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姜绍正乐开了花,心里却有些恼怒姜夫人,把姜以昇喊走了这半天都还没回来,本是与大人们介绍的好时机。
正往里走着要把姜以昇喊回来,却被门口小厮匆忙喊住——
“老老老爷,宣、宣平侯小世子来了!还、还有……”小厮上下嘴皮子打架,满脸涨红磕磕巴巴的。
姜绍一巴掌扇了他的脑袋,低声训斥,“像什么样子!又不是第一次见小世子!”
自三年前姜以清莫名其妙救下冯云翊后,宣平侯夫人便时不时喊姜以清去侯府做客,有一次还让小世子亲自送她回来,将姜家上下都吓得不轻,下人们都道大姑娘好福气,这是遇上贵人了。
“可、可……”小厮憋了半天,铆足了劲儿大吼出声,“可同行的还有……贤王殿下!”
前院刹那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所有人的动作都像陷入泥沼,古怪地悬停到一半,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小厮的身上。
小厮哪经历过如此注目礼,不住地点头哈腰,还一边与姜绍低声催促着,一手连连朝外面指去。
姜绍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行往前迈了一步。
可还是晚了。
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缓步踏入前院,玉冠束发,眉目舒朗,灰白的狐裘大麾熨帖地包裹着他清瘦的身子,骨节分明的手中还抱着一只精致的手炉。
静默片刻,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哐”地往地上一跪,“拜见贤王殿下——”
紧接着周围人都反应了过来,院里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宁珏轻声咳嗽两下,“起来吧,今日是姜大人家办喜事,莫要因为本王折了气氛。”
众人刚要起身,看到宁珏身后窜出个小男孩,白嫩又机灵的模样,通身矜贵,差点又要跪了下去。
“见过宣平侯世子——”
冯云翊摆摆手,也懒得理人,抬起脚就想往里走,“阿清姐姐呢?我去找她……”
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住后颈,宁珏在他身后笑得温和:“女儿家的闺房,你去了成何体统?”
冯云翊一吐舌头,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
姜绍终于如梦初醒,拱手迎接二位贵客。
“贤王殿下驾临,姜某实在是有失远迎啊。”姜绍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这一场及笄礼可不止是惊喜了,简直是惊吓。
“也是赶了巧。本王去探望宣平侯和夫人时,正遇上世子要来参宴,侯爷与夫人担心世子一人会闯了什么祸,搅了贵府好事,本王便自荐同小世子一起来了,请姜大人莫怪。”
冯云翊在旁边无语,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想翻一个白眼。
明明是他想来却找不着由头,偏要让自己背了这个锅,谁让他三年了还不肯把真实身份告诉阿清姐姐。
现在好了吧,还要假模假样借他的车才能来。
“岂敢岂敢,贤王殿下远临,实令寒舍蓬荜生光啊!”姜绍忙引二位上座,“殿下,世子,里面请!”
一时间周围官员们也纷纷排队围上前来拜见,这可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贤王殿下啊!这宁珏也如传闻中那般谦和温良,同谁都能说上两句客气话。
姜绍安置好了两尊大佛,再一次擦了擦冷汗,看看时辰……今日怎过得如此慢啊!
这波刚平,一波又起,后院有人形色匆忙地钻到姜绍跟前,凑到他身边耳语,姜绍登时脸色大变,仓促说了两句便往后院赶去。
人群中的宁珏注意到这边,眉梢一挑,偏头给了身边石斛一个眼神,叫他联系舒剪秋去问问情况。
……
姜绍隔着观礼幕布就听见了姜夫人的哭喊声,差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这么多年白养了!还学会诬陷母亲了是吧……”姜夫人嗓音尖利,满口否认,被戳穿了阴谋有些气急败坏,不孝的脏水一盆盆往姜以清身上泼去。
姜以清立在门前,神色冷淡:“不想与你争辩了,我只要解药。”
“你个白眼狼!”姜夫人手指都快指到她鼻尖了,对上她冷若冰霜的眼神忽然一颤,这么多年了,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姜夫人怵不过,转而又指向姜以昇:“你呢!你怎么也帮着这个白眼狼指责母亲!这点心是你拿来的,难道你也怀疑我不成?!”
姜以昇蹙眉,心里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母亲与阿姐有何深仇大恨,竟要下毒害她?而且,为何要让他送来?只是因为阿姐相信他么?
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他只是叹声气恳求道:“母亲,若真是你……总之先把解药给盈妹服下吧,盈妹的安危要紧。”
“好,好,好……”姜夫人自知理亏不好辩驳,正好瞧见姜绍进来了,瞬间变了脸色,哭天抢地。
哪知姜绍推了她一把,尽力压下怒气,“别闹了!”
姜夫人一愣,不是说好的今日动手的吗?怎么又怪起她来了?
姜绍压低了声音想同她解释外面的情况,谁知姜夫人气极,暴起给了他一耳光!
“你们姜家真是好啊!这及笄礼你们自个儿办吧!”
说罢,姜夫人拂袖而去。
姜以清冷眼看着姜绍,后者面露尴尬,搓了搓手,像是在组织语言。
其实大夫已经确认姜以盈没有生命危险,微量的慢性毒药一两次并不会致命,只是她已经意识到这一世的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如果今天没有发现,那姜以盈就会再一次被姜家害死。
不能再等了。
既然他们要让姜以盈死,那就真的当她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姜以清已经倦了,神色恹恹道:“既然父亲母亲如此恨我,那还有什么必要办这个及笄礼。”
姜绍一愣,只见她转身对着钱蘅林檀二人虚虚行了一礼,颤抖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对不住二位姐妹了,害你们白跑一趟,还看了我的笑话……”
钱蘅心下了然,姜以清每次这般装作娇滴滴委屈模样,都是懒得应付了,随意敷衍一下外人得了。
说着,她拭了下眼角的泪,又对姜绍道:“父亲,这及笄礼便算了吧……”
“哎——阿清啊,你母亲她、她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今日咱们阿清的及笄礼还是照常,改日再与你母亲好好解释两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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