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上午六点,自由派总部——
十位高层围在大圆桌上,一齐对负责本次“绑架芦了笙”行动的二队总负责人提出质疑:
“你们队的人呢?”中心领导人裹着冰的质问让二队总负责人心一凉,张着嘴说不出半点话来。
“哎呦呦,”一队总负责人一脸戏谑地看向二队总负责人,直摇头,“我还以为你们二队这么厉害、这么有责任心,应该还能提早完成任务才对啊?”
从一队总负责人那里凭借自己队的强大、负责硬把任务抢过来的二队总负责人彻底熄了声,藏在桌子底下的通讯器被按得“啪啦啪啦”响,也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三队总负责人没做声,维持着他一贯冷静的作派,只是用他阴冷的目光不悦地看着二队总负责人,不断地制造冷空气。
其余六位要么在发呆,要么急躁地用指关节不断敲击桌面,要么漫不经心地来回看其他人的脸色,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状,中心领导人气得紧咬牙关,做了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一些,冲一队总负责人抬了抬下巴:“你去,探查一下二队的任务到底做到哪里去了。”
“是!”一队总负责人眉色飞舞地接下任务,临走前还不忘给二队总负责人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在二队总负责人不甘的眼神中光荣退场。
接到任务的一队第一分支队队长踩着得意的步伐,领着他的队员们顺着二队划定的任务路线走了一遭,回去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地面上、草丛里、车厢上、树干上满是那肆意零落的人体碎片混杂着各种金属零件,大刺刺地暴露在阳光下,更加地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只存在于开荒时期的前辈们的口中的地狱绘卷突然就展现在眼前,给这些自认为经历过末日险恶的年轻人们狠狠上了一课。
“队、队长……这下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负责拍照的队员抖着手小半天才把画面拍清楚,迅速将相机塞进队长手里,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就远远地撤到了后面。
队长一回头就找不到那个拍照的队员了,硬着头皮看了一眼,迅速按下了关机键,把相机收了起来,换出通讯器。
通讯器依然是无信号状态——这里离自由派总部太远了,信号覆盖不到这里。
队长舒了一口气,确认不会再有任务派下来,把通讯器放回袋子里,招呼着队员们回去了。
躲在货车底下的小混子眼睛睁了一夜,困得要命,但一想到那个突如其来的爆炸,就惊恐得合不上眼睛。
乍一听到人声,小混子颤抖着身子,又往深处躲了躲,没有被同样颤抖着来探查情况的同派人找到。
等那一队走远了,小混子才意识到这群人算得上是自己人,爬出车底要去追,磕磕绊绊向前了两步,又止住了步伐。
不对。这会儿回去上面的人肯定会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
小混子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回答不上来,就会被急着要交差的那些人严刑拷打着要他编一个出来,默默换了个方向。
那个联盟的说过看他挺顺眼的,说不定、说不定可以在那边谋个生呢?
小混子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走停停了两天两夜,不断向着联盟的地盘靠近。
作为联盟标志的顶着“人类联合对抗末日联盟”的大楼近在眼前,小混子不经畅想了一会儿美好未来。
然后“轰”地一声——大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往下沉,最终淹没在了各种民用建筑里。
这趋势?天要亡我?小混子的悲伤逆流成河。但几天没吃饭的小混子已经耗光了所有体力,只能上了这条贼船。
联盟内部,一大片废墟前。
出差了小半个月的房文致终于完成任务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刚刚踏进大门一步,整栋楼就当着自己的面炸没了。
房文致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实际上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周围的人闻声赶来,见此惨状,马不停蹄地加入了救援队,帮忙把被困在楼里的人救出来。
房文致摁了摁心口,试图把满腔的悲痛暂时先摁回去。
很显然失败了。
于是他只好托着在滴血的心脏向前要去帮忙……被拦住了。
凭空出现的一团火光在房文致面前闪了一下。
房文致及时停住脚步,往边上找了找,终于在一块石板下找到了一颗特别眼熟的脑袋。主要是那根竖起来的毛很眼熟。
一把抓住被人搀扶出来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汪旭泽,指着那颗脑袋问:“芦了笙为什么倒在这里?怎么没人提醒我?”
汪旭泽震惊。房文致怎么会认识芦了笙?印象里两人从来没有同框过啊?
汪旭泽打起精神跟房文致介绍了来龙去脉,最后房文致看着芦了笙周围只剩一个角的黄色的告示牌,陷入了沉默。
大楼的坍塌惊动了整个联盟的人,所有人都或早或晚地赶了过来帮忙一起清理这片废墟。
杜大肚拦不住解决焰,一边肩膀扛着一把铲子一起来了。
“你这个状态连铲子都提不起来,你说你来干嘛咯?还不如回去继续躺着。”杜大肚对着解决焰指指点点,着重点了一通解决焰绑着绷带的腰腹部。
解决焰并不把这种小伤放在心上,找了一路芦了笙的踪迹。
两人在大楼的废墟前站定。杜大肚放下了铲子,递给解决焰一把。
解决焰没接,满心满眼全是被特意清除过了的,重新立起来告示牌的一小块地方。
芦了笙狼狈地趴在中间,三天过去了,倒是多了一条盖得歪歪扭扭的小毛毯,其余的连擦伤都没有处理一下,可怜兮兮的。
坠入人间被世人冷落了的小天使。
解决焰忍不住上前两步,被杜大肚一把扯住:“你去哪啊?”
解决焰指指被黄色告示牌团团围住的芦了笙,道:“那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去帮帮他。”
对,救命恩人,很合适的定位。
杜大肚一听,不再拦着,扛着铲子去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工具,正巧迎面来了趁乱混进来的小混子,立刻上去跟他分担了一下重量(划掉),散发了一下善意:“你也是来帮忙的?没带工具啊?要不要我借给你啊?”
小混子见到有混入他们之间的机会,欢欢喜喜地接过铲子,跟着杜大肚一齐加入了清理的队伍。
解决焰刚靠近告示牌,就被护卫拦了下来:“兄弟,这个人很危险的,不能过去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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