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眼见母亲面色不虞,识趣地先跪下了,他去看平阳候,就指望着他爹能平平他娘的怒火,只是这回平阳候神色亦是凝重,正色道:“梁钰,你先说说,对那姑娘是什么个意思。”
梁钰连连摇头:“我没有,若不是阿娘说起,我是半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对人家有什么想法了。”
“若没有,那你贴身之物怎会到了别人手中?她们既有这玉,说你许诺了她家女儿婚姻,你认是不认?”
梁钰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公主吸了口气,径自站起身来,从旁边的小案上拎了把戒尺扔到平阳候手中。
梁钰看得眼皮直抽,他入屋来这么久也没发现她娘连揍他的玩意都准备好了,他看他爹捧着那把黑黢黢的戒尺默不作声,想是爹娘并没有提前通过气。
梁钰欲哭无泪:“阿娘,您方才明明还挺高兴的……”高兴得以至于他根本感受不到风雨来临的前兆。
公主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你爹回来给我带了礼物,光顾着高兴都快把你给忘了。”
平阳候哭笑不得:“夫人不是一向要做严母,怎么不自己动手。”
话虽如此,有平阳候袒护,梁钰从小到大甚少受过双亲捶楚,若事态真是严重不可轻放,公主也只会嘴上念几句,实然也下不去手,自然是平阳候来接这个重任。
公主道:“这不是让你审他,我听着。”
“不用审不用审,阿娘,钰儿绝不敢欺瞒!”
“不是怕你欺瞒,是你这脑瓜子想不通事还不肯想,不得给点教训?”
梁钰又是哑口无言,平阳候掂了掂手中的戒尺,分量十足,他面色和缓地晃了晃戒尺,示意梁钰抬手。
梁钰轻咬着唇,将方才藏到身后的左手伸了出来,他尚且抱了点侥幸,不曾想他爹十分铁面无私:“另一只也伸平。”
梁钰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又手,又膝行一步,调整了跪姿,方便他爹下手。
平阳候看了梁钰的神色,觉着他只是畏惧,不至于有什么情绪,便不再多说,重重一板兜风砸下,戒尺横贯两手掌心,梁钰一声痛呼,立即将手缩回怀里。
他红着眼望着他爹,平阳候慢条斯理地说道:“为父觉得丢个东西其实在所难免”梁钰正要点头却听平阳候话锋一转:“只是你身份不同,难免招来许多麻烦。”
梁钰小声说道:“谁敢找平阳候府的麻烦,再说阿娘不也帮我挡回去了吗?”
“什么话”平阳候拉了他的手又是一下,疼的梁钰直抽气,而他爹松了手往他脑袋上戳了戳,“真有事端平阳候府还能仗势欺人不成?”
公主挑了挑眉:“那为娘若是个不中用的,还真被那对母女拿捏住了可怎生是好?”
平阳候补充道:“这玉鱼上我当时让刻了你的名,若被有心人拿去,你分辩得清楚吗。”
爹娘一人一句,一条心地讲道理,梁钰哪只耳朵都大了,他小声说道:“我也不想啊……”
平阳候揪了他耳朵,说道:“你上次骑马出去,马失控了把人家摊子掀翻了,自己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平阳候并没用力,梁钰顺着将头靠在他爹膝上,连声道:“阿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平阳候顺势往他身后盖了两板子,冬季衣物较厚,痛感尚且可以忍耐,梁钰“嘶”了一声,又说道:“我真的知道的,阿爹阿娘是觉得我太马虎大意了,我下次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公主再次扶额,也戳了戳他脑袋,说道:“你这脑袋瓜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成日肆无忌惮,做事莽撞,也不知道个怕。”
梁钰连连点头,轻声说道:“我有爹娘就不用怕。”
夫妇二人相视一笑,公主说道:“虽是此理,但你也莫将人心想得过于美好,即便是六殿下与陛下……”
“夫人”平阳候轻咳一声,公主变止了话头,将玉鱼交给平阳候,说道:“你这宝贝我可只帮你拿这一次,可不能再丢了。”
平阳候边放下诫具边说道:“夫人真是面冷心热,要我来做这个严父,还有这戒尺……”
公主笑盈盈道:“你定然瞧着眼熟,前些日子整理旧物发现的,你年少时亦没个正形,想是父亲当年拿来教训你的,如今用在梁钰身上正好。”
梁钰抬眼看他娘,又偷偷看了看他爹,平阳候也看着他,说道:“怎么,还要看你爹笑话?”
梁钰苦了脸,说道:“我真不敢。”
平阳候将玉鱼放在梁钰手中,道:“幸亏你娘厉害,不然你怕是要被逼婚了。”
梁钰接着点头如捣蒜:“对,阿娘真厉害。”
公主笑骂道:“如你父子所言,我怕是要做那河东狮了。”
炭火将熄,夜已入深,平阳候将儿子送回屋,抱着儿子哄了一阵,再回屋时公主还在等他。夜中极致宁静,这对夫妇仍旧温存时轻声耳语:“若真有一日我们一家陷入困境,定也是不离不弃,共克时艰,而在此之前,我仍愿护钰儿纯真。”
公主道:“你不是说万事还有我么,驸马放心,本公主定然保你父子二人平安。”
平阳候轻轻吻上公主的眉眼,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感谢阿莹了。”
公主却没有立刻做声,半晌才轻轻唤道:“梁衡。”
“嗯?”平阳候应了她一声,公主说道:“若你不做我的驸马了,我可不能保证还能护佑你和钰儿。”
“夫人说什么傻话,我不是你的驸马,又怎么与你共话良宵呢?”
一切的话语都随着烛灯熄灭而湮没。
寒夜中暖色烛火微弱的光彰显着此刻的平宁,郁怀季做了噩梦,猛然惊醒打翻了一旁的烛台,这时发现自己床边坐了个人,差点就要一拳头抡过去,好在及时看清了来人,他喘了几口气,扶起了烛台重新点燃,映着微弱的烛光,说道:“陛下,您大半夜来我这里做什么。”
皇帝看着他并不说话,问道:“做噩梦了?”
郁怀季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淡淡道:“可不是,梦见我被人砍死了。”
父子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怀季忍了又忍:“陛下,我要接着睡了。”
皇帝默不作声,怀季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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