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睡不着,敲了敲张娘子的房门,一进门便惆怅道,“张娘子,你说五少夫人会帮我们拿回卖身契吗?”
“肯定能。”张娘子肯定的点点头,她压低了声音,“你没看见五公子都陪五少夫人过来祭奠大公子了吗?”
“可见五公子也很是喜欢这位少夫人。就是可惜了大公子…”她抹了抹眼泪,“大公子那么好的人,就算是人已经没了,难道这感情才几天就烟消云散了吗?”
“…这又没有外人,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王娘子嫌弃的推了推张娘子的手臂,“你快把那玉佩拿出来吧。”
张娘子朝着她笑了笑,从枕头底下里三层外三层的翻找,终于找出了块玉佩出来。
萧大公子是个烦人的。
即便留宿她们房间,也时不时的拿着个破玉佩出来念叨,这倒不是说这玉佩成色不好,相反这玉佩通体光泽,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哪怕她们看不懂玉的材质,也知这是上好的玉,且来自大公子的未婚妻府上。
这是两家人前不久互相交换的信物,萧怀迂得了玉佩高兴之下便来寻她们将事情说了个明白,到后来云雨一番,便也将玉佩掉落在此地。
大公子不允许她们怀孕,在赏钱上却不曾少过,这几年她们也攒了不少的钱,可这乱世之中,钱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家世清白,而她们的卖身契还在侯府,萧怀迂都死了,她们怎能不为自己所考虑?
这玉佩既是大公子的遗物,又出自裴府,怎么算都比她们两个娘子的卖身契贵重,如何选,五少夫人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
那玉佩于裴净鸢而言,确实是件贵重又意义非凡的物品。
它乃是裴净鸢母亲华筝幼时,其书法开蒙老师送给她的礼物。
而后裴净鸢及笄时,华筝将其送给了自己的女儿。
萧怀迂知道其中缘由,所以换礼的时候见到这份礼物才会如此高兴。
这玉佩和和侯府的礼物比起来并不是太贵重,但其意义非非凡。
可见他这等了这五六年不曾娶妻,到底还是感动了裴净鸢。
可那快玉佩出现在了张娘子手中,其各种缘由并不难猜。
温热的水蔓延过身体,冷白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粉色。
裴净鸢眼眸微垂,浓密的眼睫挂上湿意。
萧怀迂对她有情意是真的。
萧怀迂对她情意没那么深也是真的。
她甚至都分不清楚她此刻的心情,难过是真的,厌恶…也是真的。
侯门高门大院,注定了夫君的后院不会只有她一位夫人,也不会仅有她的孩子。
这些她都曾考虑过,也都慢慢的接受了,可尚未成婚,为何连定情的玉佩此刻都在其娘子手中了?
母亲说,“忘了他,萧怀瑾才是你的夫君。”
青叶也说,“小姐,终究是五公子才是…姑爷。”
这些她如何不懂,怎能不懂?
今日她给给萧怀迂敬香叩拜时,便告诫自己此情已断,前尘往事应如云烟。
可是那些十多年的陪伴像是根植在了她脑海中,她控制不住…
明明她是萧怀瑾的妻子,理应心理想的念的都应该是萧家的五公子,可他们至今还没有合礼,萧怀瑾甚至于还愿意陪她去祭奠萧怀迂,她的…前未婚夫。
母亲担忧她来府上会受到刁难,可刁难是真的,却不是母亲最担忧的萧怀瑾。
甚至于,他还给两人定下了五月之期,他是太信他自己,还是太相信她?
可他越这般,她便越难受,越…感觉对不住他。
心,她暂时还收不回来。
身体,若是他喜欢,便…拿去吧。
是她欠他的。
亦或是萧怀迂欠他的。
萧怀瑾他本不该牵扯到这桩婚事中来,明明无辜受牵连,到头来却被人诋诋毁。
裴净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换上了一尘不染的寝衣,又道,“青叶,今日天气冷,你和碧荷早点休息吧,不用伺候。艺书她们同样。”
青叶没多想,她家小姐一向心疼她们,却还是道,“可是姑爷他…”
“我来就好。”裴净鸢背对着她,声音微沉。
青叶怔了一下,她像是猜到了裴净鸢的想法,眼眶止不住的泛红,却又怕自己影响裴净鸢的决定,她低下了头,“是。”
裴净鸢将房间里的灯火吹灭,只留下一盏,萧怀瑾他并不喜欢房间太亮,只昨夜,她就发现了这一点。
而她,亦不能在接受在如此灯光大盛之下和萧怀瑾…
裴净鸢眨了眨酸涩眼睛,房间里只剩下一盏蜡烛,灯光灰暗将她的身影拉的极长,似乎也彰显了她那些不能与人道的心思。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特意压制过的轻微,裴净鸢的心却陡生波澜,手指下意识的攥紧。
萧怀瑾进来了,语气如常,而后去柜子里翻被子。
明明他们做了交易,萧怀瑾同意她去看萧怀迂,她也必须同意萧怀瑾与他同床共枕。
而且…
他似乎喜欢极了那件母亲亲手绣制的被子,…他将来也会用这床被子和其他女人那样吗?
如同萧怀迂,将自己赠予的玉佩随手赏赐给了房里的娘子。
萧怀瑾似乎很惊讶她的邀请,却还是躺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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