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死亡时间后,有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范围就缩小了一些,原来的售货员保安都有案发时间段在其他地方干活的监控。
“11号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你还在米花大厦,是吗?”取调室里,目暮警官问坐在对面的保洁人员上村一菜。
这个捡到纪念品手帕的保洁人员眼睛滴溜溜地转:“如果是我杀的人的话,我怎么可能那么傻,还把那块手帕捡到我的袋子里?我肯定把它烧掉了嘛。”
“上村女士,先不要谈其他的,我们只是在谈11号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你在米花大厦的哪里?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保洁人员上村勉强配合:“我在更衣室,没有人为我证明,怎么样啊?”
对保洁人员上村一菜的审讯暂时没有结果,存疑。
换下一个。
“监控显示,11号晚上,你是十点半才离开米花大厦的,那么八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做什么,山中女士?”这回换了白鸟警官审讯。
保洁班长山中逸美道:“我刚好做完清洁工作,在准备第二天的排班,没有人为我证明”
“你手上的那串手镯去哪里了?”在一边的松田阵平忽然道。
山中逸美似乎有点惊讶:“我今天没戴,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松田阵平:“没问题。”
提出机器人的线索推论还是要慢慢来。
对保洁班长山中逸美的审讯也没有结果。
*
松田阵平回到公寓。
那个机器人正在桌上摊着的她写的那纸合同上盖下印章:
【K】
【K】
【K】
他凑近看了一眼,笑出来。
还是用花体字母刻的印章,看得出来专门设计过。
这个家伙是什么大人物吗?
“暂时想不起来名字,就只能先做一个字母的印章,”她郑重其事地介绍,“因为你嫌弃我的字体不是打印体,所以干脆做了更个性的花体。”
“我可没有嫌弃,我只是觉得奇怪。”松田阵平表情松弛地笑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机器人也是有性格的。”她哼了一声。
“但是谁家机器人脾气这么大?”松田阵平坐到她旁边,用一贯的懒散姿态靠在沙发背上,别扯了扯领带边调侃道。
“你家机器人脾气这么大。”她又哼了一声。
“我家的吗?”他眉尾挑了起来。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错了,不是你家的。”
“那么,不知道谁家的机器人,你在给我的线索里写,那位嫌疑人埋掉了她的手镯,但你却不敢私自把它挖出来,生怕破坏现场,是这样吗?”他问。
不知道谁家的机器人黑川佑点头:“是这样的,我不敢乱动证物,虽然猜测那个人举动怪异,和案子有关,但没有见到证据前,我不敢瞎断定。”
他引导道:“如果你有一串喜欢的手镯,有一天突然不戴了,埋在了树下,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讨厌它了。”她确定地道。
他追问;“为什么突然讨厌它了?”
她:“掉进厕所了,洗不干净了,类似这种——但我还是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手镯上真的有血。”
松田阵平一下子想起来她当时冒着电路烧坏的风险也要洗澡的事迹,肩膀抖动地笑起来。
“你又在笑我?为什么?我在认真回答啊!”她用手肘怼了怼他。
他眉眼舒展,笑意在黑眸里闪烁:“谁家机器人除了性格奇怪之外还有洁癖的?”
她睁大眼睛,痛心疾首:“松田阵平先生,我那么信任喜欢你,你不要一直笑我!”
他有些错愕:“喜……”
机器人鬼魂黑川佑骂骂咧咧地拿着自己的印章走开了。
好一会儿,松田阵平才反应过来。
机器人的喜欢,仅仅只是喜欢而已,没有别的了。
他颇为郁闷地点燃了烟卷。
等那个机器人再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叫住了她:“喂……是因为喜欢逗你才一直调侃你的,没有恶意。”
“喜欢逗我?是什么意思?”她困惑道。
“喜欢看你的反应,知道了吗?”他抓了抓鬈发,语气别扭地给她解释。
她瞬间开心起来了:“是吗?是这个意思啊。”
看到她的反应和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开心”,松田阵平“哧”地笑了起来:“比如就像现在这样嘛。”
开心就把开心写在脸上,愤怒就把愤怒写在脸上,那双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眼睛亮晶晶的,居然能看出情绪。
真的很神奇。
一人一机器人当场和解,继续讨论案情。
他问起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是埋进土里,而不是扔进河里呢?”
她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等风头过了以后还想拿出来继续收藏吧。”
*
为了顺理成章地把那个被埋掉的证物找出来,让事情显得不那么灵异,松田阵平这回拜托了一个小朋友。
“拜托你,能不能去那棵树下玩?”公园里,鬈发青年对一个路过的小孩道。
小孩“哇”的一下,哭了。
松田阵平郁闷地摸摸脸颊:“我看起来有那么凶吗?”
拜托了好多小朋友,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胆大的孩子,配合了他的行动:“玩什么?藏宝箱是吗?好耶!走啊!”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这下,那个机器人找到的线索就能自然而然地摆到警方面前了。
*
取调室。
“我想再问你,那个洗手间为什么会进入维修状态?”目暮警官问对面的保洁班长山中逸美。
保洁班长山中逸美按照先前的说辞道:“因为窗户坏了,留下了那条缝隙,不能遮挡,也不能及时通风,必须及时维修才能正常使用洗手间。”
目暮警官:“那是谁最先发现窗户坏了的呢?”
“……”保洁班长无言以对。
目暮警官接下去道:“从保洁班的其他成员那里,我们得知前一天早上叫别人来见证窗户坏掉的人,就是你,山中女士。”
“就凭这点,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我还能修窗户吗?警察在检查现场的时候不是也说……”保洁班长山中逸美反驳道,中途却停了话头。
“警察检查现场的时候说了什么?”目暮警官抓住她的话柄追问道。
保洁班长眼神闪烁起来。
“你不应该会知道警察检查现场的时候对窗户下了什么结论,除非你确定自己已经百分百破坏了它。”目暮警官乘胜追击。
“让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吧,山中女士。”
“为什么不戴那串红色珠子手镯了呢?听其他人说你很喜欢它,几乎天天都戴着它。”
“这还能有为什么,不喜欢了呗……”保洁班长试图辩解。
“让我猜猜,大概是因为你突然发现手镯上沾了血,而且洗不掉,是吗?”
保洁班长冷笑道:“你们警察没有证据,就靠胡乱猜的吗?”
正在这时,另一个警官走进了取调室:“是在目睹上村捡到的手帕上沾了血迹之后,才发现手镯上的异样的吧。”
目暮警官转头看向走进取调室的松田阵平:“鉴证结果出来了吗?”
松田阵平取下墨镜,挑了挑唇角:“当然。”
保洁班长山中逸美脸上闪过惊慌的神色。
“摄像机会记录下你的所有表情,山中女士。”松田阵平把手撑在取调室的桌上,从文件袋里取出证物袋和鉴证判定书,放在桌上。
证物袋中装着的正是山中逸美的红黑珠子手串。
一颗一颗的人造珠子圆润漂亮,红黑夹杂。
“在车站边的公园,一棵树下的泥土里找到的,埋得还挺深。”
松田阵平说完后,就走出了取调室,在外面观看审讯过程。
那天,他家机器人没买票坐黑车到了案发现场。
她去了那个维修中的洗手间,大力出奇迹地打开了被弄坏的窗户,发现了窗沿轨道的血迹。
之后,就发生了清洁包掉在地上、塑料袋子中带血的手帕被发现的事件。
在回来的路上,他家小机器人正要再次去无票坐车,却发现保洁班长山中逸美也朝车站的方向走。
她好奇地跟上去,便目睹了保洁班长把手镯埋在车站边的公园里的全过程。
她不敢确定,也不敢乱挖,只在找到了证伪山中逸美的不在场证明之后,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保洁班长惊恐地道。
目暮警官倒是好心地把真相告诉了她:“很奇怪对吧,我也觉得就像有如神助一样……事实上,是几个孩子在玩藏宝箱游戏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透过取调室玻璃往里看的松田阵平嘴角扬了扬。
保洁班长当然以为周围没人,但有一个穿了隐形衣的臭机器人光明正大地跟着她。
*
此刻的黑川佑正在公寓阳台上晒太阳。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保洁班长的怪异行动,因而怀疑保洁班长山中逸美是嫌疑人,她才有所疑虑,提出在家里上网查资料。
——因为山中逸美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她打了哈欠,迷迷蒙蒙地看着天色:“不知道案件怎么样了。”
当时她无法证伪山中逸美的不在场证明,只能换个方向想:窗沿的血迹、草坪上的血迹,如果不是犯人逃跑时留下的痕迹,那么是移尸过程中留下的吗?
为什么要移尸?凶手到底要遮掩什么?
她上网查到了死亡时间资料,发现外墙的排风扇很有可能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这才通过倒推,得出了“从排风扇下移尸”的结果。
下午的阳光黯淡,她在阳台上休息够了,回到客厅。
她手里拿着印章,在纸上瞎盖一气。
“啪”,这边一个。
“啪”,那边一个。
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花体字母“K”。
“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她喃喃道。
*
取调室的审讯还在继续。
“趁着外面有旧器材堆着,你就破坏窗户、提前铺好油布、提高尸体温度、移尸,这一系列动作让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目暮警官道。
“没想到那天你看到上村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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