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莺抿了抿唇,轻轻拍拍他的背。
他轻声哭起来:“娘子,他们都欺负我,都看不起我,都不让我和你在一块儿,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娘刚才还说,让我好好哄你,从你这里骗钱拿回家里用,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骗娘子。”
“你别哭了……”
“娘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太没用了,只能用不读书这种办法来跟我娘他们作对。”
“你别这样说,我都知道的,你从小就身体不好,这不是你的错。”
“呜呜,娘子,没了娘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他哭得越发大声了。
张莺赶忙哄:“别哭了别哭了,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
他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好,我不哭了。”
张莺悄自叹息一声,扶着他去榻上躺着,轻声出门去寻吃的。
张钊还在外面锄地,见她出门,抬眸看来。
“爹,早上煮的稀饭还有吧?”
“有,在锅里。”
“我去给他弄点儿吃的。”
“还有煮好的蛋,在橱柜里,就是冷了,你把它剥了,放在稀饭里热热。”
“好。”张莺进了厨房,将蛋剥好放进碗里,添了两大勺红豆稀饭,夹了两筷子腌菜,端进屋里。
邓琼听见动静,立即坐起身。
张莺将碗勺交给他:“吃吧,这会儿来不及煮饭,你中午想吃啥?再煮。”
他捧着碗,眼泪又啪嗒往下掉,掉进稠稠的稀饭里,打出一个小窝:“这就很好了。”
“你别哭了呀。”张莺拿出帕子,轻轻将他的眼泪擦去,“你吃吧,吃完就在这会儿睡一会儿,我看你黑眼圈好重。”
“嗯。”他舀着稀饭往嘴里喂,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好饿。”
张莺坐在旁边看着他:“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锅里还有,不够我再去给你添。”
“谢谢娘子,你真好。”他又笑了,方才没流完的眼泪又挤出来,挂在眼角,宛如淋了雨水的花。
张莺也扬起唇,用帕子的一个小角将他的那颗泪吸走。
他是真饿了,一碗很快见了底,又来一碗才微饱,却也不好意思再要了,擦了擦嘴,道:“娘子,我吃好了,我去洗碗。”
“没事儿,早上的碗还没洗,你放在这儿,我一会儿一起洗,你睡吧。”张莺拿着碗站起身,“我出去了,你睡。”
邓琼看着她,直至她出了门,才收回目光,盯着房梁看。
这里的光线太好了,正对榻的窗外种着一排花,已经结了花苞,但他这几天没睡好,心里有事睡不着,也饿得睡不着,现在,一排小花苞越来越模糊。
张莺悄悄进门看一眼,瞧见他睡了,才拿出药膏,轻轻往他手臂上、腰上抹药。
摸完,她悄声又退出去,拿着鱼坐在菜地边处理。她也不怕,咔咔两刀将鱼打晕,从鱼肚子上破开,咔啦咔啦刮去鱼鳞。
张钊锄完后院的菜地,从侧面道子出来,看她一眼:“王大芬拿来的鱼?”
“嗯,中午吃豆腐鱼汤。”
“行,那还去卖馒头不?”
“等清明完了再去,也没两天了。”
“你心里有主意就行,厨房需要我干啥不?”
“不用,你歇着就行,这会儿也不晚,我一个人弄来得及。”
她把鱼处理好清洗干净放在盘里,又去地里摘菜。家里有前后两个菜园子,这会儿天气暖和正是蔬菜成长的好时节,随后掐两把,不论是什么菜,用油一炒,都是清甜爽口的。
汤菜都出了锅,她洗了把手,解下围裙,往屋里走,轻轻喊了两声:“邓琼,你醒了吗?”
榻上的人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推了推他,却摸到一手滚烫。
“爹!”她喊一嗓子,大步往外走,裙摆打在腿上,“爹!邓琼他发热了!我得去寻大夫,你先吃饭吧!”
“咋了?”张钊从打铁屋出来,“咋突然发热了?”
“我也不知道,我摸过他额头了,很烫,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张钊赶忙往后走:“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牵牛,骑牛去快一些。”
“好!”张莺也跟着往后院走,骑上水牛直接从后院的门出去,上了大路,飞奔在村里的黄土路面上,踏出一层浮灰。
村里的郎中是个游方郎中,常常在附近几个县活动,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寻到,她一路往前,远远瞧见郎中家中的炊烟时,松了一大口气,跳下牛背,直往里面跑。
“郎中!我相公他发热了,你快去看看吧!”
郎中从前也给她娘看过病,在长东村落脚的这一小处屋子的费用还有他们家的一份,拎着药箱就跟她走,边走边问:“丫头,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个情况。”
“先上牛。”她吆喝一声,扶着郎中坐上牛背,自己也跨上去,横坐在前面。
水牛养久了多多少少有几分通人性,但他们家的水牛格外通人性,她小时候就常骑着水牛来给娘请大夫,郎中跟着她上牛背的动作都熟练了,不慌不忙迎风而行。
她迎着风将邓琼的状况仔细讲一遍,讲完,也就抵达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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