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决定命运的时刻。”雅各板着脸，眼神坚毅，比他上个月指挥作战都严肃不少。
“嗯。”
博伦斯穿着鞋深吸一口气，一脚踏上体重秤。
白光亮起，两双眼睛随着不断刷新的数字移动，心提到嗓子眼。
49㎏。
要死。
雅各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他们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体重不增反减，博伦斯这是什么神奇体质？
一旁的当事人也表示不能接受，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是不是秤坏了？”
军团长头都不抬一下，整个人蔫蔫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昨天刚检修过。”
“算了，我们放弃吧！”
博伦斯扭头看着雅各，后者可不像会说出这些话的人。
果不其然，雅各又说：“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努力一下。”
“比如？”
“比如怎么挨打不疼，逃跑的一百种方法，如何哄一个生气的女人之类的。”
“有用吗？”
“……”雅各用力捂脸，绝望道：“没用。”
艾米丽小姐完全不是他曾在首星见过的那种一朵玫瑰，一份烛光晚餐，一声道歉就能搞定的女人，她年轻漂亮且相当有主见，是个十分清醒的女人，并且她相当称职，这样的她完全不是雅各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还是看看怎么挨打不疼吧！”雅各用力揉揉脸。
“……你看完借我看看。”
“你不用。”他说着不知从何处掏出那本《怎么挨打不疼》，少年看看他紧窄的袖口，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难道入伍还得会变戏法吗？
不过现在艾米丽的事更要紧一点，真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闹出人命，那位称职的护士小姐从不吝啬砸向军团长的力气。
雅各忙着临时抱佛脚，博伦斯一个人待着无聊，只好拿起索菲送来的书。主要是军事理论方面的，还有一本《教你一百天学会开飞船》，大概是看到他那要命的驾驶技术想让他好好学习。
又想起那天的社死现场，博伦斯恨不得在被窝造个房一辈子不出来。
他在心里努力催眠自己：没事的，人这辈子很短的，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手下的书页不停翻动，他的思绪越飘越远。
其实他知道雅各在怀疑他，或者算不上怀疑，只是奇怪。
像他这种发生争执而被迫脱离队伍的不能算稀有，可是除他以外没有人回来。博伦斯深居简出的十五年里他也听过某个家族成员逃离被判为叛国，这个家族一蹶不振被别家吞噬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贵族参军对他们来说是离开家族的希望，是机会，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场机遇——把对手拖下水上位的机遇。
厄尔尼诺家族在失去他祖父之后，在现任族长的带领下这些天的情况可谓是江河日下，屁股下的椅子已经开始不稳。以博伦斯对他生理上父亲的那么一丁点了解也能猜出他估计还沉浸在当家做主的快感中不能自拔。
博伦斯挺看不上他们的，他们被家族保护的太好了，眼界狭窄，坐井观天，每天就惦记着那一亩三分地，疑神疑鬼觉得谁都觊觎他们的家产。
嬷嬷倒是不用太担心，赫德不是白眼狼，他的身手足够护着嬷嬷，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提升自己爬到更高的位子。
所以他需要尽快加入训练。
一想到这个他又开始急了，忍不住抬头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训练。”
雅各翻书的手似乎停了一下，“我记得我说过吧！等你体检合格艾米丽同意你就能去。”
永昼的高强度训练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就博伦斯现在这个体质进去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其实他现在的阻力是艾米丽，她是个相当有原则有医德的人，她不可能同意博伦斯就这么跑出去训练的。
雅各对他倒是没有太大意见，他总是秉承着“孩子挨了打就退回来”的想法，总是想怂恿博伦斯去试试，气得护士小姐举着扫把把人赶出病房，后来签了保证书才勉强允许他探视。
军团长也是第一次接收博伦斯这样的新兵，不仅毫无经验，身体还不好。
以往分给他的不是军校第一就是能摔能打还扛揍的大老爷们，像博伦斯这种年仅十五，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的小孩他们压根就没见过，和他们站在一起完全画风不符。
看着这个身量苗条，有着珠玉似的眸子和微卷的鸦羽睫颇为可爱，柔弱的风就能吹倒的小少年他是碰也不敢碰，生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把这玉做的人给捏碎了。
贵族真是麻烦。
这看着这小孩的体检表时雅各又一次坚定自己的想法，真是太麻烦了。
这家人都不给饭吃吗？
他感觉自己养了只猫，瘦弱可怜，叫声柔弱，偏偏娇气的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一旦不合心意了还要惩罚似的用自以为最大的力气揍他一拳，实际上他最大的力气对于人类来说不过挠痒痒罢了。
可再次从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苍白少年与那个从几乎报废的飞船若无其事爬出来向他敬礼的年轻军人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恍然大悟——这不是只猫，他会长成老虎。
以前他自认为天才没什么大不了的，永昼里满是天才，多得都要塞不下了，可这时他才明白——有些人生来不凡。
至少他不敢这毫无经验的情况下驾驶一艘飞船，也不敢孤身一人从威名远扬的埃塞克星活下来，或许其中有运气的加成，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如果一个人能一直幸运，那这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天才的训练方法总要和其他人不同。
雅各放下书，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少年许诺道：“等体检完我就允许你训练。”
博伦斯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无论我的体检是否合格？”
“没错。”雅各点点头。
“太好了！”
看着高兴的少年雅各决定先不告诉他训练内容，反正高兴就这一时半会的事。
他还是不要那么残酷了。
很快体检的日子就到了。
这次是全员体检，上次是为了检查博伦斯身体是否含有危险无知的个人体检。
因为他的身体太差，所以他的体检项目要比其他人多了不少。
新来的一般都是在最后体检，可能是博伦斯出场太过炸裂，太让人印象深刻，众人纷纷礼让表示让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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