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蕤宾猛地起身,将一旁为他卸妆的助理吓了一跳。
“麻烦你跟王哥说一下,我现在要去疗养院一趟。”
“可是……”助理小杨退开半步,“哥,你晚上还有行程。”
严蕤宾脱下妨碍行动的西装外套,将衬衫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解开,“晚上我会赶过去,但现在我必须去疗养院一趟,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走。”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同关林钟见一面,尽管不一定能和那人顺利交流。
原本精心做好的发型叫严蕤宾弄乱,他抬腿上车,拉上车门后直朝疗养院驶去。关林钟好像状态很不好,刚才的微信消息虽然是这人惯用的语气不错,也没有明显的逻辑错误或语句不通。
但这在关林钟身上真的正常吗?这人连话都说不出口,打字时逻辑就清晰了?
实在太过反常,严蕤宾不放心这人,才临时想要来疗养院一趟。他知道这人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工陪护,他赶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严蕤宾自嘲一笑,或许他不该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是想要见关林钟一面。
赶到病房门前时,严蕤宾的呼吸有些乱,他在门口将呼吸调整至平稳,这才轻敲白色的房门。
病房门并没有关上,他只是轻轻敲动,便让门缓缓打开。
关时泽坐在靠着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手捧一个蓝色文件夹,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下意识抬头。
“哟,来了?”那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对严蕤宾的到来毫不意外般,起身给这人让出位置。
“我看他今天这状态,一猜就知道你肯定跟他说了什么。”关时泽挑眉,“又吵架了?”
“也不能算吧……”这事实在不好解释,但严蕤宾的确没有和关林钟吵架的想法。
“我管不了你们俩了……”关时泽揉着太阳穴,一脸头疼的表情,“一开始你俩还没见面时,还打算劝林钟看开,别在你身上耗太多精力。但是你俩一见面就好上了,小情侣的事我不方便管,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但是麻烦你有时候顾忌一下他的身体,他心脏不好……现在这样哪是经的住你气的。”关时泽知道两人又话不方便当着别人的面说,拿着资料退出病房,还贴心地为严蕤宾带上门。
严蕤宾没再说什么,走近床边。低头注视着床上那人。
关林钟额上还有虚汗,连带原本还有一丝血色的唇都开始发白。看得出这人给他发完那一大串微信消息以后,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见严蕤宾靠近,他便阖上了眼。
这人皮肤很薄,严蕤宾能看见他眼皮上透出的青色血管,他将阳台上的懒人沙发拎到床边,挨着病床坐下。
“这就是你说的不要见面吗?”严蕤宾支着手肘,玩味地看着病床上那人,“不想见我就把眼睛闭上,你是在演什么掩耳盗铃二十一世纪版吗?”
关林钟没有开口,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呼吸声更加明显。
“我可以接受你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这件事。”严蕤宾收起了语气里戏谑的成分,牵起关林钟发凉的手,这人血液循环不好,指尖透着青白的颜色。
明明都已经初夏,手却还是冰凉的。严蕤宾暗暗叹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将关林钟的手焐热。
“但我不能接受以后不见面,关林钟,你真是……”严蕤宾发觉自己声音哽咽,停顿片刻,话里带着自嘲的笑意。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才是那个狠心的。”他说不下去,将额头抵在了关林钟肩上。
关林钟睁眼,便见这人身体有些颤抖,他感觉迟钝,但觉得自己肩头的衣物有些湿润。
别是哭了吧……
他抬手抚上严蕤宾的后脑,以他现在的情况,做出任何动作都有些困难,是以抚上严蕤宾后脑的手也在颤抖。
严蕤宾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某种兽类,安全感缺失一般,窝在人怀里近似祈求地希望主人不要将他抛弃一般。
“哥哥……你别不要我……别扔下我……”
关林钟可以确定,这人的确是哭了。
“蕤宾……咳咳……”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关林钟好像和自己的声带有些陌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音量。
严蕤宾抬首,看着半靠在床头的关林钟。
那人脸色苍白,眼尾却红了一片。
“……别哭……”
“那你不许说不见面的话……这话我听不得。”严蕤宾嘟囔着。
关林钟失笑,手臂脱力垂下,“我说了不见面……可这还不是见了?我又拦不住你。”
“那你也不能说,”严蕤宾这才缓过来,扯着关林钟的手,“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我……但别不要我……只做朋友也可以。”
那人没有回答他。
严蕤宾知道关林钟不可能立马给他答复,强迫这人回复的后果只会是适得其反。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复我都可以。”
严蕤宾收敛起情绪,从沙发上站起。
这是个打算离开的姿势。
关林钟已经做好了这人马上离开的准备,不想严蕤宾却没有马上离去。
那人站在病床前,眼睫微垂,叫关林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严蕤宾的确长了副好样貌,关林钟想,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粉丝喜欢。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实在连续盯着严蕤宾太久,在那人抬头之前便移开目光。
躲避对视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严蕤宾整理好了他那一大推乱七八糟的情绪,再次抬首时,面上带着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完美营业微笑。
但他自己觉得这微笑刻意又难看,没维持多久便收起笑容,眉头不自觉皱起。
“哥哥,”严蕤宾抵着关林钟的额头,声音是他未曾有过的轻柔。
“……快些好起来,以后也……再也不要生病了。”
他们的距离实在靠得太近。
近到感官不敏锐的关林钟久违地感受到了严蕤宾的呼吸。
健康人的呼吸是炽热的,关林钟有些不适,说不上来是因为距离过近还是太过炽热。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关林钟想要避开,可是无力躲避,更无处躲避。于是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份呼吸带来的炽热。
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丝气息,他对这样的炽热几乎是渴求。
像是枯死树木对水的渴求。
好像只有抓住这气息,他才是活过来的。
“蕤宾……”
太热了。
严蕤宾察觉到了身下那人的颤抖,默默退开了些许。
他扭头看向窗外,方才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出格,只好拉开距离掩饰尴尬。
“咳……今天天气真好。”
关林钟不明所以,看了眼窗外。他不曾关心过窗外如何,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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