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艳冠长安第一年 令熹

2. 梦与君同

小说:

艳冠长安第一年

作者:

令熹

分类:

穿越架空

那人是个或许永远也不会来的男人。

这人不会来,但也不会走,只存在于她一念一想之间。他是个比她遇见的所有人都真实的梦中人,是容朱十三岁的生辰礼。

容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从生辰那夜后,只要她入梦,总是会遇见他的。只是有时要等得晚些,反正那人总会赴约,他们会在梦里聊很久,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但也仅限于在这个梦里。

等梦醒,就算容朱记得他模样,于人海茫茫中寻觅一如大海捞针。

当她坐在碧湖旁的漆木秋千上时,容朱就知道,她又在做梦了。她有些难过,退婚的蒙羞今朝来看,对于一个官家小姐来说,还是太大了些。

纵使她不爱周公子,也不想被这样潦草地退亲,像丢弃一个残次的艺品。

她轻轻地晃着摇着秋千,在梦里神往地发呆良久,不知几时秋千就被人推了起来,空气里似乎漫散开一股子花香混着血腥味的腥甜。

“是不是让你久等了?抱歉。”

久违的声音响起,那沙哑又和缓的嗓音使容朱顷刻间回眸,她见到一张青年疲倦又憔悴的脸。

秋千停下了。

“没有很久,我也才来,你看起来很不好,是发生什么了吗?”她抬掌轻轻抚上男人微凉的颊面,沿着肌肤纹理一寸一寸描摹,眼里是溢出来的心疼。

可男人只是摇头,狭长的凤目微垂,睫上似乎还带着潮湿的水珠,不知是雨还是什么,他的唇变得很白,快没有血色了,容朱的手仿似什么灵丹妙药,吸引他往上贴去,他说:“不,没什么,只是今日疲累。倒是你,看起来很不好,心不在焉的。”

男人在梦里向来报喜不报忧,容朱习惯了,她偶尔会刨根问底的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可梦醒了就忘掉大半,索性也就不问,珍惜于梦里有限的光景。

她点头,想着想着就像朵即将谢了的花,枯萎在秋千上。

“我曾与你提过我有位文高八斗的未婚夫婿,而今他高中状元,我被退婚了,这消息传遍整座长安城,一夜之间我就成了名门世家里不折不扣的笑柄。”

“你被退婚了?”男人不可置信地问。

容朱点头,再抬起头时看着他的眼里多了层氤氲的雾气,好像快要落来下雨。

“你是不是也觉得太可笑了?分明当年说破了天都要将我娶进门的人,如今弃我如弊履,丝毫不顾念我声名,转首间求娶我家世显赫的族妹。”

其实她也不能怪周庭珺,是人皆想攀高枝,为己利而活,她只是偏巧不巧成了利益里的牺牲品。

“那你如今…作何打算?可有人再登门议亲?”

被他这样问,容朱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我这样被退婚,那是丢了大脸面的,哪有人敢再提亲?也罢,我本就对情爱凉薄,所念之人又恐是黄粱一梦。我姊妹不多,却各个年幼,唯一的幺弟又身骨不好,我身为长姐总得为他们考虑些什么。如今婚退了,我准备着手打理家中铺子,为妹妹们攒个嫁妆本,也为阿弟攒个药钱。”

男人若有所思,他垂着头,没去看容朱,似乎只是自顾自地问道:“若有人向你提亲,你会答应吗?”

他没能看到容朱的苦涩,也没能看到容朱映着他的眼睛:“…这个答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当然,肯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门提亲,纵使我不愿应下,这份恩情我也念一辈子。”

容朱以为,自己已然把话说得很明白。算来他们相识四年,从少年陪到意气风发,又从双鬓垂髻陪到桃李年华,容朱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

男人还是低着头,在她话落后不断呢喃着:“好…好……”

容朱还想说些什么,但只是片刻男人就已经不在了,大抵是醒了。她坐在秋千上,双目呆滞地盯着毫无涟漪的湖面,不多时便沉眠过去。

一夜再无他梦。

那日之后容朱便觉得日子似乎慢了下来,外头风言风语传得无论多沸腾,对于坊间而言也不过两三天就有新鲜事物取代。

她不出门时就在府中修剪花枝,跟姨娘在府中为体弱幼弟礼佛诵经。

不出门的日子变得很慢,十七岁的生辰一如朝夕,唯一的好消息是爹的病快痊愈了。姨娘携弟妹来看望她,同时,也带来长安近日风言与要闻。

谈及要闻,杨姨娘捧着脸,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面容罕有地憧憬怀春:“玉珠儿你知道伐?八百里加急喜讯,安定王要班师回朝了。”

彼时容朱捧着本《经商要记》看得痴迷,闻言也不免怔住,只因其口中的安定王实在是位名满天下的“风云人物”。

“回朝?战事平定了?”她瞪大眼睛。

姨娘点头:“当然,安定王率亲兵三年平反,大获全胜签了条约,昨夜飞鸽传书,把喜讯直接递到圣上手中。听说昨夜圣上、太子与大公主,就此在御书房商讨半夜呢。”

讲起这位风云人物,大概就是少年将军,子承父愿,千年难遇的一代天骄吧。二十二岁的年纪平定战乱凯旋,前途简直比金銮殿的玉瓦金砖都亮。

如今举国上下应该都是这位安定王的美事佳话罢。

杨姨娘又道:“据说这位安定王生得也是仪表堂堂,承了先王妃那张倾城皮囊,待字闺中的贵女没人不想攀这条金枝。哎哟,我是真想亲眼看看…”

容朱听笑了,耸耸肩膀俏皮地看着杨姨娘道:“那还有坊间传闻称他怒目血瞳,俨然一副杀神模样呢。若真如此,姨娘您见了恐是要噩梦连天了。”

杨姨娘沉默,望着天似乎真的在想着画面,片刻后浑身打个激灵,两条胳膊挥舞着要打散什么,瞪眼身旁已经乐不可支的罪魁祸首道:

“去去去!就算他真是…那也是万中无一的好儿郎!玉珠儿,他回朝那日你替姨娘去看看,就当圆姨娘个心愿。”

这不算大事,容朱想也没想地应下,心里却揶揄着:恐怕届时她都挤不上街吧。

杨姨娘回去前将一封花笺递给她,她看着字迹便认出是堂姐容革音的手笔。

拆开一看,上书内容是几句慰问,还有请她明日去逛钿云坊的邀约。

她目光滞涩,看得杨姨娘不知如何好,叹口气只道了句:“容朱啊,莫教尘事困心,莫因尘世困己。”

杨姨娘话毕便离去,徒留她一人思索是否赴约。

容朱思忖良久,看着窗外愈渐昏黄的天,探头阖目出去长吸一口气,再睁眼,她已决定提笔回信。

时隔多日,容朱终于踏出容府大门,坐着来接她的小轿与堂姐同去长安首屈一指的首饰铺。

还没上轿,堂姐容革音就忍不住掀开帘来去拉妹妹的手,嘴里念着“玉珠儿”。

未有婚配的女子地位极低,虽能上街,但也不许单独上街,要有伴同行,戴上帽檐垂着帷幔的斗笠,以遮面容,非女宾场合不得摘下。

容朱上轿摘掉斗笠,看着堂姐身上与自己近乎如出一辙的藕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