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近来风波迭起,动荡难安。正武门派遣而出的高手皆铩羽而归,更有甚者惨死于毫芒丝下。
其死状惨不忍睹,伤口细密规整,令人毛骨悚然,骇人听闻。
偌大武林,能有如此手段者,当下唯有正武门中一名守卫——沉眠。
然而如今,她已叛出正武门,甚至盗走至宝——无质珠。她重创少主东方芝,违背修武者之约,如今在赏金榜上名列前茅,已然穷途末路。
抢夺宝珠之人不计其数,甚至不惜与正武门为敌,由此在江湖中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
“沉眠,交出无质珠,我可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被唤作沉眠的女子戴着面纱,两指之间紧紧绷着一根极细的丝,听闻这汉子的狂言,她不屑地问道,“你如何饶我不死?”
与她云淡风轻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此刻的状况狼狈不堪。
翻飞的衣袖在皮肉豁口之间频频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她的身躯在这银杏林中显得形单影只、脆弱不堪,衣服的颜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你竟不愿,那便只能受死,地府之下,你自寻生路,休要怨怪他人。”
这男子拖着一把重刀,嘶吼着朝沉眠扑将过去。可这传闻中令人胆寒的女子却是双眼紧闭,仿若奄奄一息,纹丝不动。
男子虽心觉有异,但见那金光愈发强盛,便再无半分犹豫。
他满心只有那颗藏在沉眠身上的宝珠,索性使出浑身解数,如虚影一般迅速闪现,于半空之中,朝沉眠重重挥下大刀。
“你怎敢离我的毫芒丝,如此之近?”沉眠忽然笑了,方才还凄楚的眼眸,瞬间绽放出一股阴狠的冷意。
她费力地将男子的刀挥至一旁,五指再度紧紧收拢。
片刻之后,男子的肚内传来一阵血水翻涌的声音,他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紧接着便吐了一地腥甜的鲜血。
他匍匐在地,眼球突出,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艰难地吐出一言:“不愧是…毫芒丝,当真阴毒至极。”
沉眠默不作声,盯着男人越发痛苦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脸色一白。她嗅到一股香气,这香气独特非常,她记得这股味道。
很显然,这濒死的男人也记得。
他竟还妄图牵动脸部的肌肉,想要对这个女子露出笑容,可挣扎许久,最终只能艰难地说道:“是逢昭,看来…我们路上能够相伴?”
沉眠皱起眉头,用力朝男人的脸上挥去,男人的脸被这重力打得一偏,再无一丝声息。
“蠢货,你怎知我定会命丧黄泉?”沉眠嫌弃地又踹了几脚尸体,忍不住再度咒骂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娘说了多少回了,那无质珠不在我身上,正武门怎会让我偷到?”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我偷那玩意儿有何用处?”沉眠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她强忍着这股剧痛,仍不解气,对着那尸体又讥讽道:“我又不像你们蠢笨如猪,需要靠着宝珠才能逆天改命……”
自从她离开正武门,江湖众人便如一群饿狼,对她穷追不舍。
她不用细想,便知自己的行踪是被正武门泄露出去的,正武门明里暗里定然还安排了不少阴谋诡计,不然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还能冠冕堂皇地声称是为正武门捉拿叛徒。至于那些无门无派之人,更是毫不掩饰,直接就要夺宝。
可哪来的宝?沉眠轻嘲一笑,盯着身上那块被人紧压在皮肉上的金字。
东方芝将刻金法施于她的身上,不管是剜肉还是焚火,它即便范围有所缩小,却金光不灭,且能追踪。
这不就是想借他人之手除掉她么。
沉眠暂且抛开这些烦心事,努力静心聆听脚步的动向,却只闻风声。
她被追杀数月有余,纵使用了不少灵丹妙药,身心的疲倦却与日俱增。与那个男人的纠缠更是持续数日,她早已是苦苦支撑。
“逢昭…”沉眠低吟着,仿若缱绻般念着这两个字,嗓音轻柔,面色居然在呼啸的狂风中慢慢红润起来。
她虽未能听出逢昭的动向,但那一群莽夫的却能察觉。
“我命不该绝,天不亡我。”沉眠越过地上那具尸体,久违地畅意大笑。
“怎么还死不瞑目?蠢货,功力如此浅薄,还敢来取我的性命。”沉眠心情大好,将男人的眼皮粗鲁地合上,像是与他交谈一般,语调轻松地呢喃道:
“我早就知晓除了你还有一群人跟踪我,但是他们没你这般愚蠢,不敢如此小瞧我。我原本以为已经甩掉他们,但没想到他们如此执着,刚刚又听见你全力运功的声响,此刻正往这边赶来。”
“可惜,我就是命不该绝,本来我此时确实没有再战之力,可为何偏偏遇上了逢昭。”
“他不会弃我与不顾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死在他的手上,也不失为一份荣耀——作为对手。
沉眠抱着双臂,瑟缩着朝树下走去,才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意。她撇了撇嘴,运功将男人吸了过来,扯下那脏污的衣服,搭在了身上。
时间差不多到了。
“沉眠,交出无质珠!”来者人数众多,场面颇为壮观,所带的兵器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沉眠观望着,鸟雀亦惊飞而去,片刻未留。那群人见她狼狈,却仍未放松警惕,抄起家伙试探着一步步逼近。
沉眠内心揪紧,直至鼻尖传来一股暖香。
沉眠放松地裹紧衣服,神态恢复如常,心中暗想:“这些人倒是极为看得起她,可惜…逃也逃不过鸟雀去。”
她这般想着,缓缓地运起了功,她这次确实元气大伤,实在累极,不想再有所动作。
“让路?”这声音清凌悦耳,声量微弱,若不仔细倾听,仿佛平静无波。
沉眠动了动耳朵,运到一半的内力消散开来,她忍着内力反噬从衣服里钻出脑袋,就这般与那双明眸相撞。
如记忆中的那般,眼型似一瓣桃花,却不含半分潋滟,瞳孔偏淡,仿若即将走向枯萎。
又似不甘于枯萎,他睫毛上突然滴落一点残花,但也只是眸光极其细微地闪了闪。
沉眠瞧见了,她的目光未曾错开。她甚至抓起了掉落地上的花,她无比坚信,这飘来的花芳香扑鼻,即使她手上抓的这一把还有泥泞。
“不会绕路吗?”领头之人不满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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