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空洞的寂静,取代了何宇薛的存在。
这种寂静并非无声。它存在于房东骂骂咧咧清扫房间时扬起的灰尘里,存在于何家祠堂名录上那处微不足道的空白,存在于苏家宴会厅永不间断的觥筹交错中。它更存在于许家别墅每个深夜书房里那凝固般的空气里,存在于陈默镜头下愈发锐利、却总像缺失了一块的城市剪影中。
世界照常运转,甚至因为少了这颗不稳定的沙砾,而显得更加平滑、顺畅。
但寂静,自有其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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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摄影展在一个艺术仓库开幕了。主题是“蚀”。展出的作品大多是他康复后的新作,色调冷峻,构图充满了强烈的割裂感和不稳定的平衡。其中一组关于城市边缘、废弃角落的系列,尤其引人注目。
有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雨后积水的泥坑,倒映着被钢筋切割的天空,浑浊的水面下,似乎有什么模糊的、无法辨认的阴影。照片命名为《无主之物》。
许父在开幕当天低调现身。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幅《无主之物》前,看了很久。陈默走过去,两人并肩而立,没有交谈。
许久,许父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拍得很好。”
陈默侧头看他,只看到一张被岁月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磨砺得坚毅无比的侧脸。
“有些东西,”许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照片上,仿佛在透过那片浑浊的积水凝视更深处,“烂在泥里,比曝晒在阳光下要好。”
陈默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不仅仅是评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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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的生活似乎更加简单了。她花更多时间侍弄花园里的花草,尤其是女儿生前最喜欢的那片小雏菊。花开花落,她看得平静。
只是有一次,她在整理女儿旧物时,无意中翻出了一条何宇薛早年送的一条廉价手链。女儿似乎早已遗忘,随手塞在抽屉深处。
许母拿着那条手链,在窗前站了许久。阳光照在劣质的水钻上,反射出廉价的光泽。
最终,她没有扔掉它,也没有放回原处。她走到壁炉边,打开盖子,将手链轻轻丢了进去。火焰很快吞噬了那点微光,噼啪作响,像是在完成一个迟来的、微不足道的净化仪式。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焰跳动,直到一切归于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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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好的溶剂,能冲刷掉大多数痕迹。但有些刻痕,深入骨髓。
在某个商业酒会上,许父与何家如今的主事者不期而遇。对方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举杯寒暄,言谈间滴水不漏,仿佛家族从未有过一个叫何宇薛的弃子,也从未与许家有过任何不愉快的交集。
许父同样回以无可挑剔的礼节,笑容温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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