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发霉和尘霾呛鼻的味道。手臂剧烈酸麻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已经很久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下衣服,除了有点脏,很工整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眼前,离自己十几米远,坐着两个黑衣服男孩,看起来年龄都不太大。
金萧努力让自己清醒,又不敢发出声音,怕一不留神就会引起注意。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好像是在一个厂子里面,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利器,连一个石头子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里,她头脑发昏,努力的回忆和辨认着自己的位置,但花了很长时间也只是徒劳。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看守的两个人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对上了金萧略显惊慌的眼神。
“谁叫你们绑我的?”金萧喉咙有点嘶哑。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回答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人醒了。”
等待是漫长和绝望的。十几分钟之后,厂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缕光亮从门口照了进来。地上掀起的尘土飞扬,光线下显得格外叫嚣肮脏。
直到那个人走近自己,金萧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老朋友。”面前的人顶着一张精锐的脸蹲在金萧面前,他的笑容玩味戏谑,伸出手指替金萧携去下巴上一点点灰尘。
金萧双眸里蓦然生气一丝冷峻,“秦历宇,你终于出现了。”
秦历宇冷笑冲破喉咙,“听你的意思,你等我好久了?”
“咱俩就别这么见外了,”金萧眼中的愤怒一瞬间化成仇恨,“有话直说。”
“成!”秦历宇一边笑着一边拍这手,“真不愧是金萧,还是这么有种!我眼光就是好,看上的人一点不怂,走到哪都让人佩服。”
“哼,”金萧冷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笑了笑,“能劳动你秦大少这么大阵仗请过来见一面,想也知道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怂货。有话就说吧,甭献这么大礼,免得我走出这个门不知道怎么还你份厚礼才好。”
“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心里能有点愧疚,没想到你嘴还是这么硬,”秦历宇恨恨的捏着金萧的下巴,一用力甩到一边,“也没什么大事,找你叙叙旧,看看我现在还有没有能力和你重温一下旧梦。”
金萧脸色瞬间变了。
“我瞧着你这一阵忙前忙后的,生怕我跑了似的,怎么着?找我有事?什么事啊你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你一通电话我秦历宇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何必天天跟踪我把自己搞得这么不体面呢?”
“你想多了,我找的不是你,是林乐乐。”
“哦,”秦历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显然根本不相信,“我的大千金什么时候好这口儿了?男的玩腻了,换女的玩玩?”
金萧低着头笑的浑身发颤,良久之后抬起眼睛,“我就是宁愿换个女的玩玩都不愿意跟你玩,你说你多失败啊?”
秦历宇脸上的愤怒一闪而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扬着嘴角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吗?我就喜欢你这张嘴,我喜欢听什么你说什么,不想外面那些女孩,整天为了哄我巴结我,张嘴闭嘴就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好听话,听着我就起腻。”
“犯贱。”
秦历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吧,找我什么事啊?咱俩就甭扯闲篇了,听着累。”
“我说了,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我操,你找的不会真的林乐乐那个小丫挺的吧?”秦历宇开始有点相信了。
“你们两个不是分手了吗?管那么多干嘛?”金萧在身后一边尽力的挣脱者绳子,一边想问出点什么,也好拖延时间。
“你真是了解的挺透彻的,”秦历宇皱了皱眉毛,“老子早就够了,贱货不识好歹,丫一边傍着我还敢出去跟别人乱搞。真当我傻逼呢。”
金萧没说话,心想你可不就是傻逼吗?
“你早说啊,你瞧这事闹的,我要知道你中意了,我直接让给你不就行了,何必这样相见呢?”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金萧感叹道,“还和过去一样,脑子没发育完全。”
“成,你说什么我都爱听,”秦历宇作势往金萧跟前凑一凑,把金萧费力扯开一点的绳子紧了紧,“要不我给你松松……”
“你滚!别碰我……”
下一秒,一声巨响盘旋在空旷的上空,两个人同时惊慌的抬眼。厂子的大铁门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开。栗眳的车冲直进厂房里,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在地上漂移了两圈,扬起一片尘土,停了下来。
屋里的人猝不及防,被这样的出场方式震得当场愣在原地。跟着栗眳的车一起到的还有5台车,一并缓缓停在门口,其中有一辆部队军用车,两个黑衣人看了看秦历宇的脸色,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厂房的后门被大力拽开,一股脑涌进了十几个秦历宇的人,站在秦历宇身后。
秦历宇狞笑着站起来,“我当谁呢?栗大少好大阵仗啊!”
栗眳站在车前面,他的车前方机盖已经严重变形,掀起了一半。林楠带着一群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厂房,一边走一边来回打量四周,“秦历宇,你丫弄这么个破地方,叫老子好找啊!”
栗眳一句话不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那个气场足以震慑住当场的所有人,他怒目飓凛,挺拔高大的身形蓄势待发,远看像一座巍峨耸然的冰山,浑身散发着萧肃锐利的气息,不怒自威。
“我说金大千金者鞠躬尽瘁的为了谁,搞了半天背后是你栗眳这条大鱼。”
“谙子呢。”
“谁?”秦历宇把耳朵凑过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戏弄样。
“别让我问第二遍。”栗眳声音冰冷低沉,微微低沉的眼皮让秦历宇看了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没什么谙子,就一个金萧。”秦历宇走到金萧身边,一把把金萧从地上拖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金萧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就让她浑身一颤。
萧珩这时也带着人赶到,苏莯从萧珩的车上下来,正好看见秦历宇刀尖抵着金萧下巴,刀刃反射的冰凉的寒光残忍的刺向双眼。
“你先和关绮去车上呆着。”萧珩低声对苏莯说了一句。
苏莯没说话,看着萧珩凛冽的背影走进厂子里面。
“秦大少,好久不见啊!”萧珩说话往里面走,语气里尽是调侃和不羁,“你先把你那破刀放下,拿个刀对这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对着女人真不算什么本事,”秦历宇眼神丝毫不畏,低下头看了看金萧发白的侧脸,“那也得看对的是谁的女人,是吧栗眳。”
苏莯的身体募的僵直了。
萧珩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抬起胳膊,手掌向下挥了两下,“成成成,你怎么说都成。不是你要干嘛啊?”
“萧珩,可以啊?什么时候和栗眳玩的这么好了,妞都不惜交出来共享?”秦历宇勾着嘴角,邪笑着。
“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似的?”萧珩冷笑了一下,“不是你先好好说,甭在那比比划划的吓唬人。”
秦历宇也笑了,“你们这么大的阵仗,还让我好好说?我倒是想看看,这金萧到底出去一圈镀了层金回来变成什么香饽饽了?能劳动栗大少和萧公子同时大动干戈,鞠躬尽瘁。”
说着,秦历宇就用小臂勾住金萧的脖颈,细长的手指在她下巴和脖子的地方来回抚着。
话说的再难听萧珩都没往心里去,但就这一个动作让萧珩瞬间血往脑袋里倒流,他拧紧眉毛,抿着嘴,嘴唇中间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栗眳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要说让秦历宇真捅金萧两下他不一定敢下手,但是像秦历宇这种人,要说他当着众人的面干点什么下三滥的行为那还真是小事一桩。看着金萧被这种下流的动作羞辱和挑逗让栗眳心口不禁一紧。
萧珩歪着头冷笑了一下,“要说你他妈的……还真是……不识好歹!”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萧珩腾空拔地而起,一边一脚把身边的两个人踹到在地上。秦历宇的人见状立刻朝着这边扑了过来,栗眳微微侧脸,一把攥住一个朝他脸挥来的拳头,一用力就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没用上几分钟,前面的几个人就被打得倒地不起,站在秦历宇身后剩下的人没人敢上前,栗眳和萧珩并排走向秦历宇,秦历宇面色没有丝毫恐惧,依旧顶着那张放肆的嘴脸看着面前两个人。
林楠那边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吹了声口哨,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戏弄。这声口哨声在嬉笑的人群里显得那么刺耳,苏莯不自觉的朝栗眳的方向走过去,有的口哨声代表着喝彩,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赤裸裸的起哄,处于劣势的人极有可能因为这种声音变得易怒激动,苏莯心里为栗眳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苏莯……”人群里有人轻声唤着苏莯的名字,抓住她的胳膊,苏莯回过头,是林楠。
林楠微微皱眉,冲她轻轻摇了下头。
苏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从门口走到林楠他们的身边。
其实林楠只不过是担心苏莯的安危,她的出现同时变成了栗眳的把柄。如果栗眳知道苏莯在这里,他一定会分心,战斗力必定会减半,甚至受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儿苏莯一旦失去栗眳的保护,也会被搁置危险境地。
“你先和关绮回车上,这里危险。”
是啊。这里危险。苏莯看向栗眳的方向,此时此刻栗眳的眼里只有对金萧的担心,从她来一直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就站在他身后。而正是这样的危险境地,金萧却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真的是……”秦历宇低下头冷笑了一声,声音沉闷,“我说你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栗眳和萧珩……有这两个人的保护……你眼里还能放下谁……但是凭什么!”
秦历宇忽然的怒吼让苏莯心里不禁抽痛了一下,林楠脸上玩味的表情也渐渐消失,挺直了后背。
“凭什么我就要为了你!连一段像样的感情都无法再接受了!”秦历宇用力的扭过金萧的脸,金萧因为疼痛表情变得扭曲抽搐,“你真以为别人的傍尖儿那么好玩呢!你怎么就感觉不到你对我的伤害有多么深呢!你既然当初选择了萧珩!何苦在我身上大做文章!让我误会!又为什么在我明明已经想要放下你的时候!打来电话让我和你一起去南方!”
一声闷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秦历宇一把把金萧按在地上。栗眳刚要冲上去,刀尖又抵在金萧喉咙上,秦历宇连头都没有回,仅仅侧过脸轻声,“别动。”
栗眳站在那里。
萧珩紧紧攥着拳头,声音低沉的而不能再低沉,“秦历宇,你最好别乱来……”
秦历宇狞笑了一下,左手突然发力,粗暴的撕扯着金萧的衣服。透明的纽扣崩开溅落,一直没有出声的金萧终于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锐嘶吼。
萧珩骂了句脏话一脚把秦历宇踹翻在地上。刀尖擦过金萧的脖颈,一道血红的痕迹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下。林楠飞快的做出反应,扑过去把金萧护在身后,秦历宇的人见状一呼而上,一直在门口的几个人个个怒目喷张,两边的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混乱的人群里,苏莯看到栗眳脱下外套盖在金萧身上。
栗眳定定的看向金萧脖子上那道血红的划痕,一些心底深处从来不愿提及的回忆忽然被唤醒!
那些片段瞬间幻化成黑色的影子,张着血盆大口叫嚣着朝他扑来!苏莯脚上那道被钉子割破的触目惊心血红伤口;萧珩流淌在夜色里那滩即将凝固的血水;还有妈妈手腕处那些丑陋扭曲的伤疤汩汩的向外喷涌着的液体……
栗眳双眼猩红,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一支手把压在秦历宇身上扭打的萧珩提起来摔到一边,怒目微张,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随后一拳重重的挥在秦历宇的下巴上,下颚骨碎裂的感觉清晰的沿着与栗眳手指骨骼接触的地方传递到他无法自控的身体,直逼进大脑!而后的每一拳看似机械麻木,实则每一拳都比之前的一拳更重……直到秦历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极力的拉扯着栗眳。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永动机,让人不敢靠近。
“眳子!再打就出人命了!”林楠拉住栗眳的胳膊,被栗眳一把甩了出去。
“栗眳!可以了!”萧珩皱着眉毛坐在地上,栗眳刚才把他扔出去的那一下,他一直没站起来,可想而知一直处于劣势的秦历宇此时正遭受着什么样的摧残。
“栗眳!住手!”
终于有个可以牵动他情绪的声音出现了。栗眳刚要落下的拳头瞬间停滞在空中。林楠和亮子趁着这个档口扑了过去,把栗眳拽了起来。栗眳手指骨节出已经皮开肉绽,黑红色的血凝结在他的指节上,粗鄙丑陋。
“谙子!”林楠叫了一声。邬涣谙没有出声,径直走到秦历宇身边。秦历宇缓缓睁开双眼,他有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能看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邬涣谙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历宇的样子,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让他释怀。他抬起手,手里一叠厚厚的纸纷飞散落在秦历宇的脸上。
“秦历宇,我真是小看你们父子俩了。披着皮包建材的外壳,非法营业色情、□□业务,偷税漏税,贩卖保护动物,今天你带来的所有人都是你养黑手的证据,还有林乐乐就是你酒池肉林里勾引腐蚀政府官员的其中一人。秦历宇,这些材料你留着路上好好看。”
秦历宇抽动了下嘴角。
邬涣谙缓缓蹲下,“你在感情上找不到存在感,就要一并毁了其他人的感情,你认为廉价的东西殊不知是多少人积怨在心中已久的不得和仇恨。”邬涣谙抓起秦历宇的手,攥紧两根手指用力一折,断骨的声音听得人脊背发凉,“当初因为你这个狗东西,我兄弟折了两根手指,这就替他还回来。”
秦历宇涨红的脸已经看不清表情,他喉咙里发出残破的呜咽。
邬涣谙站起来,看着地上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秦历宇。
“栗眳,走了。”邬涣谙走到栗眳跟前,感受到他体内尚未消失的怒火,“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栗眳抬起眼睛看了看邬涣谙,心口的余热正慢慢消散,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先送他去医院。”栗眳转过脸看了看地上的秦历宇,然后踱步走向面色苍白金萧,“没事吧?”
金萧摇了摇头。只是皮外伤,栗眳看着伤口上红色的血痕,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怕血了,好像再也不会见到血就感到恐慌无法呼吸,邬涣谙说的对,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栗眳走出厂子的大门,刺眼的阳光从头顶照射过来,他眯起眼睛仰了仰头,如释重负。他觉得自己忽然就释怀了,浑身轻松。这么多年,心里始终紧着的那根发条好像瞬间就松了劲。
再低下头时,苏莯的身影出现在栗眳的正前方。
“你怎么过来了?”栗眳走过去,露出一个笑容,把苏莯轻轻拥进怀里。她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我不该来?”是我不该看到你拼了命去保护别的女孩?
“你不该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我从始至终都在这。”
栗眳缓缓立刻苏莯的身体,挺起腰身定定的看了看她,“谁带你来的?”
“萧珩。”
即便栗眳已经想到,但是听着苏莯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一凉。他看着苏莯毫发无损的站着自己面前,终究还是觉得欣慰更多。
“回家吧。”栗眳没有多说,拉着苏莯的手大步向前走。
出租车里,苏莯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栗眳侧过脸看了看苏莯,大手温柔的覆盖在苏莯的拳头上,“害怕了吗?”
苏莯低下眼睛,看着栗眳手背上的伤,摇了摇头。
栗眳不再说话了。这一路上的沉默好像在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苏莯微微侧头看向栗眳,他扭着头看着车窗外,嘴唇紧闭。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栗眳了,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也从未想让自己去了解过。自己以前和现在苏看到的都只不过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而已。
从刚开始苏莯看到栗眳像是一根被点了焾的炮仗一样窜上去保护着别的女孩,听到秦历宇说的那些话,看到栗眳是如何前所未有的情绪失控差点把地上的人打死……而面对这一切,栗眳现在还淡定的坐在车里,好像不需要做任何解释。
苏莯心凉透了。
但实际上的栗眳心里也在微微发怒。自己大费周折一直极力要让她撇开关系的人,明明感受到了一切都不曾主动过问的人,被萧珩一句话就能将自己带到这么危险的境地。是不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让她参与进来?忍着日渐减少的陪伴,把所有事都放在外面处理,甚至连电话都不愿意当着她的面接,生怕她担心、搅扰到是非中去,怕她会被秦历宇以软肋为要挟,怕她会因为自己的过去被连累而受到伤害……
从在楼下看到萧珩和苏莯在一起的那天,栗眳早就该想到他早晚会在这件事中看到苏莯的身影。她何时会这么听自己的话?乖乖的任由自己支配?甘心只去简简单单的照顾一个关绮的情绪?她的主见和野心早在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昭然若揭,自己怎么还会抱有这样的侥幸心理,放任她相信她能独善其身?
栗眳心里想着,难受的闭上眼睛。是我太信任她,太惯着她了?还是说她根本没有这种安危意识?栗眳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下,后者简直就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她的恃宠而骄而为苏莯找的借口罢了。这小孩精的动起心眼来就连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怎么会连这种安危意识都没有呢?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思回到家里。栗眳径直走进卧室,和颜悦色的哄了苏蔚一会,然后轻轻带上卧室门,“先自己在卧室里玩一会,等下哥哥叫你再出来。”
栗眳微笑的表情在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他眸子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走向苏莯,定定的看着她。
苏莯和他对视着,眼神里没有栗眳预想的悔意,如果换做别人,这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一定会刺激的栗眳瞬间暴怒,但是放在苏莯身上,栗眳除了无奈,别无他法。
栗眳不敢想象自己会为了一个人把自己的底线放的这么低,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皱着眉毛把苏莯惩罚性的用力拐进怀里。
“你怎么就不能听我的话?总是让我为你提心吊胆。”栗眳默默的叹了口气。
以前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大多是命令,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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