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文已经年近五十,许是在翰林院编修多年劳心劳力,鬓边和胡须早已花白。
反正,就是看上去岁数很大了啊,怎么能拜她这个小辈为师?
林琅慌张道:“崔大人说笑了……我一介小辈,年纪、官职都不如您,怎好收徒?”
看着林琅连忙摆手的样子,崔鸿文抚着胡须笑着解释道:“林姑娘,不耻下问乃文人本色,老夫就想跟着你学习你的修复古籍的手法。古人云拜师一道,本就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拜你为师,有何不可?”
林琅急的红温了,她虽然知道崔鸿文说得有理,但是让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拜自己为师,着实是有些不像话。
“崔大人,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不谈师徒,只授技法,下官自会倾囊相授。”
崔鸿文看着林琅行礼的样子,知道这小姑娘是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勉强。
“好,那就以林大人所言。老夫还有一个想法,想召翰林院中有此志者都来学习,向官家请奏,为林大人开辟一个单独的学馆,学习修复古籍的技法。”
林琅愣住了。
我勒个豆啊……改变历史了,直接在大宋开一个单独的学馆,这于历史而言,不是一件小事。
“若能成,那是下官的荣幸。”林琅拱手答谢道。
崔鸿文见林琅也有此意,便点点头,准备回去写折子了。
把御书院的各个小部门都熟悉了之后,林琅便自己去藏书阁做事。
女翰林还是头一位,吏部那边也不知道该给她分什么事情做。听说以前林琅在藏书阁为崔鸿文做过事,便顺理成章地把她分到了藏书阁管理古籍。
藏书阁内依然是一股木质书香沁人心脾,在这里工作不是一件难事,估摸着吏部也是不想对她委以重任,便指派了个轻松一点的活。
正随便翻阅着木架上的书,藏书阁的门突然被打开,“嘎吱—”一声,吸引了林琅的注意。
“林大人。”
循着声音望去,门口也站着个俊俏的郎君。定睛一看,是陈文川。
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陈大人。”
林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试探来者何意。
“在下过来,是替吏部尚书武大人问林大人一声好,看林大人是否安好,可还习惯?”
林琅闻言,放下了戒心。本来陈文川就和他们家亲近,如今闻言到来,只当是同僚前来探视一番。
“藏书阁清净,我很喜欢。”
听林琅如此说,陈文川也松了口气。看着他好像有些局促的样子,林琅试探地问道:“陈大人……还有事吗?”
陈文川现在在礼部任职,和苏玉文算是同僚,又与吏部的人往来密切,代为掌些小事。
林琅对此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天生性格就开朗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况且和周玦这么多年好朋友,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只是他今天突然造访,神态表情都有些怪。
“没什么事,就是......”
看着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琅催促道:“无妨,有什么事就说。”
“周玦他......正在被官家训斥。”
林琅闻言不免惊讶道:“为什么?最近不是还好好的吗?”
“和宇文大人一起被关在御书房里面,待我赶到之时李公公说圣旨不许一人进,但能听到杯盏摔下来的声音。”
“可是因为官印法?”
陈文川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我打听了一下,说是裴大人上了个折子,岳陵县的官府强行借贷的事情闹开了,恰逢收成不好还不上银子,官府又等着钱,便抄了好几户的家,现下已经成了流民聚集之所了。”
林琅心中有如惊雷滚过:一个左丞一个右丞,新帝初立便惹下如此祸事,闹得民心不稳,朝中人人弹劾。
林琅当机立断,要跟着陈文川去求见陛下。
翰林院离御书房很近,很快就走到了。守在御书房外的李公公也是心急如焚,见二人到来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叹道:“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陛下就没出来过,也没传唤任何人,两位大人在里面怕是要凶多吉少。”
陈文川安慰道:“李公公且宽心,周大人不管怎么说都曾是太傅,陛下不会过多为难于他的。”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该死的宇文嘉煜!自作主张妄图立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琅跪在殿前,朝里面喊道:“翰林御书院三品翰林林琅,求见陛下!”
一声没动静,林琅就一直跪着喊。李公公也心急,生怕惹怒了陛下,却又担心里面二位大人的安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第五遍的时候,里头的太监打开了御书房的门,尖着嗓子道:“陛下有旨,宣三品翰林林琅觐见——”
这是林琅第一次进御书房,里有很大,她跟着那名小太监弯弯绕绕地走到了正堂,余光瞥见周玦和宇文嘉煜正跪着。
周玦在听到林琅声音的时候就开始担心,生怕赵砚怪罪。强闯御书房可是不小的罪名。
可是林琅进来的时候行礼不卑不亢,声音沉稳,举止端方,一点也没有失态的样子。
赵砚漫不经心问道:“林大人求见,有什么事情?”
林琅合袖,躬身答道:“陛下,官印法的疏漏之处,并非我夫周玦之错,还望陛下秉公处置。”
“可朕,并没有说要处置他们,你是这么知道的?”
林琅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赵砚明显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目的,那句质问也暴露了他的多疑。经过短暂的思考,林琅让自己冷静下来,答道:
“陛下耳聪目明,宫中人亦是如此。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大人和宇文大人被关在御书房近一个时辰宫中之人多有议论。且微臣与周大人乃是夫妻,自当共同进退。”
赵砚沉默了两秒,随后抖了抖衣袖,身体前倾,低沉道:“宇文嘉煜办事不周,以致岳陵县百姓流离失所;周玦监工不力,虽不同罪,但也要罚。”
三人跪在下面,静听发落。
“宇文嘉煜官降一级,罚俸半年;周玦罚俸三月,半月之内,必须解决岳陵县的问题。”
出御书房的时候,宇文嘉煜调侃道:“林大人,真是除了你夫君谁的死活都不管啊。”
林琅当即反击道:“你自己办事不力犯下的错,为什么要周玦和你一起承担?”
周玦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他给宇文嘉煜和陈文川使了个眼色,两人拉着手便跑了。
“三娘,官家只是训斥了我们几句,就是时间长了些,没什么大事的。”
林琅听着他报喜不报忧话,有些生气道:“那之前不是说了吗是宇文嘉煜擅作主张,不是你的错,你干嘛不撇清责任?你要是出事了......”
我怎么办......
看着她欲言又止,周玦拉着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官家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只是着急,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几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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