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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小说:

公主何故出家

作者:

冼池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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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将朱怀盈当做小孩子,压根没把朱怀盈的建议放在心上,朱怀盈也没办法,张皇后有生养的经验,比起她这个小孩子来说,张皇后当然是更相信自己了。

然而听过朱厚照的话之后,朱怀盈对太医们是千百个不放心,只好踩着张皇后诊脉的点过去盯梢,还时不时地出言询问太医的诊脉医理,让来看诊的太医们都有些背后发毛,寻思着这被皇上当做眼珠子一般的公主看着年纪不大,但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聪慧得有些异于常人。

张皇后看着女儿有模有样地听着太医解释药理,待到太医退下,她才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呀,字还没认识几个,就开始问长问短的,这不是没学会走路便想着跑吗?不知道操得哪门子心。”

朱怀盈坐在圆凳上,手里还捏着奶糕,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向娘娘学习。”

张皇后哦了一声,微微挑眉,问道:“向我学什么?”

朱怀盈都记在心里,听张皇后这么问,说得头头是道:“灯节时,爹爹忘了请姑母,姑姑们年纪相仿,永康姑姑准备婚仪、永宁姑姑却未嫁……”

永康公主要出嫁了,阖宫上下都在准备,就算是朱怀盈一个小孩子,也能看到宫人们每日有条不紊地位永康公主筹备嫁妆。也就是此时,朱怀盈才知道,永康公主是出嫁前刚给的封号,在此之前,永康公主并无封号,宫人们不能直呼其名,只好按照所住宫殿或序齿称呼,而朱怀盈出生之后,自然也不能再以序齿代指,如永宁公主,是因为跟随母亲居住于永宁宫,所以才称之为“永宁公主”,只有定下婚事,公主才能被赐予封号,有算是皇家有名有姓的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皇后已经竖起食指,道:“嘘——你爹爹每日处理全国上下的事务,哪里有空闲管家中的事情?叫别人察觉到了,又要说你爹爹的不是,到底他是男子,难免有不细致的时候,自然要我这个妻子为他多多考虑。”她的神情闪过几分无奈,道:“更何况女子处世本就不易,生在皇家更是如此,你的两个姑姑母妃都已去世,平日里只跟着太妃们一起起居,无人替她们打点,我身为皇后,更应该替她们多多考虑,只是我也偶尔有兼顾不到的时候……”

她现如今身怀六甲,朱祐樘也不想她太过劳累,因此为永安公主挑选夫婿的事情便交给了皇帝本人,只是朱祐樘每日国事繁忙,也没什么时间料理这些,想必也只能把这些交给身边的内官们去做,这让张皇后不免有些担忧小姑子未来的婚事。

朱怀盈晃了晃两条小短腿,神情里多了几分得意,道:“娘娘是皇后,关心别人,我是女儿,关心娘娘。”

张皇后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却又觉得有几分熨帖,看着露出狡黠笑容的女儿,不由道:“该不会真让你爹说对了,盈盈是仙君托生到我肚子里的小仙姑吧?”

朱怀盈吓了一跳,随后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怀疑她是什么妖邪入体之类的……

这样想着,朱怀盈笑嘻嘻地说道:“我是仙姑,那娘是王母娘娘。”

张皇后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她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道:“到底还是女儿贴心,不像你那个哥哥,整日里跑去和他爹一起,也不知道多来看看我,我看他呀,心里一点都不装事情。”

朱怀盈听到她提起朱厚照,也有些纳闷,好奇地问道:“哥哥在做什么?”

平日里朱厚照常来找她,朱怀盈还觉得有点烦,可要是朱厚照不来,朱怀盈还真有些不习惯了,是不是心里就惦记起朱厚照在做什么。

张皇后摇摇头,道:“谁知道那个傻小子想什么呢,他呀,还是和他爹亲近一点,我看他对你外祖和两个舅舅,都没有对你和你爹上心的。”

朱怀盈听到张皇后提起两个舅舅,眨了眨眼,重复道:“舅舅?”

说实话,她对张皇后都印象不深,别说张皇后的家眷了,也就是昌国公太夫人还有点印象,那也是因为这位老人在她这里第一次出场就是催生张皇后,还真催出来了,所以朱怀盈才一直记着。

“等年底你过生辰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到时候叫他们两个给你带宫外的好玩的。”张皇后说起弟弟,倒是有点精神了,道:“你那两个舅舅也该相看起来了,正好趁着年底召见内外命妇.的时候多多相看,若是能有一门好亲事,我也算阿弥陀佛了。”

见她提起两个弟弟很是上心的样子,朱怀盈不由感慨这姐弟关系真是不错,却还是不忘叮嘱道:“娘娘要先照顾好自己,舅舅不急的。”

张皇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道:“好,还是我家盈盈对娘最好了,娘听你的。”

永康公主夏末秋初的时候正式出嫁,由兴王朱祐杬和申王朱祐楷送嫁,公主的婚队从大开的宫城城门出去,蜿蜒数里。

朱怀盈也有幸一同观礼,看着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心里却不自觉地有些担心永康公主的婚后生活。

她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也听了不少关于公主婚事的议论,比如公主择婿自太宗后都来自民间,绝不选勋贵子弟,而到宣宗后,多选安阳人为驸马都尉。

公主和驸马从小生活环境不同、物质条件不同,也不知道她的姑姑出嫁后能不能幸福……

旁边朱厚照倒是一如既往地无所谓,看热闹看得起劲,时不时指着某处、让刘瑾将他举起来看个清楚,看着看着甚至还有几分羡慕,嘟囔道:“以后姑姑天天都能上街去玩了,听说外面的好玩意儿可多了……要是姑姑也能把我带出去就好了。”

朱怀盈在刘瑾身边站着,听到这话开口道:“只要身体康健,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毕竟他可是亲征北方、微服江南、最有胆识的“折腾”皇帝,别说京城了,只要一直活着,哪儿去不了啊?

朱厚照倒是听进去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那等我再大些了,就先学齐射,像太宗爷爷一样,活六十六岁,这样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

朱怀盈赞同地嗯了一声,不由夸奖道:“哥哥真有志向!”

虽然命数这种事情不好说,但是有这份心总是好的,正所谓“先定一个小目标”,有了目标才好前进嘛。

朱厚照忽然想到什么,挺起胸膛,对朱怀盈承诺道:“猊儿,你放心,有哥哥在,我去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还有未来的弟弟妹妹,我们三个一起自由自在的。”

朱怀盈听他这么自信,不免有些好笑,但见朱厚照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心头一暖,应声道:“好——你去哪里。”

朱祐樘听到一双儿女稚嫩天真的话,忍俊不禁,但又见他们兄妹两个这样感情深厚,低头看向正盯着远去的队伍一动不动的两人,笑着开口道:“等到将来,我们猊儿也有踏出这宫城的一日,到时候要有比这还长的队伍,从天明到入夜,还要让百姓们同乐,通宵达旦庆贺公主出嫁,好不好?”

张皇后穿着厚披风,闻言嗔怪道:“哪有公主的婚仪这样折腾的?就是皇太子大婚也不曾这般隆重。”

“我们猊儿自然是与寻常公主不同的。”

朱厚照也蹦跶起来,道:“我能跟着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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