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近咱们这儿怎么那么多的外人过来?”
“听说都是陈家人的后代。”
“陈家?我怎么记得他家绝后了?”
“嗨,我打听过了,儿子那边确实绝后了,但那不还有个外嫁出去的姑娘吗?”
“哪个?”
“陈观鱼?还记得不?”
“好像……有点儿印象……算算年龄,她要是还活着,也得有八.九十了吧?”
“八十六。”一个老太太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比她大半个月,小时候她硬是逼着我喊她姐姐。平日里鬼主意最多,也最不安分。”
“是不安分,但也是咱们这儿闯得最好的。”
“是啊。”
“陈观榕是她弟弟吧?”
“嗯,小个十一岁,但是走得早,不到四十人就没了。”
“我记得他有个儿子吧?叫……陈冕来着,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怎么见。”
“那孩子也命苦。”说话的人是个老太太,“家里孩子被拐了,老婆因为这事儿哭死了,他也疯了,整天去那个老宅里,说是学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不过最近几年确实没怎么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村里众人的议论声尽数落入了阎卿的耳中。
如果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
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不必再天南海北地去找人了。
轮椅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但却很快就停了下来。
因为陈家祖宅的门前已经停了一辆轮椅。
那轮椅上坐着一个有些干瘦的老人,头发雪白,却扎得整整齐齐。
老陈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个猜测 。
“姑姑?”
听到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前面的轮椅缓缓转动,在原地掉头。
虽然那个老太太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老陈却仍旧凭借着血脉之间的联系,认出了那个老太太的身份。
陈观鱼老太太看着老陈,有些迟疑地道,“阿冕?”
“是我!”老陈忍不住双手用力,主动操作轮椅上前,“姑姑,我……你……你这些年还好吗?”
陈观鱼老太太点了点头,“我很好。”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陈冕的身上,“但你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好。”
确实如此,陈冕的年纪比陈观鱼老太太的儿女还要小,但是看起来却和陈观鱼老太太的苍老程度差不多。
足以说明,那些年对他的摧残有多大。
“姑姑,这是准备回来祭祖?”陈冕开口问道。
陈观鱼老太太点头,“趁着我还能活动,先来看看,再过段时间,怕是根本就不能出远门了。”
陈冕看着自己的姑姑,听着她那平和缓慢的声音,忽得落下泪来。
姑姑和自己记忆里已经完全不同了,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老人。
记忆里的姑姑声音总是清脆干练,整个人像是被拧紧了发条一般,几乎是一刻不停。
陈冕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虚弱,如此平和的模样。
“怎么又哭了?”看到自己的外甥又落泪,陈观鱼老太太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
见陈冕止住了眼泪,她叹息着道,“我以为你会怪我。”
陈冕知道她值得是找小虎的那件事情。
但实际上,陈冕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当时的情感,或许……当时的自己确实疯了。
很快,陈观鱼老太太的视线就落在了一旁的阎卿身上,满意地道,“小伙子很不错。”
阎卿微微颔首,“谢谢。”
他知道这位陈观鱼老太太大概率是将自己认作是老陈的后人了,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
阎卿能够看得到,这位陈观鱼老太太最后的寿命,只有几天了,不必在这个时候给对方添堵。
“你这个时候回来,是准备祭祖吗?”陈观鱼老太太和自己的外甥聊着。
然而,提及自己来此的目的后,陈冕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实在是……
见陈冕如此支支吾吾,陈观鱼老太太忍不住哼了一声,“行了,知道你又要回来搞你那些封建迷信了。”
陈冕忍不住和自己的姑姑顶嘴,“可是,姑姑你不也是回来……”
“我是回来修缮这陈家老宅的。”陈观鱼老太太哼哼着开口,“准备搞成个纪念性质的遗址,免得以后的孩子连自己的根在哪儿都不知道。”
陈冕沉默了下来。
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这位姑姑说的好像不是自己。
大概率是她自己孩子那边的事情。
随着月色渐深,老太太精力不济,吃过饭就去休息了。
细柳乡并不是什么旅游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没有酒店或者宾馆,他们只能暂时借宿在村民家里。
好在,如今的细柳乡缺什么都不会缺少住的地方。
阎卿在月色里坐上屋顶,目光盯着陈家祖宅在的地方。
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般,陈家祖宅里有许多被封印的恶鬼,而且以为老宅荒废,里面有不少恶鬼已经冲破了封印,离开了这里。
而留下的那些,封印也早已经松动,被冲开也是早晚的事情。
直到月亮升到最高处,阎卿才往后靠去,躺在屋顶上,脑海里开始盘算陈观鱼老太太这一家子的关系网。
然而盘了一会儿后,他就觉得头疼。
不同的姓名,不同的辈分,再加上陈观鱼老太太的子孙已经繁衍到了第四代,那人数就更多了。
“既然算起来很麻烦,那干脆就不算了。”
阎卿从屋顶上跳下来,悄无声息地去了陈家祖宅,他还是得先去稳固一下那些封印,不然的话,万一祭祖的时候有什么恶鬼跑出来,怕是要出事。
然而和他有类似想法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阎卿抱臂看着那两个正在想办法撬保险箱的人,忽然明白为什么陈观鱼老太太会要回来祭祖了。
真的很难想象,那样一个老太太的后代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子孙。
.
“我说,你能不能麻利点儿,再弄不开,可就要天亮了!”
“有本事你来弄!站着说话不腰疼。”
“行行行,你赶紧的!”
“这保险箱藏得这么深,里面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一些非常珍贵的古董?”
“我听说这宅子的历史都有好几百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密道之类的,万一里面也藏了东西呢?”
两个人正猜测着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开口,“这里面没有古董,只有封印了恶鬼的法器。”
“卧槽!鬼啊啊啊啊啊!”
“救命!妈妈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鬼啊!快来人啊!”
寂静的夜里,这两个人的尖叫听起来格外清晰。
陈冕披上衣服,将自己挪到轮椅上,再赶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阎卿,他就那样气定神闲地在那里站着,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两个人撬保险柜的年轻人和他们各自的长辈告状。
“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只是听说这里是陈家祖宅,所以特意在晚上的时候来这里探险,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鬼故事了不是吗?”
“对,我们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人在这儿撬保险柜,他一定是觊觎我们陈家的财产!”
陈冕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瞥了陈冕一眼,翻了个白眼,道,“依我看,还是直接报警吧,免得有些穷酸东西为了赚点钱,连脸面都不要了。”
陈冕眉头皱起,“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让我注意言辞?”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冷笑一声,“那你怎么不让你儿子注意点儿自己的手脚呢?”
陈冕心里怒火逐渐旺盛,“这位女士,请对我邀请来的贵客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贵客?”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嫌弃地看着阎卿浑身加起来大概率没超过两百的衣服鞋子,“你看他那穷酸样儿,哪儿配得上贵客了?”
“你儿子从出生后,就一直身体虚弱,且无论你怎么给他补充营养,都无济于事,对吗?”阎卿看着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八成就是陈观鱼老太太的后人,但具体那边的,他……没算清楚。
“你……你怎么会知道?”花枝招展的女人警惕地道,“他跟你说的?”
阎卿注视着那个躲在自己母亲身后的年轻人,笑了,“如果你的背后也一直有一只替死鬼在不停地吸食你的阳气,你也会这样的。”
“替死鬼?”
“什么玩意儿?”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在搞这些封建迷信?”
“这话真的说不好,我听说太姥姥家的祖先就是搞这些的。”
“听说是窥视天机,所以最后才会搞得妻离子散,但是太姥姥她不信这些,所以后面一口气生了五个!”
“你在放什么屁。”花枝招展的女人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蜷缩起的手指,却无意不在暗示着,她其实……还是有点儿相信这些的。
阎卿没有在意他们的质疑,毕竟他在这个世界所面临的最多的,就是质疑。
“你的孩子是早产的。”阎卿肯定地道,“你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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