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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酗酒(上)

小说:

月是故乡明之和亲公主

作者:

大飏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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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珉走后,房间突然冷清下来,我心也跟着不由微微有些空落。

桌子上放着云庆刚刚放下的那个食盒,我打开,被烤炙的外酥里嫩,飘香四溢的羊排,浮着腾腾热气,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食盒里。

我肚子正好有些空,拿起一个尝了一口,鲜嫩多汁,没有羊肉的腥膻,只留炭木的清香,委实色味俱佳。

但吃着吃着,心情因为顾珉的离开,还是寂寂下来。将剩下的羊排吩咐给沁香和沁雪后,我便早早洗漱完躺回了床榻。

在大晋幼时的种种,以及遇到顾珉后,每每相处的回忆纷至沓来。

我像曾经久不重视,被埋藏在角落里,尘封了厚土的珠石一样,曾一度只想偏安于一隅,了此终生,却不想有一日,竟百转千回,峰回路转,被细心的人从角落里护走,细细擦拭掉满身的泥土,护于掌中,悉心照顾。

心里最坚硬的那一块,被这源源不断的暖流浸没着,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那些原本尘封在心底的压抑与委屈被暖暖包围,细细疗愈。

我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临近天明之时,才渐渐进入梦乡,这一睡便沉沉的睡去,待第二天醒来,房间里留着淡淡的松木香气,窗外白茫茫一片,我忙起身向窗棂走去,却不想被床榻边掉落的一个毯子绊的踉跄。

“公主慢些。”端着洗漱物什的沁雪见状,忙紧走几步,上前扶住我。

“这里怎么突然多出来一块毯子呢?”

沁雪和沁香俩闻言,相视神秘一笑,不再言语。我被他们这一笑整的怪怪的。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雪,雪花像棉花一样,满满膨膨地堆在屋顶、墙栏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白皑皑的。

“这么大雪,王爷他走了吗?”

沁雪将我的手细细擦拭干净后,将一块热毛巾递了过来,“回公主,王爷今卯时过了走的。”

哦,顾珉已经走了。

因为隔一日就是除夕,西陇都护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的,掌管西陇都护府的军政长官贺力,因为作为和亲公主的我被留在了西陇过除夕,在顾珉的嘱咐下,贺力更是想着法的大肆操办。

看着这府里府外到处热闹非凡的样子,我却心下落寞,有些意兴阑珊。

原来又快要除夕了,不知不觉中,母妃已经去世一年了。

我犹记得去年的现在,她还笑脸慈爱地坐在玉轩宫里,给还没有出生的逸儿亲手缝制小棉衣。

下午用过晚膳后,我从厨房偷偷取了一壶酒,独自踏着雪,往自己房间走去。

等沈念清拿着药匣子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已经七八杯酒下肚了。

沈念清举起我偷偷拿回来的那壶酒,放在鼻子底下微微一闻,一抹哑然闪过原本冷清的眸子,“不错,长本事了,还知道喝屠苏酒啊。”

相传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酿制的酒,民间便有正月初一饮屠苏酒以避瘟疫的习俗,所以有些地方将屠苏酒叫岁酒。

沈念清说着,还用她那施针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扔下三个字,“脱衣服。”

我大手一挥,“才不要了,一见面就脱衣服脱衣服,人家好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在你这,就这么不被尊重。”

沈念清懒得跟我叨叨,一手将我按住,一手将我外袍解开,“要尊重让你的老顾尊重你去,我可听说了,老顾昨晚上留你房里了。”

“哐当!”一声巨响,我自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脑门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

我想起早上那满屋若有似无得松木香气,床榻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块毯子,以及,沁雪沁香诡异的相视而笑……

原来后半夜,我能睡的那么踏实,是因为有人一直默默地守候在我跟前。

可马上,我脸又红了起来,不由细细想来,我晚上睡觉没有什么不雅嗜好吧,比如磨牙,比如打呼,再比如……

“哎呀!天爷呦,一个雷劈了算了。”不由懊恼地小声惊呼道。

一根手指不太淡定地戳了戳我脑门,“喂,我说小公主,这点酒,不会把你就喝醉了吧?”一旁的沈念清见我埋怨地看向她,耸了耸肩,指着床榻道,“”麻利点,去,脱衣服,扎针。”

酒壮怂人胆,我平日里没喝酒,怂点怕你,我今日好歹喝了两口烈酒,岂会久居你之下?

我鬼使神差地一转身,“我才不要听你指挥了,我给你说,今天不是你脱我衣服,是我要脱掉你的衣服,给你歘歘歘地扎针。”

说着我便伸手去解沈念清子的衣带,许是对我没有提防,武功高强的沈女侠竟让我能得了手。可就在我手刚刚抓住女子的腰带准备拉一下的一瞬间,女子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狠狠地将我一把推开,整个脸上是骇人的惨白与惊悚。

我的头被狠狠地撞在床柱子上,沉沉的闷痛一下子让我意识到,玩笑开过了。

沈念清脸上不再是以往那种坚不可摧、寒若冰霜的神情,脆弱与无助晃入她原本清冷的眸子,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试图去安慰一旁的沈念清,女子见我伸手走向她,尖声厉止道,“你不要碰我!”

我被这尖锐的嗓音吓得没敢再向前,门外的沁雪和沁香闻声走了进来,我忙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月色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沈念清几声重重的调息,慢慢又恢复了她以往冰冷的神情。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心想要不要问问沈侠医今日的针灸作罢。

“脱衣。”

沈念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药匣子。

我闻声只好慢慢躺回自己的床榻,将衣袍慢慢退下。

歘歘歘好几记回针下去,我再也没有忍住,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真疼。

可施针的女子明显手劲没有一丝丝缓下来,全然没有往日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高超手法了,又回到最初的那种怎么痛怎么来。我心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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