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木二人连攻十下快招,惠定此时失血过多,神志已然不清,眼前模糊成一片。在她神志昏迷之时,使出了昙林寺最基础的武功,但凡是昙林寺的僧人都会这一套拳法,只是惠定将右拳换做了长剑,无意识地挥出,而小僧人的呼吸吐纳她已经融入骨血,即便是在神智不清之时,仍然挥洒自如。
金木二人十招使尽,依然奈何不得面前这个女子,被这个女子反手击中周身大穴,心气立散,身上的伤痛此时加剧袭来,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萎顿倒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金木二人均倒地,而另外一方的许訚还立于台上,这局比试的结局不言而喻。
这时惠定神志已经略清醒,暗运内息流转,那剑刺穿了自己的右肋,如今但凡呼吸吐纳,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许訚将右掌贴在惠定的后背,汩汩的真气便随着掌心充斥惠定的五脏六腑。许訚特意用的是小僧人的功法,以免和惠定的真气互斥。
惠定轻轻格开许訚的手掌道:“许大哥,我没事,不要为我无谓消耗真气。”
许訚扶着惠定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在场还有哪一位不服,请出来较量。”
这场宴会是陶愚为了将掌门之位传给许訚请天下英雄做个见证,若不是两个雍朝皇子挑衅,本不该有如此多的事端,何况许訚少年英豪,在场的少年人中皆自惭形秽,哪里有人会上前挑战。
“这是昙林寺的入门功法,她一个女子怎会习得?”
“昙林寺居然有女弟子!”
“为当世不容!”
众人欢呼声中突然传来几声质疑,声音尤为尖利刺耳。
殷礽落败正准备发送暗号,听得此言,不怒反笑道:“是啊,昙林寺居然有女弟子,这确实得讨个说法。”此举若能探听昙林的秘密,比争取谷帘派掌门之位更有价值,这趟可来得值了。
殷礽目光四下一扫,看到有位身着僧袍的老者坐在陶愚身侧,笑道:“在场便有昙林高僧,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昙林派弟子,一问便知。”
众人虽厌恶他行事,却也觉得这个提议合理,不由得都朝着那高僧脸上看去。
只见那高僧脸色不变,目光落在比武台的那个重伤的红衣女子身上,谁也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昙林寂恩,领教施主高招。”一个沉稳柔润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如沐春风,殊不知这是武功集大成者,心无杂念,内力浑厚所致。
惠定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脏仿佛被重锤敲击,整个人被钉在了擂台上,迟迟不敢循声看去。
众人都随着这句话看向寂恩,不明所以。
台下却有一双眼睛,一直看向比武台上。
寂恩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如纸。那女子就这样身形单薄地站在台上,身旁虽有许訚扶着,却像是只有她一个人站着,站了很久。
殷禛突然感到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了,有点喘不上气。他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再次睁眼,面色如常,微笑道:“这位高僧说笑了。昙林高僧难道要叛出昙林,改投谷帘派门下,再当谷帘派掌门?不说还俗需要多少时日,在下虽才识浅薄,也可曾听说要叛出昙林,要先破十二铜人阵。”
众人听到还俗二字觉得荒唐至极,忍俊不禁,却无一人轻笑嘲讽。寂恩是昙林方丈,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对昙林派不敬。
寂恩缓缓开口道:“如果这位姑娘的昙林功法不是偷学,那老衲便要带回昙林处置,此乃昙林本派的事务,和谷帘派掌门之位无关。如果这位姑娘的昙林功法是偷学的,老衲不得已只能废了姑娘的功法,以免让江湖人耻笑昙林破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寂恩高僧这样说,表明了是不打算争夺谷帘派掌门之位,可是却要借着这比武台替昙林清理门户。寂恩几十年的修为,惠定一个芳华少女如何抵御,怕是要命丧此处。
“都道出家之人,慈悲为怀,如今高僧出口便是清理门户这样的字眼,对一个重伤女子,是否胜之不武?该不是觉得这少女武功卓绝,怕她再修行几年超过了昙林威望?”殷禛冷冷出言激道。
殷礽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抚掌轻笑,半晌,才道:“四弟还真是颇为这个女子费心。昙林清理门户,旁人如何能插手?”
寂恩朗声道:“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对阵一个重伤之人,于情于理皆不该。”他转向陶愚道:“陶兄,可否借比武台一用,今日暂歇,明日和这位姑娘再比过?”
陶愚顿了一顿,而后向寂恩抱拳道:“那是自然。”而后又朗声对众人道:“今日胜负已分,若各位想在此暂住一晚,陶某不胜荣幸,若想就此离去,各位请便。”
各位英豪见昙林高僧要对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哪里会放过这样的热闹,除了还有要事在身的,十之八九都留宿谷帘派府邸附近的客栈,等第二天再来观战。
殷礽心道此次失利,在众位江湖高手面前难以强行带走曾昌怒等人,何况若能拿捏昙林,于自己是极大的好事,便也在附近客栈住下。
落日余晖打在惠定的脸上,如真似幻,殷禛站在比武台下看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她也看到了他,脸色惨白如纸,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毕竟没说出口。
……
灯火如豆,惠定斜靠在床上,将手腕搭在一个白色的腕枕上,一个身穿素棉麻长袍的中年男子将右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凝重。
“邓医生,阿昙怎么样了?”刚看到邓续生将手从惠定的手腕上移开,稳重如许訚,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邓续生摇摇头,“惠定姑娘受伤颇深,其实花些时日静养,三个月自会痊愈,可想要一夜转好,明天对战劲敌,则绝无可能。”
他自诩神医,却在两次面对伤重的惠定时深感挫败。
许訚急道:“邓续生,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邓续生叹了口气道:“南边有位神医精通银针,我的汤药若能配上她的银针或还有一线机会,但是此人云游四海,行踪不定,短短一夜又到哪里去寻她的踪迹?”
惠定勉强支起身子,问邓续生道:“谢兰升他怎么样了?我在比武台上瞥到他似乎也受伤了。”
邓续生道:“你放心,他受伤不重,休养几日便好。”
惠定长舒一口气,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可玉呢?我并未在台下看见她。”
邓续生和许訚对视一眼,许訚轻轻点了点头,邓续生道:“可玉在第一场比试重伤,如今在偏厅养伤,还未清醒。”
惠定心口剧痛,仿佛喘不上气来。阮可玉曾经在元宵灯会前偷偷将自己拉至一旁,要自己在皇太子对谷帘派发难之时保护谢兰升,可是几日不见,可玉自己居然重伤昏迷么?
惠定急道:“我去看看她!”
许訚按住她的肩膀道:“她如今重伤未愈,还不清醒。你先将自己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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