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冠军侯和博昌侯手下做事,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怀着这种特别想要进步的心态,终军按照闻棠所指路线,一路小心前行,最终成功将机密书交到对面接应的人手中。
南越依仗崇山峻岭的天险,可也正是这些天险阻断了他们发现大汉奇兵的机会。
霍去病第一次收到这么详细的军事机密。
闻君居然写了整整一本书的机密!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闻棠第几次给自己写书了……
霍去病翻开经过处理的军情书仔细观察,里面是番禺城的大体布局、地形、武器储备等消息。
看到这么厚一本书,霍去病手下负责打探消息的斥候默默往后退了退,尽量不惹人注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斥候:博昌侯你再这样的话,我可能就失业了。
霍去病在记军情这方面一向是又快又准,他很快看完,将其中经略了然于胸后,将这本军报烧掉。
与此同时,闻棠向外放出自己身体有所好转,可以!出门走动的消息,南越王室知道后,特地下了请帖,明晚在华音宫中设宴,款待汉使。
为表重视,南越诸位大臣也会参加。
闻棠打开竹简开始阅读,言辞真挚,语气热情,龙飞凤舞的每个字都能表达出“欢迎汉使”的意思,但仔细品鉴后发现——瞅着怎么还有点鸿门宴的感觉呢?
……
李福安——一个将所有成功风口都探索了一遍,并赚得盆满钵满的幸运儿。
甚至都不是他自己主动探索的,而是上级开辟了什么风口,他就去走哪条路线。
刚开始,他是上林苑中的方士,清闲又逍遥,每日只需要研究丹药,讨陛下开心,便能有大把炼丹经费到账。
后来被博昌侯要过去研究精盐和军huo,这些都是朝廷最看重的方向,他逐渐混成了技术型人才,同样能申请到大笔的研究经费,现在使者正是炽手可热的时候,博昌侯又把他拎来出使南越了。
“所以……你是如何弄来这么多原料的?”
闻棠发出灵魂提问,虽然南越王将城中汉使款待得很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要什么就给什么,都能满足。
但如果是二百斤木炭,即使是因为好奇,那也有必要稍微过问一下了。
虽然快要入冬,但南越气候依旧温暖,正常人多穿一层衣裳就行,根本用不上烧炭取暖。
即使是使
馆中生病的博昌侯好像也不需要一宿烧二百斤炭吧?
这样的话,没被病死,也先被炭给熏**。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铜粉铁粉铝粉等金属粉末。
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李福安解释:“这些没有走南越王宫的账,是城中百姓主动送给我的。
闻棠:……那这番禺城中百姓还怪热情的嘞。
李福安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闻棠。
闻棠都差点忘了他曾为上林苑中方士,主业是坑蒙拐骗这件事,天子都被他忽悠过,更何况番禺城中这些迷信未开化的普通越人。
事情是这样的,数日前,李福安去了城中一家食铺中食蛇羹。
越人崇拜蛟蛇神灵,但也有捕食蛇类食用的习惯,越人捕到当地的一种髯蛇后,去皮、去内脏斩成段,丢到釜里已经熬煮好高汤中,再加入这里特色的姜、橘皮、椒等香料一起炖煮,味道极其鲜美,是这里的特色美食。
使团中其他人都害怕这种邪恶美食,但李福安却很喜欢,舒舒服服享用完美食,揉了揉肚子,正准备回使馆休息时,忽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头戴羽冠、上身赤裸,满是纹身的人。
李福安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同行。
他不晕碳,吃饱喝足后就开始闲不住,鬼使神差地跟着一起去了。
然后在门口看这位越巫又唱又跳了好长一段时间,并利用自己流利的口才从旁边围观之人口中打听到,是这户家中有人生病,许久未痊愈,所以才斥重金请来越巫,希望能沟通天上神灵,帮助家人早日痊愈。
知道这件事后,李福安心中起了想法,重点留意这户人家,第二日又去打听了,被告知他家病人丝毫没有好转t的意思。
李福安:该我上场表演啦!
于是他就进门戳穿了越巫的鬼把戏,并自己上,亲自给病人治病。
闻棠:“治好了吗?
可别病没治好,再把人家给忽悠瘸了。
李福安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道:“当然,我办事,您放心。
在做方士之前,他当过一段时间赤脚医生,知道点野路子医术,一眼就看出病人是得了一种类似血吸虫病的病,于是让越人为他找了间空旷无人的屋室,说是要请神驱鬼,实际是在里面翻阅太医撰写的新版医书,找到相应病症,背下药方,命人寻来药材制成丸药,说是神仙赠送的,给病人服用几颗后,果然效
果显著病人身体大有好转。
看似神学实际医学。
“然后呢?”闻棠问道。
嘴上疑惑实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治好病后李福安会重操旧业给那些越人展示自己的神奇方术然后画大饼许之以长生或者让神仙保佑这些人升官发财子孙满堂之类的各种愿望。
至于这些金属粉末和木炭应该就是用来请神的报酬了。
“不止这些。”李福安道“为了掩人耳目我还让他们准备了鸟羽、三牲、玉帛、酒馔等祭品以及……。”
“五斤金饼。”
他解释道:“下吏这不是寻思着万一被吕丞相发现这些举动那就不好解释了。若是多要点钱还能伪造出一个我贪财的假象否则咱们汉人好端端的干什么平白无故帮越人请神送福?”
更何况此举也更方便用那种方法向城外援军传递消息。
很好闻棠很是欣慰夸赞道:“你考虑事情真是愈发周全了等回到长安后我一定会上书向陛下表明您的功劳。”
“君侯过奖了。”李福安道“若非有您的提携我肯定还在上林苑中早晚会被陛下拆穿我的那些拙劣手段届时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闻棠:……
闻棠沉默。
如果没有我方士将会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业你们这些方士一代二代三代都会过得很逍遥根本不需要再就业。
这之后他们又和其他汉使聊了一段时间明天的计划然后一起专注于手中武器的制造。
闻棠并没有告诉安国少季明天要搞事这个消息倒不是故意排挤他是因为这样他的举动才会更自然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馆中婢女能闻到里面传来的硫磺味道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汉使中那位贪财的方士在替贵人驱邪。
很快
闻棠前去赴宴南越偏僻小国铁器匮乏但王宫之中的摆件陈设却满是青铜制品看起来很是奢侈。
宫殿四周是精美的龙凤纹鎏金豆灯四连体铜熏炉上方飘着袅袅白烟将整个大殿都熏染上一层龙脑香味闻棠检查过南越国铁器虽然材质不是很好但加工细致很硬这样的铁器有个缺点就是——易折。
以及各种****、美玉珠玑等装饰品是和西域不同的异域风情。
除此之外廊柱上还镶嵌了
一圈蓝色平板玻璃,以南越国现在的工艺水平,根本做不出这样精美的工艺品。
真相只有一个!
南越开了海上丝绸之路?
想到这个,闻棠挑了挑眉,好啊,这样更方便大汉摘桃子。
樛太后今年四十出头,保养得很好,身上的礼服钗环全是汉制,丝毫没有南越的风格,
虽然心中已经做了准备,可真见到这个病恹恹的汉使后,太后难免有些失望。
气血很足,乐衷于不停搞事的太后下意识认为,这么弱的身体,能成什么大事?
还真就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闻棠的位置正对着吕嘉。
来到南越这么久,这还是闻棠和吕嘉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吕嘉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又在南越身居高位,这些经历将他的直觉淬炼得很准确,就比如现在,他见到闻棠的第一眼便有一种直觉,此人将会是整场筵席中最难搞的人,当即将大半精力都侧重到闻棠身上。
吕嘉观察闻棠的时候,闻棠同样也在观察他,吕嘉身材消瘦,身高并不高,颧骨却很高,两道灰白的眉毛插入鬓角,耷拉着眼皮,眼窝深陷,黄褐色的浑浊眼珠掩盖不住里面摄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察觉到自己正在和对方对视,二人同时在嘴边弯起了一个友好的笑,然后很快落座。
吕嘉身后立着一座双面髹漆屏风,屏风上画着持弓执箭的士兵,和一手持斧钺,一手执人首的立人,画功高超,色调醒目艳丽,将南越的好战风俗体现到极致。
屏风外,吕嘉之弟正率领将近两百名兵卒守在宫外。
正如今日形势一般惊心动魄。
诸位使者都假装无事发生,正常宴饮听乐观舞,南越这边的饮食特色就是饭稻鱼羹,喜食海鲜,食案上有虾鱼蛤蚌、莲藕姜韭、橄榄杨梅、以及盐焗禾花雀。
吃的这么放肆,真的不会腹泻吗?
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场面居然诡异的——有些融洽,如果一直按照这个进度进行下去,这将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今晚将无事发生。
樛太后最先忍不下去了,她在南越没什么势力,汉使在城中这么长时间又一直不干正事,就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啊,好不容易今晚这个宴会有了让两方都能直截了当,挑明想法的机会,错过这次,下次可就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她
干脆开口试图激怒汉使:“南越国归附汉朝是国家的利益但您吕相君却一直推迟反对这是为什么呢?”
可惜即使她以此言相逼室内使者依旧犹豫不决互相观望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行动。
樛太后简直大无语
与此同时。
城东南边数百名越人百姓正在进行一场盛大而又虔诚地祭祀仪式恳求神灵能够来到这里为他们赐福。
即使无法长生不老羽化登仙长命百岁福寿绵长也可以。
这位被他们予以厚望的汉人神使手中凭空燃起一簇火焰用这簇火焰将地上的一个东西点燃。
刹那之间有一道火星从这东西里迸射出去直冲天际仿佛一道锐利的金色箭矢。
冲至顶端箭矢四散开来化作一朵朵流光溢彩的鲜艳花朵在天空之上绽放开来将黑暗的夜色照亮又很快消散。
华丽、耀眼、绚烂。
越人试图留下这份美好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如空中阁楼如梦幻泡影。
来自大汉的神使说:“神仙听到了你们的祈求神仙会让你们过得幸福。”
越人身体更加激动眼神更加虔诚。
绚烂的烟花像是一场接力在城中四角连绵不断地燃起许多人都看到、听到了。
被潜伏在城外的汉兵看到了。
被在王宫中参加宴饮的汉使听到了。
太后刺杀的心是好的就是这个手法有些生疏眼睛一直往那根长矛上瞄稍微谨慎点的人都能注意到她的杀心。
唉我们大汉有自己的秦舞阳。
樛太后正在思考用什么方向和手法投掷这根长矛能达到最大的成功率时忽然听见那个被她认定为成事不足的汉使开口对吕嘉说道:“本侯此次并非空手而来。”
吕中尉:知道了知道了你带了许多礼物想要来讨好我们。
“还带了大汉的印绶南越为汉藩臣理应收下汉之印绶内比诸侯除边关大王、丞相以为如何?”
宴上众人:!!!
太后不知不觉间瞪大双眼面带惊喜之色也不想着刺杀这回事了。
这个汉使好有正事还果断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比之前那些犹豫
不决的汉使们可好多了。
吕嘉也没想到闻棠这么难搞,听说中原的官员言辞都很委婉,这个博昌侯说话可真直白。
他恭敬道:“请汉使恕罪,并非是老臣和大王不肯接受汉印,老臣虽为丞相,实际并不完全掌握国中权柄,只不过是依令行驶国中其他越人的政策罢了,若今日收了汉的印绶,日后定会招来其余派系的报复,望您垂怜老臣,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赵兴:……你要是完全掌握权柄,那我呢?我来给你当丞相吗?还是回未央宫继续当宿卫?
闻棠:“大汉自然垂怜你,但你也要拿出作为臣子的忠诚。t”
吕嘉:“吕嘉之心,日月可鉴。”
“哪里的月,何时的日?怎么日月可鉴,大汉却鉴不到?”
闻吕二人谈话间夹枪带棒,战火燃得旺盛,把太后都给看得燃起来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汉使,和吕嘉对呛几句,可惜她根本插不上二人之间的对话。
吕嘉语气很硬:“南越的日,南越的月。”
闻棠斥责道:“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南越隶属大汉,此地月为汉之月,此地日为汉之日,就连你……”
她注视着吕嘉,虽然比他少经历了五十多个春夏秋冬,可势气依旧压他一头:“也是大汉的臣子!”
吕嘉:“当年大汉的孝文皇帝曾遣使来言,服领以南,王自治之。”
闻棠今日宴会上的挑衅行为,再加上之前收到的大汉似乎要组建军队来打南越这个消息,让他实在忍无可忍,索性孤注一掷,决定联合周边小国发起兵变。
大国又如何,当年汉高后攻打南越时,还没到南越境内呢,就被恶劣的湿热和瘴气杀死许多士兵,现在也是一样,他有五岭天险,汉军打到这里时早就疲惫不堪,虚弱至极了,再加上受不了这里的气候,又会死一大批士兵,而他们,则以逸待劳,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疲惫的汉军。
实际上,上一个以逸待劳计策的伊稚斜尸体都快变成白骨了。
“难不成你们大汉要违背先帝祖宗的诺言吗?”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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