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园！”
菲什穆尼的夜店后厨，看守在冷藏间门口的帮派成员讥笑着朝走来的一大一小两人说道，“被吓尿了可没有裤子能给你们换！”
“多谢关心。”
被轻蔑称呼为企鹅人的奥斯瓦尔德脸上仍挂着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容仅限浮在表面，“但我想不必了，艾西虽然还是个小宝宝，但他胆子可大得很。”
被舅舅牵着手的阿斯蒂朝两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问道。
“人都在这里了吗？”
“当然了小少爷，你得相信我们的效率。”
冷藏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瞬间，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具宰杀好的猪肉，硕大的铁钩将它们串联挂在架上，地面还拖曳着凌乱的血水，味道并不好闻，甚至令人作呕，阿斯蒂皱了皱眉，但步伐却没有停下。
鞋跟落在地面的声音清脆。
“唔唔！”被黑色布袋罩住了整个脑袋的三男一女忍不住挣扎起来，铁架也被带得剧烈摇晃。
“你们想要什么？！”四人惊恐地叫喊着，“放我下来一切都好商量！但如果我今天伤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你们这群该死的绑架犯，知不知道自己勒索的对象是谁？！”
他们如同牲畜，被捆绑住双手双脚倒吊在铁架上任人宰割。
充斥在鼻腔的恶臭，和正在逐渐带走体温的寒冷令他们恐惧又绝望，只觉得逐渐走近的声音像是在绷紧的琴弦上弹奏的手，主人一个用力，断掉的弦也会带走他们的命。
随即，头套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下。
刺目的灯光一下子射在眼睛上，几人重重喘息着眯起双目，大脑充血使他们头晕目眩，只能在眼前摇晃的光影里捕捉到一个低矮的身影。
“中午好各位，还记得我是谁吗？”
阿斯蒂俯视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四人，唇边勾着矜持的浅笑。
这张脸对于任何一个为卡舍尔集团工作的上层都并不陌生，有人看清楚他的长相后瞬间咒骂道。
“阿斯蒂！该死的你想要干什么？！”
对方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比起未知的绑架犯，眼前一个年幼的孩子即使有些小手段，又能真的对他们做些什么呢？
阿斯蒂没有生气，平静看向说话的人笑问：“你们这些年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他的语气仿佛在问候今日的天气，伸手推动面前的躯体，看着倒吊着的男人尖叫着摇晃起来。
“幸福快乐吗……还是痛苦折磨呢？”
他轻声问。
“是沉浸在陷害他人的后悔自责当中，还是夜夜笙歌尽情享受这份贪婪带来的利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方尖叫着怒骂，“快住手你这个小混蛋！住手！”
倒吊产生的大脑充血令男人整张脸和脖子都通红肿胀，在男孩玩闹似的推动下，失重感让他紧张绷紧了身体，他愤怒着，可嗓音却暴露了恐惧不安。
阿斯蒂注视着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弯起眉眼。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好笑地反问。
“当年害得卡舍尔集团损失巨大，却依靠着作假推脱给无辜之人，逃脱了赔款和牢狱之灾……这件事情作为你们罪恶人生的起点，难道已经被忘记了吗？”
在对方戛然而止的挣扎中，他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也对。毕竟这种亏心事你们干得太多了，人是不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米，你们不记得自己害了多少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感谢我可靠的助理和一位不知姓名的好心人举报，让我能这么迅速的知晓你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阿斯蒂弯起唇角，伸手拍打着倒吊在眼前的侧脸，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比起疼痛更多的是羞辱。
“一次又一次挪用公司财产，诬陷栽赃给自己的竞争对手？”
“欺瞒我的父亲，打着卡舍尔的名头背地里兴风作浪敛财无数？”
“哄骗外人走入你们的陷阱，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拿着剥削下来的血腥钱收买上层和司法机关还有警察，在他人泣血的状告声中谈笑风生谋划未来？”
阿斯蒂语调夸张地称赞道：“天呐，你们真是聪明又能干的好员工！”
他话音未落，一把抄起冰柜上的铁锤猛地砸向男人的脑袋。
“可为什么！不把你的尾巴！收拾干净！”
阿斯蒂愤怒的每说出一句话便凶狠地砸下一锤。
“为什么！还要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局！”
眨眼间重重砸出去六锤，倒吊着的男人鼻梁骨尽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头破血流的昏死过去。
金发男孩在另外三人惊恐的尖叫声里随手丢掉铁锤，摸了摸自己溅上血液的脸，朝站在背后的奥斯瓦尔德问道：“舅舅，有手帕吗？”
“噢……噢……当然！”
奥斯瓦尔德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连带着菲什穆尼的手下也跟着绷紧了身体。
血液在低温中迅速冷却，可腥甜的气味却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挥之不去。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矜贵的卡舍尔小少爷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举动。可整件事情放在哥谭，放在这座从根须就腐坏的城市，放在人人都精神压抑的罪恶之都中，似乎也不那么罕见离奇。
阿斯蒂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脸，他似乎注意到众人的不自在，微笑着解释道。
“他们和法院有多年的私下交情，万一量刑不足，怎么足以惩罚他们呢？”
在法律无法公正审判的时候，暴力也是一种手段，他无法代替那些逝去的受害者原谅这些人犯下的过错，但他可以尽自己所能的偿还回去。
同韦恩一样，他也想要改变哥谭，他们都在试图让哥谭变得美好，虽然方式似乎不太一样，可没有人知道哪一条才是应该走的道路。
“正确的方法需要人们一一去验证。”
托马斯教给他的，不是吗？
但旁人显然没有因为他的话被安抚到。
阿斯蒂也没有在意，他挪动步伐走向下一位，路上又随手从冰柜上拿了一柄切肉的细长刀具。
他注视着锋利的锯齿状刀锋，平静地说道：“你们都知道卡舍尔一家遭遇了连环杀手，但仅靠新闻的只言片语想必无法想象出其中的凶险吧？”
“想要听我讲述一下……那段经历吗？”
“阿斯蒂！”他的脚步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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