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绯色禁区[追妻] 凌风起

11. 第 11 章

小说:

绯色禁区[追妻]

作者:

凌风起

分类:

现代言情

台风天气常常伴随着降雨,但明绯没想到今晚会打雷。

她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粉红色的兔子玩偶,看着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仿佛一条紫色的光鞭瞬间撕裂夜幕,她的眸底隐隐闪烁着光芒,像是某种隐秘的雀跃。

她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在心中倒数着五个数字:五、四、三、二、一……然后,意料之中的雷声响起。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道比一道响,仿佛就在头顶炸开,震耳欲聋。

但床上的少女不仅没有被吓到,甚至跟着发出“砰”地一声,心情颇好地揪着兔子耳朵。

她期待雷声别停。

如她所愿,惊雷一道接着一道。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她从床上坐起,抱着兔子玩偶,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

另一边宴西叙刚要睡下,天边忽然开始打雷,他坐起身,伸手捏了捏眉心,顿感头疼。

明绯最怕打雷了。尤其晚上,她是不会敢一个人睡的。

从前打雷,她总要磨着和他待在一起。

睡觉也是,必须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

小时候还好,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

他是享受她的依赖,可那是基于亲人之间的亲密,不能逾越某种界限。

正想着,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明绯抱着兔子玩偶出现在门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带着某种渴求,嫣红的唇瓣轻抿,一开口,嗓音比平时更软,一听就是求人的口吻:“小叔叔……”

宴西叙一听这个语气,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他要笑不笑地扯了唇角,屈膝往后靠,手搭在膝盖,手指依次轻敲:“怎么地?”

“打雷了,我害怕小叔叔,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想什么来什么,他这个小侄女,还真是从来不让他失望。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顿了顿,才慢吞吞地补充道:“我睡沙发就行,可以吗?”

宴西叙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明绯说着立刻往前走了几步,笑容甜美:“谢谢小叔叔!”

“站住。”宴西叙皱眉,眼神意味不明:“我同意了吗?”

女孩脸上的笑意凝固在唇边,手上扯着兔子玩偶长长的耳朵,闷闷地说:“我……我睡觉很乖的,而且我也不打呼噜,不会吵到你。”

“我不是说这个。”宴西叙看了她一眼:“绯绯,你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又怎么样?”明绯不服气地说:“又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在同一间房里也不行。”

宴西叙喉结滑动,嗓音沉了下来:“成年男女,没有特殊情况,大晚上的待在同一间房里,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别人。”明绯轻哼了声:“而且谁说没有特殊情况了?都打雷了,还不算特殊情况吗?”

“不算。”宴西叙答得干脆。

“外面打雷,你待在房间里,很安全。”宴西叙道:“就算跟我待在一个房间里,绯绯,外面还是会打雷。而且你已经长大了,乖,克服一下。”

“可我就是害怕啊,这种事,怎么克服得了?”说话间,女孩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这是要哭了。

宴西叙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那就让巧克力陪你,好不好。”

“不要,巧克力是条胆小狗,我才不要它陪我。”

巧克力胆子确实小了点,可惜兰姨不在,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如果要找一个人陪她,似乎只能是他。

不是没想过妥协。

但不知怎么——

他忽然觉得,不能再纵着她了。

他从不介意将明绯宠坏,反正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能为她做到,无论闯出什么样的祸,他也都能为她兜底,只要她开心。

可有些事情,却不能无底线地纵容。

顶灯的白光从上打下来,在眉骨下方投出一片深邃阴影。

宴西叙很少有这么沉下眉眼看她的时候。

嗓音没了平时的懒调,一字一顿,低沉地压下来:“绯绯,听话。”

明绯不说话,眼圈红红的,只是站在原地,用力地揪着兔子玩偶的耳朵。

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宴西叙蹙眉看着她。

少女穿着一条米白的丝绸睡裙,乌黑浓密的卷发垂落在腰际,雪白的面孔微仰,眼眸泛着隐隐的水光,清冷又倔强。

视线无意下扫,才注意到她是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局促地蜷缩着。

宴西叙皱眉:“你没穿鞋?”他呼吸立刻往下沉:“病才刚好,就这么胡闹?”

“不用你管。”女孩赌气地说:“反正小叔叔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明绯。”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

窗外这时划过一道闪电,明绯眸底亮起奇异的光芒,低头的瞬间,唇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闪电过后,雷声轰隆而至,仿佛炸响在耳边,她立刻抱紧膝盖蹲了下去,肩膀轻轻抽动,呜咽出声。

从宴西叙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她被雷声吓到,埋在膝间哭泣。

宴西叙的心脏一阵紧缩。

长腿匆忙跨下床,他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调温柔:“不怕,我在这。”

又是一记闷雷滚过,宴西叙注意到明绯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微颤//.栗,他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来宴宅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兔子玩偶,稍有动静,就仿佛受了某种惊吓,整个人紧张无措,微微颤抖。

几乎是立刻心软。

他叹息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好了,有我陪着你,怎么还怕?”

“不哭了行不行。”

明绯从臂弯处抬头,一张小脸哭得粉白斑驳,几缕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委屈地说:“会一直陪着我么?可是你马上就要赶我走了……”

说完湿漉漉地看着他,眼底含着渴求,模样可怜又可爱。

像一只祈求主人允许的小猫咪。

宴西叙“啧”了一声:“真哭成小花猫了?”

拇指帮她拭去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宴西叙看着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妥协:“行了,今晚先留下吧。”

不是他无底线纵容她,宴西叙想,实在是今晚的雷确实吓人了点。

小女孩哪有不怕打雷的?他的绯绯虽然已经成人,但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即使要克服打雷,也要循序渐进。

所以,还是下次吧。

明绯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轻颤,像是栖息在枝头纷飞的蝶翼,清透的眼眸泛着水光,不确定地问:“真的吗?小叔叔,你不赶我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嗯”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懒散地笑:“满意了?”

明绯立刻破涕为笑。

脸上泪痕未干,脸颊边却绽开梨涡,看上去有几分可爱的滑稽。

宴西叙调侃了她几句。

明绯哼唧了声,却也没介意,只是黏黏糊糊地说:“谢谢小叔叔……”

这时天边又响起一道雷声,明绯却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格外明亮,嘴角翘起,挂着得逞的笑意。

宴西叙挑眉:“怎么,这会又不怕了?”

“因为小叔叔已经答应一直陪着我了啊。”少女的眼神透着一丝狡黠,又有几分得意。

她注视了他片刻,而后认真地道:“只要小叔叔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心脏泛起一阵酸软,宴西叙喉结滚动,轻笑了下:“我就这么重要啊。”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用力点头:“小叔叔是很重要的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十分动听。

宴西叙眼底漫开愉悦。

虽然不排除是满足她的要求后,她心情好了,故意说些好听的话来讨好他。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很喜欢。

他想小女孩应该都这样,黏人爱撒娇,只不过她从小娇生惯养,被他宠坏了,一副大小姐脾气,平时在他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很乖的,就像现在这样。

但如果有什么地方不顺她的意了,她发起脾气来不理人,他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好在,她从来不舍得一直不理他。

他想他们之间,也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除开爷爷之外,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明绯笑容乖巧,点了点头,之后起身,十分自然地爬上宴西叙的床,扯过他的被子盖在身上,往上一拉,没过头顶,动作一气呵成。

宴西叙站在床边,看了眼床上隆起的一团,挑眉问:“不是说睡沙发?”

明绯这才将被子拉下来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不好意思小叔叔,我习惯在床上睡觉,所以一时忘记了……我这就下来……”话是这样说,动作却依然慢吞吞的。

宴西叙看了他一眼,挑眉问:“没带被子?”

他扯了唇角笑:“上我这儿睡沙发,被子都不带?”

明绯垂下眼睑,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下眸底的情绪:“不好意思小叔叔,走得太急,忘记了……”

宴西叙:“行,你睡我床,我睡沙发。”他本来也没打算真让她睡沙发,就逗逗小孩罢了。

他弯腰,刚想去拿回他的那床被子,小孩又把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脑袋,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算了。

他又重新拿了一床。

这一通折腾下来,夜已经深了。

宴西叙熄灯前看了一眼床上,明绯闭着眼,呼吸匀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

看来先前是真吓坏了,精神一放松,立刻就睡着了。

宴西叙弯唇,修长手指搭在开关上,啪地一声熄了灯。

……

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电闪雷鸣也在某一个时刻悉数湮灭,整个世界仿佛万籁俱寂。

宴西叙这两天忙着照顾明绯,原本就没有休息好,眼皮阖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明绯缓缓睁开了眼,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根本睡不着。

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在宴西叙的房间,和他一起过夜。

成年,意味着已经具备了某种资格。

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具备这种资格后,和暗恋多年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待上漫长的一个夜晚,都会睡不着的吧。

天公实在作美,刚才明绯需要雷声时,雷电交加,现在用不上了,外面风平浪静,甚至连雨声都歇了。

极致的安静,反而让人越发睡不着。

房间里落针可闻,甚至可以隐隐听见他的呼吸声,轻缓、绵长,像沙滩岸边的海浪,一下一下拍打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太安静了,连她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好烦。

静谧的环境放大了一切细微的动静。

她烦乱地呼出一口气,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属于宴西叙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那是宴西叙惯常用的香水味。

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馥奇香调,前调是黑玫瑰和佛手柑,神秘性感,中调是冷冽的木质香,混着辛烈的焚香气息,尾调是木质琥珀调,留香持久,令人念念不忘。

嗅闻着属于他的气息,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温暖的热意流淌,有种被他抱在怀里的错觉。

她贪恋着这种错觉,一种隐秘的欢喜溢满胸腔。

费尽心思地留在他房里,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

直到濒临窒息,她才扯下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由于缺氧她的眼眸泛上生理性泪水,长睫湿漉漉地沾着水珠,在黑暗中晶莹点点。

唇瓣微张,泛着鲜妍的红。

或许是在被子里蒙太久了,热意丝丝缕缕地上浮,面上也跟着泛起潮红。

月色如水,漫过纱帘洒入室内,清凌凌地映照在她脸上。

乌黑浓密的长发逶迤铺开,瓷白的肌肤泛着潮红,唇色鲜妍,色调对比鲜明,更衬得少女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转过头,似乎才发现窗帘没有拉上,只拉了纱帘,纱帘轻透,根本遮不了光。

明天周末,她不想宴西叙被阳光刺醒,而且今夜月色太亮,不拉窗帘,她更睡不着了。

想到这里,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她走到窗边,正要拉上窗帘,忽然心中一动,转头望向一旁的沙发。

宴西叙侧躺在沙发上,他身高腿长,沙发容纳不够,长腿只能蜷曲着,很不舒服的睡姿。

明绯蹙眉,忽然觉得小叔叔有点可怜,不过那点心疼还未完全浮出,便又转瞬沉了下去——她一脸天真地想:我也从来没有不让他上床啊,明明那张床那么大,两个人躺在上面,无论什么姿势,都能够躺下——谁让他偏偏要去睡沙发呢。

他们两个,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见外,不是吗?

思绪回笼,她看着他,视线缓慢上移,最终停留在他的脸上。

月色清绝,缱绻地流淌在他的眉眼,在眉骨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他眼睫分明。

往下是高挺的鼻梁,轻阖的唇。

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光,他的气质本来就偏冷,只不过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往往让人生出错觉,尤其笑起来,能盖住底色的冷淡疏离。

可眼下他阖了眼,冷淡的气质便完全凸显出来。

像是去年初冬的第一场新雪,冷冽彻骨,却又让人心生向往。

鬼使神差地,她抬步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在沙发边上蹲下,她凝视了他片刻,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小叔叔?”

宴西叙没有反应,呼吸依旧匀称。

明绯屏住呼吸,又叫了他一声。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是了,她差点忘了,他晚上被她灌了点酒。

她稍稍提高音量,又靠近了些,叫他:“宴西叙。”

还是毫无反应。

明绯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

她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眉骨,细细描摹,指尖沿着眉骨往下,划过薄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直到落在他的唇上。

很软。

如果他现处在清醒的时刻,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这张柔软漂亮的嘴唇,不知道会吐出些什么她不爱听的话。

可他现在睡着了,毫无防备。

甚至她可以对他做一些过分的事而不被发现。

如果他知道他从小宠爱的小侄女,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还会毫无防备地在她面前睡着吗?

她想她还是更喜欢他睡着的样子。

可是她也会幻想,有那么一天,那双漂亮含情的眼睛,会清醒地注视着她,放纵地和她一起沉沦。

会太奢侈了么?

这样的幻想。要想实现,遥远到近乎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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