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也,都怪我,是因为我,你才会处在这般危险的境地的。”
虞洲说这话时,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沈也知道他这是自责了,可这些事,她如何能怨他。
把她当做棋子的,是杨鹤引。
沈也望着虞洲,他好像又变成了那只委屈的小狗,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靠近他,温声安慰道:“不怪你,这一切都不怪你。”
她和他,都是受害者。
“真的吗?”小狗还是有些担心,他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沈也深深地看着他,弯起唇角,一丝又一丝的爱意从她的眸底涌上来,“真的。”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继续道:“虞洲,谢谢你,谢谢你今日对我坦诚相待,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在虞洲还没有从她的最后一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也便主动靠近他,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吹开了他心底的花。
他轻轻地用手捧着她的脸,像是在捧着稀世珍宝,他迅速回应了她,加深了那个吻。
虞洲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也的脸颊,沈也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
他们的呼吸在彼此的唇边交织。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殿下,该离开了。”
昀止尴尬地站在门外,背对着沈也和虞洲。
沈也急忙推开虞洲,一抹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她的心跳的厉害,脸也烫的厉害。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你……你快走吧,待会儿让人看见了不好。”
虞洲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阿也,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沈也的眸底闪过一丝紧张,“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贸易条约的事,我自有分寸。”
其实方才虞辞离开后,她便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虞洲闻言,乖乖地点点头,随后三步一回头,磨了许久才离开了牢房。
第二日,徐茂时才派人将沈也带去了公堂之上。
圣上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卿和虞辞调查,徐茂时坐在正堂之上,虞辞则一脸幸灾乐祸地坐在侧堂的位置上。
沈也瞟了虞辞一眼,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这人怎么蠢蠢的,有什么事全写脸上了。”
徐茂时先是让人将送出去的那份边境贸易条约拿到了沈也面前。
沈也细细读过后皱起了眉头,这份边境贸易条约里的最后一条,明明应该是百分之三十却被翻译成了百分之七十,这个错误,会直接导致虞朝每年亏损八千万两。
可是沈也明明记得,她誊抄边境贸易条约的时候,最后一条写的明明就是百分之三十。
很显然,这份边境贸易条约是被人掉包了。
徐茂时语气严肃:“沈也,我问你,这信可是你写的?”
“回大人的话,此前,圣上确实命我誊抄边境贸易有条约,我也确实抄了,可现在面前这份,并不是卑职抄写的。”
“沈学士,这白纸黑字,上面的字迹可是同你的一样。”虞辞道。
徐茂时一摆手,一个侍从便将平日里沈也写的那些纸送到了沈也面前,两处的字迹,的确是分毫不差的。
谁抄的字,居然和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徐茂时道:“这两处的字迹,可都是出自你手。”
沈也拿起平日里自己写的那些纸,“回禀大人,这些确实是卑职写的,不过这一份,虽然字迹与卑职相仿,但绝不是卑职写的。”
虞辞冷笑一声,道:“你骗鬼呢你,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望徐大人明察,卑职是圣上亲封的侍读学士,专业能力早已经过圣上考核,况且上次拂郎使臣来虞,也是卑职做的翻译,卑职虽然不敢说自己的拂郎语水平是顶尖的,但卑职怎么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呢?”
徐茂时继续追问道:“因为你在赌。大虞境内,通晓拂郎语的人并不多,你料定无人会去翻阅这份边境贸易条约。”
说罢,徐茂时拍拍手,命人将书院的小厮带进了公堂。
“本官要你将那日所见,如实陈述。”
沈也认得这个小厮,他名叫甲迎,是专门负责打扫书院的。
甲迎迅速跪下身子道:“那日学堂下课了,小人亲眼看见正是沈学士独自一人留在书院里誊写边境贸易条约,小人当时还不小心打翻了书案上的墨,污了沈学士誊写的贸易条约。”
沈也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没想到甲迎居然将细节记得如此清楚,这敢情好,正好可以让他做个人证,助她一臂之力。
“沈也,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也浅浅一笑,转头望向甲迎,问道:“甲迎,那日,你可是亲眼看到了我抄写边境贸易条约吗?”
“是。”
沈也继续开口问道:“你不小心打翻了墨弄污了我当时正在誊写的边境贸易条约,然后你又亲眼看到了我换了纸,对吗?”
“是。”
待甲迎应下这两个问题后,沈也突然转向徐茂时,她的视线在徐茂时和虞辞身上来回流转,她一字一句道:
“徐大人,卑职的确誊抄了边境贸易条约,可是那日,卑职一开始抄的是大皇子的翻译,而后墨打翻了,弄污了大皇子的翻译,卑职便只好换了二皇子的翻译来抄,所以这份边境贸易条约,是出自二皇子之手,卑职只不过是誊抄罢了。”
虞辞闻言坐不住了,他迅速站起身反驳道:“撒谎,你在撒谎,我何时翻译过边境贸易条约?”
徐茂时示意虞辞先冷静下来。
“沈也,你怎么会有二皇子的翻译?”
沈也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她不疾不徐地说道:
“二皇子,你难道忘了半月前的随堂测试了吗?”
“我当然没忘,可是这和今日之事——”话说到一半,虞辞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瞬间变了脸色,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随即他的语气越发激动:“沈也,你别想耍花招,那日不过是随堂测试,根本没有正式考试!”
沈也丝毫不慌,“徐大人,二皇子,我就明说了吧,半月前的考试表面上是一场普通的随堂测试,实际上是圣上特意吩咐周学士和我安排的,目的就是考核诸位皇子的拂郎语水平,彼时圣上有令,不得对外泄露此事。”
徐茂时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的视线稳稳地落在沈也的身上,“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徐大人你尽可去问圣上,或者问周学士,此事正是圣上安排的。”
徐茂时果真派人去寻周学士求证,约莫两刻之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派去的人道:“回禀大人,正如沈学士所说,半月前的考试的确是圣上秘密安排给周学士和沈学士他们二人的考核任务。”
虞辞的脸色十分变得十分难堪,“即便……即便是你说的这样,那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你倒是说说,为何要用我与皇兄的翻译作为抄写范本?”
他的话给沈也听笑了,抄写范本?虞铭的确实可算是抄写范本,虞辞的还是……还是算了吧……
沈也应道:“这个问题,我方才也解释过了,大皇子翻译的最好,我便用了。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二皇子的,是因为甲迎不小心打翻了墨水,弄脏了大皇子、四皇子还有公主的翻译,只剩下二皇子的,我便只好用二皇子的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啊,二皇子那翻译真是……真是……”
沈也故意露出一幅难以启齿的表情。
这下虞辞是气得不得了了,他的手指颤抖着:“沈也……你你你!”
徐茂时坐于公堂之上,迅速掩下眸底的笑意,这个沈学士,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了甲迎一遍那日的情景。
“大人,小的不敢说谎,今日小的若有半句虚言便——”
沈也及时制止了甲迎接下来的发的誓,他不过是个可怜人,莫名其妙地便被卷入这桩案子里来,何必要他来发这种誓。
沈也拱手道:“徐大人,看来如今需得查查二皇子了,不知这二皇子是平日里不好好学,无意间将条约上的数量翻译错了”
她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虞辞,道:“还是说二皇子故意与拂郎勾结——”
虞辞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的话:“沈学士,你这是诬陷,我怎么可能与拂郎勾结!说话要讲证据!”
沈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二皇子也知道说话需得有证据啊,那你方才明明没有证据却说我犯了欺君之罪,哦对了,还有上次,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带人去搜我的院子,说我与四皇子有私情,也是没有证据。”
虞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眸底划过一丝恨意,“沈也,就算边境贸易条约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难辞其咎,这件事本就是你负责的。”
沈也微微一笑,“二皇子此言差矣,边境贸易条约的确是由我负责,但这内容可都是出自你的手啊。我看二皇子还是好好留意身边人吧,莫要被亲近之人诬害。”
沈也最后这句话大有深意。
虞辞又蠢又坏,凭他的智商,根本想不出这个法子来害她,想来,他是被人利用了。
若是此次诬陷成功,那沈也完蛋了;
若是不成功,那么虞辞完蛋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无论结果如何,背后之人都不亏。
她的笔迹,究竟是谁模仿的?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可能的人无非就两个,大皇子虞铭和公主虞昭。
最后,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皇家血脉,徐茂时宣布此事需得上报圣上,由圣上定夺。
在徐茂时要宣布今日的审讯结束之时,虞辞突然大喊道:“即便边境贸易条约的事与你无关,你敢说你与虞洲那个野种没有半分私情吗?”
此言一出,公堂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正当沈也要怼回去的时候,一道清明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是我爱慕沈学士,是我一直在追求沈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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