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上来的时候，闻灵槐已经面对白墙站了好一会了。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发过呆了，自从开了这家殡仪馆，她就忙个不停。今天忽然发现，这样站着放空自己其实很舒服。
“老大，是不是……出事了？”
闻灵槐拍了拍有点褶皱的外套，轻声回：“没事，能解决。”
说着她下到了一楼。
老何在前台里规规矩矩地站着，沈芊芊和崔光明靠在一边的墙上，傅景山在沙发上弓背坐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闻灵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一块区域，冷静地说：“圆梦失败了，司向文走了。”
没有人敢说话，除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张耳，一拍大腿道：“说走就走啊，那小子这么叛逆？”
闻灵槐回头看了他一眼，张耳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对不起，这话好冷。”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几缕头发都遮在眼前了，闻灵槐也没力气将它们撩上去，只一味地朝店外走去。
傅景山及时追了上来。
“灵槐，你先别回去，跟我去个地方吧。”
闻灵槐反应有点迟钝，任由他拉着自己，当她恢复清醒时，已经坐在了一家咖啡店里。
这里很清静，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青草和郁金香，店里装修很雅致，客人不多。
“这里我常来，是个好地方。”傅景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干嘛要带我来这里？”
“觉得你需要来这儿放松一下。”
闻灵槐淡淡地哼出一声笑，也尝了口咖啡。
很香，也很苦。
“你不要觉得我很脆弱，我没有你想得那样需要被照顾。”
“我从来没觉得你脆弱。”
傅景山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他看了之后偷偷瞄了闻灵槐一眼，在和她眼神对上之前收回了目光，继续说：“毕竟脆弱的人是当不了老板的，更何况是那样特殊店面的老板。”
闻灵槐浅浅地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神又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去。
停了好一会，傅景山柔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闻灵槐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与平静，“等着呗，司向文的父母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等待不是我的风格，但谁让这一次我确实没理呢……没关系，等他们做出第一步我们就知道该如何反击了。”
“话说，你那会在楼下是怎么劝说他们的？”
“我没有说。”傅景山一脸能使鬼推磨的表情，“我直接说给他们全额退款。”
“嚯，傅总霸气啊。”
“放心，我说的退款是指我自己出钱给他们，不会从店里的账上出。”
“当然是你自己出。”闻灵槐觉得他这话有点招笑，“我可不会给你兜底。”
傅景山没绷住，好叭，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闻灵槐。
闻灵槐心情好些了，叉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继续说：“那他们怎么说，应该没那么好打发吧？”
“嗯，他们不依不饶，直到医院的一个电话把他们叫走了。”
“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互联网上曝光我们，不过77所那边会主动出手，他们绝对不允许跟这方面相关的信息大面积地出现在网上，所以这点不用担心。”傅景山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我担心是他们可能会把目标对向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用非正常的方式打击报复啊？”闻灵槐坐正了，开始认真起来。
傅景山用欣赏聪明人的眼神望向她，“你听说过去年那件很有名的富豪报复事件吗？”
“应该是没听说过。”闻灵槐略略回想了一番，“你说说。”
“一个很有名的富豪搬进一栋郊区的别墅里，入住的第一晚就梦见自己的房子里全部都是血，一只恶鬼站在客厅的水晶吊灯下怒视着他，告诉他赶紧滚，不然就杀了他一家。富豪第二天找了道士来驱鬼，那道士也是当地有名有姓的任人物，在他家举办了一个驱鬼仪式后说房子没问题了，谁知道当晚那富豪的孩子就被水晶吊灯上秒明奇妙落下来的装饰砸得头破血流，富豪非常生气，觉得是道士无能，拿钱不做事，于是找了他的对家，说要给那个道士一点教训，对家也收了一大笔钱，并且告诉富豪要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邀道士去他的别墅，富豪照做，然后道士就被掉下来的水晶灯砸得面目全非，血染红了整个客厅，道士当场死亡。”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甚至网上也议论纷纷，不过你知道的，网民们自有一套逻辑，十分信奉科学，加上警方那边给这件事的定位是人为恶意报复事件，所以没等77所出手风波就平息了。不过那个富豪还有道士、道士的对家、以及那只恶鬼的后续都由77所处理。”
闻灵槐来了兴趣，原本疲惫的眼睛也睁大了，“那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景山微微一笑，“其实那个道士也不是无能，只是恶鬼太狡猾，让他以为他处理干净了，对家本来恨道士抢走自己太多生意，正好想借此机会打击一下他，而富豪不善识人，报复心又重，所以才被影响，后来经我们调查，这几个人包括那只恶鬼，前世就有纠缠，不过这辈子恶鬼算是最大的赢家，没废什么力气，就轻易地将那三个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扯入这场纠纷之中。”
“当然，最后它也被我们交给地府那边了。”
“搞半天最大的赢家是你们啊。”闻灵槐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拐着弯炫耀自己的公司呢。
傅景山笑而不语，他从不会刻意地说关于77所的好话，因为没有必要，事实就是如此，77所本身就是坐在大后方笑看一切的渔翁。
“虽然这事看似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不可否认……”
“不可否认你们还是从中捞到了好处。”闻灵槐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任何一个机构的存在都需要和别的地方进行利益交换，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哪怕神圣如77所，那样一个被爱好神秘学人群仰望的地方，也不能免俗。
利益，利益……想到那孩子走之前的那番话，闻灵槐又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望向窗外。
察觉她表情有所变化，傅景山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忙问：“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傅景山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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