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前日不是说让我给许娘子赔罪么?”商栩澜笑眯眯地站到商景徽身边,她身后的宫女还捧着一个木头匣子,“你看,我还带了礼来呢!”
商景徽见她前日还在外头指着贺常钦的鼻子,斥责那人不知好歹,今日却忽然如此听话,还这么懂礼节,只狐疑地看着她,没开口。
商栩澜示意宫女打开礼盒,见里面赫然是一把漂亮的弓。商景徽抬头看了她一眼,后者只是端着乖顺的笑容,拉着她的胳膊,道:“姐姐,我知道许娘子如今尚在病中,需要静养,我就不去惹她不快了。礼我就放在这里,还得劳烦姐姐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商景徽被她晃着手臂,实在没办法,便应下了。
秋日里头光景好,丽景园里各色树木纷纷落叶。今日天晴,商栩澜不想太早回宫,于是姐妹二人便在园中散步。
“姐姐这园子真好,比宫里御花园的景儿都好上几分呢。”商栩澜接住一片银杏叶,捏着梗转来转去,赞道。
“不过是下人精于打理罢了。我们搬进来之前,院子里落叶都没人扫,”商景徽指了指旁边的湖面,道,“那水面上,还长了浮萍。”
商栩澜转头去看,湖中如今刚刚清走了残荷,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
“哎,姐姐,你说等我成婚的时候,父皇能不能也赐我一个园子啊。”她挽着商景徽的手,畅想:“倒不必有像姐姐这么好的,宽敞舒服就行。”
商景徽听见她提“成婚”,又想她今日万般殷切,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暗自蹙眉。
商栩澜只顾着想自己的意中人,自然观察不到她的神色,见她久久不语,便笑着摇了摇她的手,问:“姐姐,你说园子里种什么树最好呢?”
商景徽一想到对方此时正在想着要和谁一起住那个没影儿的“公主府”,心里就一股反感,不想再听商栩澜兜圈子了。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阿澜,你心里想的不是园子,是人。”
商栩澜自己却高兴得很,满面春色,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商景徽本来打算言辞拒斥她,可她又提到了小时候。她们二人失和近十年,但小时候是实打实一起玩过,也和睦过的。
她只得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看着对方,问:“你到底看上贺常钦哪里了?”
“长得好呀!”商栩澜笑道:“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余生看着这样相貌的男子,不好吗?”
“可是你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事吗?”商景徽反问她。
“你说她对许娘子做的事?”商栩澜反而说:“他要是没有那样做,反倒伤脑筋呢!你看他如今这不就合离了吗,岂不正好?”
“你这话简直是胡搅蛮缠!”商景徽十分不能理解这个人在想些什么,挣开她拉着自己的手,道:“他差一点把自己的发妻逼死!阿澜,他简直是个自负又喜欢干涉别人的疯子!你没发现吗?他根本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还有她那个母亲,也是个难相与的,你去了他们家,不会安生的!你自己擦亮眼睛看看,这种人怎么能共度余生呢?”
“怎么不能?”商栩澜维持不住欢快的神情了,反驳道:“我贵为公主,他们母子敢奈我何?贺常钦自负又怎样?他要是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本公主先把侯府搅个天翻地覆!”
商景徽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警告她说:“阿澜,他这种人不是良配!”接着,她又放柔了语气,劝道:“云阳城好儿郎多的去了,比他年轻,比他俊郎,比他温厚的,比比皆是,你为什么就看上他了呢?”
商栩澜:“姐姐,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年轻的太靠不住,俊朗的多风流,温厚的过于无趣!”
“其实她的想法还蛮前卫的。”是夜,秦处安靠在商景徽的书案边,一边轻轻拨弄着烛火玩儿,一边道,“一点不内耗呢。”
商景徽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空白,秦处安已经养成了自觉解释的好习惯:“就是什么事都考虑太多,事情没发生就过多忧虑,发生了就把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找。”
“不过啊,公主殿下你说得对,那贺常钦真不怎么样。”他的眼睛里闪着烛火,歪头看着商景徽。
商景徽觉得,他这句话似乎不是真的对贺常钦的为人有所不满,倒像是带点别的意思,介乎讨好和争风吃醋之间。
“商栩澜今日碰了壁,不会放弃的。那么殿下打算如何?”
“我还是觉得,他能看上贺常钦,是因为见过的男儿太少了。”商景徽思索着,说:“我明日就进宫,请求父皇为她宴邀京中未婚的男子。好歹转移掉她的目光。”
秦处安听了,若有所思,半晌,才问:“你也要去吗?”
商景徽不明所以,问:“去哪儿?”
“宴席啊。”秦处安恹恹地垂眸,心想京中那么多好男儿,相貌品行如何,他不知道,可必然是都比秦简这令她生厌的好。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现在问这个做什么?”商景徽依旧疑惑,她不过刚提了一嘴,秦处安这就问自己会不会出席,莫非是想去凑热闹?
基于这种猜测,办宴席这件事,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秦处安身上。
当日,秦处安将沈道行也顺带拉了过来。但是,他一整天几乎是对商景徽寸步不离,沈道行用眼神痛斥了他数次,可秦处安的注意一直放在哪个郎君跟公主说了几句话上,根本是一个也没接受到。
最后,沈道行秉着不白来吃回本的心思,自己另找了几位郎君喝酒,也很痛快了。
结果,宴席忙了一通,各人有各人的忙碌,各人有各人忧虑,只有商栩澜本人,心思一点没变。
商景徽彻底不想管她了,最后丢下一句:“你自己去和父亲说,他但凡同意,我不多一句嘴。”
看着商栩澜满心腹诽地回宫,朱蕤对商景徽说:“殿下,三公主既然执意如此,您又何必如此阻拦呢?那是她自己造化,让她自己去受着呗。”
商景徽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我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不再插手了。”
“那您说,陛下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不会。”商景徽摇摇头,分析道,“于公,安南侯府虽门第不错,但家里连袭爵的都是文臣,唯一和武沾点边的,只有个贺亭枫,如今还闹着要分家。往前头看,贺家只会在一代代的承袭中走向没落,或者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书香门第,实在没有什么拉拢的必要。于私,贺常钦刚刚闹出这样的事来,实在不算良配。况且,那边甫一合离,这边父皇就把公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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