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挣脱绳子的!”一教徒刚解决完跑上高台的人,眸中杀意仍在翻滚。
“你怎么敢逃,你要是逃了,教主得有多伤心!”
“你这个贱人,拥有这样一张脸是你的福气,你要甘愿献身,懂吗?”教徒渐渐语无伦次,对着沉眠又是质问又是辱骂。
那表情称不上凶恶,反而还带着一丝羡慕与委屈,好似他与沉眠主次颠倒,被迫害的人是他。
“怎么有人不珍惜这种——”
“你要做那个破雕像你去。”沉眠不耐烦地打断教徒的话,“什么样的福气是我说的算,你嚷嚷什么?”
这教徒虽武力高深,但随着旁边同伴一波一波没入血海,他的身上也添了大小不一的伤口,血流不止,再拖下去也是命不久矣。
他看起来已经逐渐崩溃,不知是因为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还是因为那成千上万的雕像正在一茬接一茬的轰然倒塌。
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在想着那教主,口中念念有词。
沉眠一闪而过教主那张脸,心里涌上一股恶寒。她也不怕激怒这教徒,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这人已是强弩之末。
于是,沉眠开口:“也许你死了可以见到你教主呢?”
“你去死一下?”
“教主永远不可能会死,我杀了你!”那教徒勃然大怒。
沉眠眼见他要冲过来,迅速从旁边那死人身上取出一把刀,她回想起东方芝曾用过的聚力之法——凝心聚气,不动声色,随心而用。
然后致命一击!
沉眠无师自通将内力渡到那把刀上,随后狠狠戳进教徒的胸口。
瞬间,鲜血四溅,沉眠擦了擦脸上的液体,见那教徒瞪大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
她皱了皱眉,而后面无表情地插进去一寸又一寸,直到只剩刀柄,再也前进不了,才松开手。
与攒玉教交手的应该就是东方芝口中的那几个门派。
沉眠有点疑惑,她虽在教内没待多久,但也知道这里面的教徒不是什么善茬,难怪这几个门派没有贸然进攻。攒玉教的教徒们手段狠辣,完全不怕死,就算攻上最大可能也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但眼前的场景却是这群教徒节节败退,甚至有一些跪地大哭。
为什么呢,教主死了?
他那样的人会死?
沉眠干脆不想了,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弓着腰准备找个地方躲一躲。
却被跑上高台的几个教徒正好看见。
“死也要把她的脸撕下来!”
说话的那人还重伤着,但一见到沉眠,忽然就提上一口气,他没有给沉眠任何反应的机会,使出浑身一击。
那时,那柄剑离沉眠的心脏处只有一厘米不到。
“是那个怪物!”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他,不要死这个怪物手里!”
两道聒噪又刺耳的叫声,闯入沉眠的耳膜,沉眠惊喜地后退几步,她居然还没死。
那提剑之人倒在她的脚下,已经没有一具完整的躯体。
沉眠颤颤巍巍地抬起眼,见到一个糊满血色的少年。
少年没有修武,也不急着出手,倒是那几个教徒,一直在频频出招,不留余力。不愧为攒玉教顶尖战力那一批,受了伤还可以使出这么多招式。
沉眠被打斗中毫不收敛的内力,激得脉搏狂躁,她转身逃走之际,脑中只闪过一丝犹豫——她帮不了那个少年什么,她只能给自己机会。
在崩坏的血海里,还流动着雕像的残肢,有人试图爬上来,抠着坚硬的石壁,他整个手掌都像是要掉了。
突然,一排掺杂着狂笑声的大浪卷席过来,须臾间,那人连声音都发不出,就掉进了最下一层的血海里。
沉眠瞧得胆战心惊,双脚止不住发抖,忽地,她被一个东西绊倒。沉眠咬着牙爬起来,紧紧贴着墙,一点一点向前摸索,她看清楚了这个东西,是那柄绝世宝剑。
这柄剑是攒玉教教主带回来的,沉眠虽不识货,但也能看出这剑绝非俗物。
剑身出鞘,锋芒逼人,犹如寒冰。
那教主大抵十分喜欢,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被允许碰这把剑。沉眠至今言犹在耳——那教主说要用这剑割了她的脸。
沉眠的脚步顿住,不知不觉中她摸上冰冷的剑身,她下定决心,艰难地从宝石夹缝盒中抱出这把剑。
这把要割她脸的剑,如今是自己的了。
可惜她不会用剑,内力薄弱,冲上去也是送人头,这剑大概也会委屈跟了自己,沉眠边想着,边急促地跑上高台。
那就让少年作为它的主人,为它开锋饮血,为它无上荣光。
沉眠喘着气凑近那堆人,还是害怕,毕竟少年也可以顺手解决自己……可是,这把剑现温顺地倒在她怀里,在凌厉的剑光闪烁中,沉眠看见自己的眼睛。
她愿意相信自己,也愿意相信这把剑。
她不再犹豫,再凑近了点,大喊一声,把剑丢了出去
“小郎君,一把宝剑。”
少年稳稳接住,侧身对沉眠粲然一笑。沉眠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她慌乱地擦着滴下来的汗,视线始终跟随少年的身影。
他前边一直回避,原来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忙着擦手。难怪那些教徒那么生气,越来越无章法,归根结底是因为少年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少年自然不需要再周旋。
沉眠只见剑身晃出残影,令人眼花缭乱。那剑自从沾了血后,便立马凶相毕露,凌厉的剑意劈头盖脸袭来,沉眠只能被逼得再退一步,到最后,退无可退。
少年与那剑没有经过磨合,却轻易的就上了手,他剑法使得极俊,一招一式很有观赏性,又非常霸道。
几个教徒拼命抵挡着攻势,渐渐力不从心。刀光剑影中,沉眠听到铮声一阵,空中划过几束长长的血痕,少年耗尽了那些教徒所有力气。
然后,死无全尸。
“你们不得好死,我死了是要去天上做神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中一个教徒是撑得最久的,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地爬到沉眠身边,目光痴迷,“教主,攒玉菩萨!”
之后再无声息。
沉眠看过去,武器断裂一地,她很快收回视线,浑身颤抖。
“郎君,求你一件事,让我跟你走一段路,好不好?”
沉眠怕等一下还有人要拉她垫背,她已经精疲力尽,随时都要站不稳,和这个少年走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只需要一段路,一段路就好…
沉眠在心里哀求,脸上突然冰凉。
原来是狂风骤雨降临,沉眠马上环住一旁的柱子,凭着极强的求生欲才没被吹下血海。
她剧烈的咳嗽,发丝湿粘,缠绵在脸颊,犹如缚网般要将她吞噬。
四周再没有刚才的那个少年。
沉眠看着依旧浑浊的下方,呼吸慢慢困难起来,掉入这血海,又何尝不是掉进万丈深渊。
至于那少年,他也许躲雨去了,现在应该在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或许他捡到一把伞,撑起一片天走了。
她也想去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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