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立即跟了上来,一时间,跟在身后的管家,站在女尸旁边的两个小厮,为女尸盖上白布的一个嬷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芜盈脸上。
谢芜盈犹自在后怕中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才松出一口气。
她的眉目渐渐放松,眸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庆幸:“有报官吗?怪可怜的小姑娘,是府里的人吗?快差人来认认。”
刘管家立马走上前,他先是擦了擦额间冷汗,这才开始报告了解的情况。
不知唤作什么名字的少女,不知何时被人埋在谢府偏远的小院,孤零零的,连块裹尸的布都没有。
谢芜盈心中不忍,吩咐等官府的人查清了,让人好好安葬。
还好不是小妹。
小妹在哪呢?
骤然间情绪波动太过,谢芜盈心跳惴急,天边夕阳落尽,她在春花秋月的劝解下回房休息。
书桌上散乱着晨起看过的“起居录”,又新夹了几封信,她想着明日的商议会,自然而然忽略掉了。
春花点燃屋内的熏香,秋月为她放下床前纱幔。
秋月道:“睡吧,小姐。”
熟悉的檀香浮动,许是今日太过劳累,谢芜盈很快睡去。
第二日醒来,先是命人安排好稍后会议相关事宜,又埋头书桌,预备草拟招标方案。
她习惯卧房内办公,书桌上整齐摆着近日常看的账本,还有两封未拆封的书信,昨日的桌面是这般模样吗?她隐隐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便不再去想,准备先看书信。
一封是昨日掌柜送来的书信,她已去过店内商议,不必再看,另一封是兄长寄来的,厚厚的一封,夹着几张铺面契,和长长的家书,大多是一些西北趣闻,末尾提了一句归家时间,竟就在明日了。
谢芜盈心底期待起来,连接下来的工作都干劲十足。
不多时绣娘们和几家掌柜进了府内,一番商议后,谢芜盈亲自送她们出府,后续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她也不再停留,见人走远后便预备关门。
“慢。”
黑色皮革手套裹着一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隔开门缝,谢芜盈抬起头,落入一双冷清的黑眸里。
面前人面容俊秀,气质凛然,如玉雕琢的脸也如玉一般冰冷,此刻许是出于礼貌,对她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
来人竟是昨日才在长街惊鸿一瞥的裴瑜,他的另一只手将一块令牌举至谢芜盈眼前。
他嗓音若雪山冰泉,同样不带一丝感情。
“寒律司查案。”
寒律司?谢芜盈一愣,将人请了进来。
许是见她欲言又止地踌躇模样,跟在裴瑜身后的一位官兵打扮的人连忙上前来解释。
“谢姑娘,昨日接到报案,时间匆忙,还有许多细节未曾一一核对,今日再次登门叨扰,实在抱歉。今日只做现场勘查与收集目击者证言,还望姑娘配合。”
谢芜盈摆了摆手,吩咐道:“春花带大人们去西院,秋月,你去叫昨日的小厮婆子。”
分工下去,各人便各司其职。裴瑜落后几步站在她身旁,似是有话要说。
谢芜盈便也慢下步子,和他走在众人身后。
那人却迟迟不开口,谢芜盈犹豫良久,还是先起了话头:“裴哥哥,好久不见,近日可安好?”
裴瑜道:“嗯。”
那人冷冷淡淡,较一年前话更少了,简直是话题终结者,但谢芜盈沉浮商场多年,可以说是十分长袖善舞,便不甚在意地继续没话找话道:“昨日才听闻裴哥哥入京,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那人总算投来一瞥,道:“听闻?”
其实是亲眼所见,谢芜盈笑着改口道:“裴哥哥名满京城,前来迎接的百姓堵得长街水泄不通,居然也注意到我吗?”
那人又转回视线,沉默不言。
谢芜盈又道:“裴哥哥如今在寒律司任职?寒律司是什么,怎么从未听闻,也是同衙门一般的组织吗?裴哥哥真是厉害,让小盈好生敬仰。”
谢芜盈一口一个裴哥哥,叫得毫不生疏,她又长得好,一张桃花面,眸光灼灼,晓是千年寒冰,也总该稍微消融吧。
可裴瑜却只是冷淡点头:“嗯。”
可这句回答里的信息也足够了,寒律司竟是类似衙门的办案机关,看来先前商谈的结果还得再改。
谢芜盈默默记下,本想再问些什么,眼前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谢芜盈愣怔抬头,发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书房外。
裴瑜看她一眼,道:“你许久不曾同我这般亲近,你想要寒律司的制服设计生意。”
他语气肯定,谢芜盈见惯了各种虚与委蛇,头一次被人如此直白说出心中所想,忽然觉得先前的铺垫尴尬起来。
哪有许久不曾,分明是这人性子冷淡,向来见面没几句话说,谢芜盈便也懒得多与他攀谈。此刻干咳两声低下头,难得有些羞赧:“裴哥哥此去西北,真是变化许多。”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极轻的轻笑,几乎微不可闻,谢芜盈猛然抬头,那人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入书房。
“来量尺寸。”
肯定是听错了,这个冰块脸怎么会笑。慕珠芙在心底默默吐槽,心情却被那句话带得雀跃起来。
量尺寸……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总不可能是逗她玩。
于是便大方地不计较此人冷言冷语,积极地围着人量起三围。
面前站的人可是活的财神爷,谢芜盈的笑意更真诚了些。
“裴哥哥,你身材真好。”
“咳。”那人却忽然瞪她一眼,像是完全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谢芜盈在心底憋笑,想着终于反将一军。
在她忙前忙后记录数据时,裴瑜忽然地问了一句:“你兄长明日回京,你高兴吗?”
这问的什么话,谢芜盈有些莫名,却还是认真回道:“自然,我和我兄长二人自小相依为命长大,许久未见,我十分想念,自然高兴。”
二人……好像有哪里不对。
谢芜盈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被抓住,极快地被遗忘在角落,仿佛从未察觉。
裴瑜默了片刻,方道:“设计图和你的方案,改日送我府上。”
这便是要走的意思吗?谢芜盈本想开口说些挽留的话,又在对上那人漆黑无波澜的眼眸时咽了下去。
到底遗忘了什么呢?谢芜盈却没空细想了,她要配合官兵审问,匆匆吃过午饭后,又要去铺子找人重新商议设计图细节,还有明日兄长归家,要命人收拾房间,准备迎接事宜,更不论,前几日太忙,账本也堆了许多未看……
前几日,她在忙什么?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春花道:“为着秋衣上新,小姐选样忙了许久呢。”
秋叶也道:“昨日赴棋公子邀约,小姐还累得睡过去了呢。”
确实有这回事,明明是相约对弈,却当着人家面睡过去,这也太不像话了,还是写封信同人好好道歉吧。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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