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拧了拧眉头,眼睛眯得细长藏光,静默地注视着可笑的兔子面具,猜测着面具下时商的表情。
时商这个人有点奇怪,不太好惹,仿佛是一座不许外人进入的地窖,伟岸森然,隐居盾世。她不懂时商为何给她打开一条门缝,邀请她进去。
是让她观赏?
还是把她困住?
她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困在地窖里的安安?太可怕了,说不定会碰到大黑佛母、克苏鲁、路西法、长翅膀的大老虎,等等邪恶神魔。
但在面具眼孔的缝隙之间,她窥见了时商的双目,望到眼中一对灼热的火苗,明亮且纯净,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有这样纯粹双目的男人,一定是有至高信仰的,难被世俗的可耻与可悲所沾染。
他眼中的这对火苗,即是地窖点的火烛,照亮了一条顺平的路。
今安被打动了,软软地点了点头,递出一只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今安,你能叫我安安。时商。”
“好的,今今。”时商认认真真道,捏着今安的两根指头,随意握了握。
今安气了一下,转了下眼珠,随他了。她问:“成为我的朋友,商时,你想要什么?”
时商沉思一瞬,说:“睡完觉嘴很难受,给我一颗口香糖吧。”
今安拿出那盒口香糖,给了时商两块口香糖。都是青绿色的,苹果味的,她做着夸张的小表情,骗人说:“它是雨味的。”
“多谢。”
【又分了三千块钱。】
【安安万人迷吗?】
不,时商不是爱上了今安,他跟灯笼怪物一样,都想“吃掉”今安。
时商把歪嘴兔子面具歪戴在头上,喂进嘴里口香糖,站起身,与明栖错开,说:“我来就是见你的,再见。”
明栖磕了下牙齿,动动手指,差点把跟今安套近乎的时商毙了。
他合理怀疑时商掌握了他不清楚,或者是没在意的今安秘密。
可他对时商不太了解,只是简单见过,互相说过几句话。他想起白魂跟时商有聚餐哈酒的关系,打算回去找白魂摸一摸时商的事。
古桃的双目闪烁着精光,老爸说要多和人交朋友,时商这人既然主动接触今安,那她也想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得到些有关明星的消息。
可怜的小星星,他的父母在这里剪不断理还乱,牵丝扳藤,根本没心思顾及他,他的一切只有靠她了!
连春感到他被时商丢弃了,他指着孤苦无依的他自个儿,哭唧唧地问:“时哥,我呢?”
“再见,上司。”时商回头,手掌举起头顶,朝连春挥了下。
连春惊得打了个嗝,左左右右地转着头说:“哇哦,他喊我上司嗳!我是时大佬的上司了!”
明明是连春自个儿的事,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周铭却觉得受到了贬低。连春的笑颜多刺眼,让他禁不住嘲讽:“真牛逼,不愧是连大小姐。”
连春更加苏爽,扮了个歪鼻子斜眼的鬼脸,得意洋洋道:“你就羡慕嫉妒恨我吧。”
时商来到驾驶室门前,架起步枪,观察着过道内的情况。
挺安静的。
多亏了白袍杀手血战,子弹跟不要钱的射。乘客们不是傻瓜,没有笔直往前进的,都避在铺位内,跟玩一二三木头一样,寻找着时机冲。
时商趁着这点时机,跺着大皮靴,跨出了驾驶室。
他往前走着,步枪瞄准两侧的窗户,射出子弹。
咣啷两声,两面的窗户碎掉,血鸟隆重来访,胜似暗夜吵闹的吸血精灵,眨动着夜色的眼睛,毛羽闪烁着猫眼石般的光泽,交错中飞入和飞走。
时商继续有条不紊地向前,依次将两侧的窗户射碎。
他开枪和行走的时机,卡的刚刚好,血鸟一直在他背后二十厘米外飞转,没蹭到一丝衣摆。
【我懂了,时呆在用血鸟,制成守护火车头的屏障!聪明了时呆!】
【接下来,是时呆的个人秀。】
【时呆所做的,才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还能这么玩吗?”连春呆呆地念着,心中油然而起一种来自于上司对下属的骄傲。
瞧瞧,这是他的杀手办的!
古桃站了起来,目光追寻着被血鸟遮挡住的时商白袍,感叹道:“他看起来挺挫,没想到挺聪明的。”
【小姑娘,眼睛不好使咋地。时呆哪挫了,他超帅的好不。】
乘客们听到血鸟叫声,再一看时商领着血鸟朝前进的步伐,纷纷领悟到,惊慌失措地大喊:
“不好!!他在用血鸟阻拦我们!”
“杀了他!!”
咔咔咔——砰砰砰……时商击破玻璃的碎音,与阻击他的杀手们朝他射击的枪声,交织在一起。
他中弹了,不过还能走。
摇摇晃晃地射击,东倒西歪地向前,血鸟在背后,越积越多。他已经走到20号包厢。
咣——歪嘴兔子面具被从头顶打飞,一直淡然沉静的时商终于笑了声,嘟囔道:“抱歉,兔子。”
【时呆战斗力还是那么惊人。】
时商身中数抢,最后倒在27号包厢,尸体被血鸟蚕食殆尽。
乘客们被他逼到了27号包厢以外,当他倒下,展现出了仿佛无边无际的血鸟阻隔线。
二十七道,需要翻过二十七道血鸟的防线,才能去到驾驶室。就算去到,迎来的自然是当头一枪。
乘客们已然放弃进攻,四散在餐厅歇息着。
驾驶室内的今安等人,看不到时商,只能听到血鸟的叽叽喳喳叫,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当一个响动维持了一分多钟时,他们就猜出时商死了。
“他死了吗?”今安没什么表情地问,虽然与时商交了朋友,但屁的友情都没有。
古桃贴心解释道:“没有,他是参与者NPC,没有死,只是出去了。”
“那就好。”今安单纯是泛起对时商地窖深处,藏着什么宝藏的好奇。
忽然,一张扑克牌荡着风,似情意绵绵的手帕,从血鸟上空,悠悠飞来。
连春一下跃起,将扑克牌接住。牌是一张红桃K,他赠给时商的,在他手心化成了飞灰。
“可惜,我还想当成纪念品的。”连春念叨完,在周铭的衣服上蹭了蹭灰不溜秋的手心。
周铭双臂抱在胸前,说:“你那么崇拜他,你舔干净了呗。”
“我又不是你,什么都吃。”
“呵。”
*
明栖回归驾驶座,懒懒洋洋地半卧着,继续盯着车窗外灯照下的铁轨。
今安摸摸索索,看到贴在墙上的一张火车路线图。
线路图画着[牙牙火车]途径的站点,前面已走过的不用看了,下一站是[福禄双全站],时间却是5:00,停车时间是二十分钟,然后再下一站,就是终点站[寿神居西]。
连春和其他三人凑过来,看着线路图,表情都不太好。
古桃猜测着问:“安安,下一步是不是打劫?”
今安说:“嗯。如同资本的原始积累,侵略占有。现存的娃哈哈不足,那就向外侵略,我们去停站点的售货亭找娃哈哈。”
连春呲了呲牙,盯着路线图说:“不太妙,怎么只有一站了?”
“中间没有停车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今安探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福禄双全站]。
火车头沉重地喘息着,把乘客和血鸟,拉进亮闪闪,星光满溢的夜空之下。
第一次觉得星光亮得刺眼。
白袍杀手蹲在驾驶室门边,防御着可能匍匐过来的乘客。
连春、周铭和古桃翻出一条旧铺盖,铺在地板上,三人围成一圈,抓起一副扑克牌,玩起了七鬼五二三。
今安不跟小辈混在一起,她锤了两下腰,舒舒服服地瘫在副驾驶位置上,看了两眼车窗,又看明栖。
明栖感觉气温有些冷,一甩手,丢给今安一条花格子毯子。
“一块盖。”今安胳膊伸直,将毯子展开,腻腻歪歪地往明栖身上铺。
“不必。”明栖把毯子全推给她。
“那我能躺你怀里吗?你瞧着很暖和。”今安更加语出惊人,可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睛澄净光明,一颗红痣光艳美丽。
【疯掉了。】
“你说这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明栖试探地问。
他心内咯噔着,今安不是如此狂态撩人的人,既然她如此作态,那说明是对他怀疑了。
该死的怀疑,该死的怀疑中透出来的吸引。
“想和你清醒着,躺在一起,我想会很愉快。”今安仍没表露半点忸怩的情绪。
【简而言之:咱俩上床吧。】
【安安真莽。】
明栖的眼神要是能下刀子的话,今安已经肠穿肚烂了。
他低垂着头,摸出手机,放了一首《Dangerous》,并用话语阻止道:“你已经是女劫匪了,还是别当女流氓了。”
“啊,坏人的标签还真是多啊,好人就不一样了,好人的标签只有好人。”
今安不知道在感叹个什么鬼,眼神终于闪出一丝的卑劣趣味,证明她是在故意骚扰明栖。
【这个场面告诉我们,男孩子在外,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桃桃,你没死吧?”连春甩出一张二,询问眨巴眼睛的古桃。
连春这话问的匪夷所思,可古桃很明白究竟是何意,淡定道:“我当然没死了。”
“不止,你在现实中没死吧?”
“是的,我老爸教我了一招阳神出游——能见人,而人不能见,也就是常说的灵魂出窍。”
这招数就是连春梦寐以求的!连春顾不得牌了,喊:“大师!古桃大师,能教教我吗?”
“家学秘法,概不外传。抱歉。”古桃扬了扬头,淘气地吐吐舌头,甩出一张小鬼压连春的二。
连春没多纠缠,家学密藏他知道珍贵,不教给他情有可原,他要是紧追不放,反而是无耻至极。
他又把注意力回到牌上,一见小鬼,嗷嗷叫着:“桃桃,你出了一张鬼,说明你有两张鬼。完了,我组不成七王五二三了。”
周铭盯着在他手里的大鬼,想着古桃不仅能这局结盟,之后也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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