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入了夜,蝉鸣鸟叫寂静美好。
破屋里,被多方牵挂的白落苏饿得头晕眼花,身体里残留的迷药更令她眼皮重得睁不开。
她知道——不能睡,睡着就完了。
门外是大汉们搬东西的声音,吵闹又叫人心弦紧绷。
“今晚就能过了水路,这批货一脱手,老子能歇大半年!”
“可不!我婆娘说想要个金项链,这回不得把她高兴死?”
“女人不能惯着,她要你就给啊?”
“我婆娘厉害,不给她能抓花我这脸!”
“哈哈哈……”
白落苏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她撑着眼皮梭巡周围昏过去的年轻姑娘们,再度咬舌保持清醒,却还是抵不过药力。
咬舌的力度越来越小,头脑越发困顿,像是溺亡在深渊,被海底挤压囚禁,永无生还的可能。
直到最后一秒,她依稀听到——
“不许动!警察!”
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解救了,她只能疲惫合上双眸。
她想……回家。
-
“彻哥,屠六爷那边递过来消息,说是一船的人都获救了,落苏姐平安无事。”
白景彻的心彻底落下,忙换了件干净衣服,洗了把脸出门:“我去趟警察局,这次多谢你们了,等找个机会聚聚。”
“彻哥你赶紧去接落苏姐吧,兄弟们都不急。”
白景彻赶到警局时,警局热热闹闹,大几十个人挤在大院里:有的抱头痛哭;有的气急数落;有的无言相拥。
只一样相似相同——团聚便生欢喜。
白景彻深呼一口气,推着自行车进了大院,被刑警队队长引到招待室。
“里边是记者?”
白景彻路过一个房间,正巧看到高马尾姑娘在同一个萎靡朴素的姑娘聊天,旁边还有摄像师跟拍。
刑警队长张队解释:“因为昨晚破获了本市最大的一起人口拐卖案,甚至牵扯出一个黑恶团伙,市媒体派了记者专门报道这件事。”
“挺好。”白景彻对人贩子深恶痛绝,“就该曝光那些祸害!”
张队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昨天阵仗挺大的,各城区的地头蛇都出动了,也是奇观。”
白景彻佯装听不懂,惊讶又好奇:“咱们东陵还有地头蛇?我第一次听说!”
张队:“……”
张队把白景彻领到招待室,深深看了一眼白景彻和晏让,之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招待室里,白落苏左手输着液,右手被明皎皎握住,母女俩亲密无间,说着体己话。
明锐和晏让坐在不远处,小冰雕似的,谁也不肯说话。
白景彻急匆匆走近,一巴掌拍在白落苏肩膀。
“白落苏,你能不能更蠢!多大人了,竟然被人贩子拐了!”
白落苏脑壳嗡嗡响,抬脚朝白景彻踹过去,苍白脸色凶悍如夜叉。
白景彻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我跟你说,白落苏,要不是皎皎和小锐聪明,知道报警,你现在已经被卖到大山了!”白景彻絮絮叨叨,“你那破店要不就请个店员,你好好当个老板,别整天在外边被拐。”
白落苏瞪他:“招店员不要钱?你想得倒是轻松。再说,被蛇咬一口,还能永远不打水?”
“你——”
“行了,吵死了。”白落苏一锤定音,“我还没管你整天无所事事,你倒是指点起我了。”
白景彻咽下剩下的话,一屁股坐到旁边椅子上。
明皎皎等二人吵完,软乎乎小手攥着她,黑眸疑惑且直勾勾盯着白落苏。
【妈妈身后的锁链断掉了。】
【小舅舅身后的锁链还在,好奇怪。】
【是什么锁住了什么?】
白落苏看向白景彻,白景彻咋呼瞪她。
“看什么看!不许看!”
“啧。”白落苏嘴毒,“我看你黑眼圈挺重。”
白景彻一掀眼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反正不是替你着急!”
姐弟俩一人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明皎皎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伸着胳膊窝到明锐怀里:“哥哥,困。”
【妈妈和小舅舅又在吵架,还是皎皎和哥哥乖!】
【皎皎和哥哥超级好~宇宙第一好~】
明锐环住明皎皎,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旁人能明显看出他的愉悦轻快。
临近中午,大院里的人几乎走完,只剩下几个,白落苏正巧输完了液,医生给她拔了针。
“这几天清淡饮食,注意多休息,不要劳累,其他的不用太注意。”
“谢谢医生,麻烦了。”
“应该的,病人为先。”
医生拎着箱子出去,白落苏拍拍明锐。
“皎皎睡着了,让小舅舅抱着吧。”
明锐看一眼旁边跷二郎腿的白景彻,果断拒绝:“他长得丑,会吓到皎皎。”
白落苏:“……”
白景彻:“???”
晏让倍感欣慰,他欣赏明锐这种无差别攻击人类的勇气,在明锐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被厌恶,除了明皎皎。
明锐抱着睡着的小团子出招待室,白落苏几人跟上。
刚出大院,几人正要上车回胡同,就被一个穿西装的眼镜男拦住。
眼镜男瘦高白净,拎着一个公文包,是当下最时兴的来自国外的穿搭潮流。
他身旁跟着一个矮个子女人,中等身材,穿着朴素且不合身的碎花蓝裙子,手上脖子上带满了金首饰。
二人站在一起,不搭却又矛盾的和谐。
白落苏见到蓝裙女人,满眼的不待见,语气也冷下来:“让开。”
眼镜男笑笑,又上前些,想与白落苏拉近距离,但被白景彻挡住。
“离远点。”
“兄弟。”眼镜男熟练递烟,和白景彻套近乎,“我是化肥厂的经理,我太太也是这次被拐的受害人。”
“不会抽。”白景彻拒绝眼镜男的热络,“有事就说,我姐还得回家休息。”
“是这样的,咱们也是有缘。”眼镜男目光在车上打了两转,“今个儿我做东,一起去珍馐楼吃一顿?”
“烦。”明锐冷目如刃,甩在眼镜男身上,“没兴趣。滚。”
白景彻轻咳一声,朝眼镜男无奈笑笑:“我家小外甥脑子有点病,别介意啊,另外我们没什么兴趣去珍馐楼,又贵又难吃的。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他拉开车门,先让明锐抱着明皎皎上了车,又让晏让和白落苏一前一后上了车。
眼镜男忙抓住最后的机会,追问白景彻:“兄弟在哪里高就?咱们也是有缘,以后一起喝酒?”
“我没正经工作。”白景彻摊手,把痞子劲儿发挥得淋漓尽致,“瞅见这车没有,邻居的,多亏有个好邻居!”
眼镜男眼底热情消失,盯着眼前汽车一骑绝尘。
“我就说他们不是什么有钱人!”蓝裙女人翻白眼,“开着邻居的车招摇撞骗!呸!”
“闭嘴!”眼镜男望向蓝裙女人,眼神冷似蛇,“离婚。”
这个消息对女人而言,恍如晴天霹雳。
她不可置信。
她尖叫。
“你说什么!”
“离婚。”眼镜男嫌恶觑她,“谁知道你有没有被人贩子玷污!我堂堂经理,能要你一个没清白的女人?”
“张威!你不就是想给那小蹄子一个名分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一阵风吹过,喧闹涛浪翻涌,推来一阵寂静。
“狐媚子!谁知道她有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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