤了出来。他没有双腿,下半身直接连接在壶里,身体呈现出一种软若无骨的流体感,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能够随意扭曲,当他完全探出头来时,展现出的是一张极度违背常理的脸,他的额头和原本该是嘴巴的地方,分别长着一只眼睛,眼球上刻着“上弦”和“伍”的字样,除了正常的一双手臂外,他的身体两侧、背部还长满了许多婴儿般短小的手臂。
“我还以为您被杀掉了呢,内心很是激动,啊不对不对内心很是担忧啊”当他情绪激动或说话时,这些细小的手臂会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抓挠。
翼!翼!翼!好可怕!好可怕!“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玉壶连数都不会数了,距离我们上次召唤已经有113年了,除不尽的数字,不吉利的数字,而且还是奇数,好可怕!好可怕!”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病理性的抖动中,它皮肤像干枯的树皮一样充满了褶皱和尸斑。额头肿大,长着像肉瘤一样的大包和两只扭曲的短角他的眼睛里总是含着浑浊的泪水,眼球外凸,瞳孔中刻着“上弦”和“肆”。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琵琶女,无惨大人还没到吗”猗窝座向一个看上去非常正常的女人问道。
她的头发长且直,厚重地覆盖在脸前,将鼻梁以上的部分完全遮挡,你看不见她的眼睛(此时剧情尚未揭露她是单眼),只能看到她露出的苍白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她端坐在无限城中央一个高耸的木质平台上,保持着标准的正座(跪坐)姿势,她手中抱着一把木质的琵琶,手持巨大的拨子,她像是一幅黑白水墨画中唯一不动的墨点。
她的声音平稳、单调,没有抑扬顿挫,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大人尚未驾临。”
“上弦一在哪,他总不会被干掉了吧”猗窝座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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